對方卻已經不耐煩了,直接拿著刀“唰”一下對準了他,就是這哭得通紅的表情不太有凶相,隻給他色厲內荏的感覺。
“再嗶嗶就滾蛋!”
……好吧。
他治好住口,默默將撕下的包裝紙扔進垃圾桶,然後將速食便當放進了微波爐裡。
津木真弓正煩躁著,聽著他的腳步聲走到客廳,頓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在她旁邊停下,然後在她手旁的料理台上放了什麼東西。
她側頭一看,是一盒紙巾。
……和一遝一萬元紙幣。
再抬頭時,這大哥又回到了沙發上,繼續退休老大爺似的看著社會新聞。
她又看了看旁邊的紙巾和紙幣。
……發生了什麼?
她放下菜刀,將切好一半洋蔥扔進鍋裡,開火。
……這品種的洋蔥真的太辣了,熏得她眼睛疼。
*
吃完飯後,那殺手大哥率先站了起來,把津木真弓麵前的碗一起拿過,走到水槽邊打開了水龍頭。
……津木真弓覺得不管過多久,她應該都習慣不了“一個殺手幫自己洗碗”這件事。
她開口:“做家務也彆想抵消住宿費。”
琴酒沒理她。
但反正她把話甩出去了,以後彆想不給錢。
她回到沙發上窩著,一邊翻著手機一邊想起了什麼,隨口道:“你覺得剛剛那個外賣員是誰的人?”
她的脾氣向來直來直去,事情揭過便不會再對她產生影響,現在提起剛才的事也沒什麼特殊情緒。
琴酒洗碗的手一頓,抬眼看了一眼津木真弓,她正縮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刷著手機,看上去已經恢複了正常。
“警察的人。”
以防萬一,他們剛剛都沒到門邊查看貓眼,但按照琴酒的了解,這隻有可能是警察那邊的人。
——畢竟如果是組織的人,可不會這麼“文明”。
……不,也不對,組織裡倒是也有那麼幾個“文明人”。
津木真弓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大概是申請不到搜查令,又不好大張旗鼓地折騰,就派了人上來試探。”
她將抱枕在手裡捏了捏,思索道:“不行,得想個辦法支開他們,我再過十天就要開學了,開學前還有社團招新活動……我下星期還想好好過生日呢。”
……雖然琴酒很讚同她的前半句話,他也沒時間在這裡和警察耗著,但是這後半段……
開學、社團活動、過生日……
——這種對於他們來說仿佛是兩個世界的活動,乍然出現在對方的口中,聽上去突兀又不真實。
但津木真弓沒覺得,她十分自然地將兩者混為一談,甚至在思索平衡的方法。
半晌,她站起身來,甩開手上的抱枕:“有辦法了!”
琴酒就見她走到冰箱旁邊,打開冰箱門,拿出了用剩的半顆洋蔥。
“阿、阿嚏……要命,真的太衝了這味兒。”
琴酒停下洗碗的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所以你剛剛哭,是因為切了洋蔥?”
津木真弓將洋蔥塞回冰箱,揉了揉通紅的雙眼,操著軟糯的鼻音,奇怪地看向他:“對啊,不然呢?”
琴酒:……
*
五分鐘後,正在樓下苦哈哈地啃包子的鬆田陣平看著安室透發來的短信,一個一個對照著自己覺得有嫌疑的門牌號,思索著對策。
看上去都很正常,但卻又都有可疑的點。
而其中最令他奇怪的,是15樓的那個小姑娘。
安室透說她不在家,可他明明在她回家後就沒見她再出過門。
就在他即將開始懷疑上對方時,正對著便利店的公寓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睡衣披著外套的小姑娘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他抬頭一看,正是15樓那個小姑娘。
她著急忙慌間甚至還穿著拖鞋,看得出是隨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門。
她直接衝進了便利店,然後在店裡找了一圈,看到用餐區的鬆田陣平後,本來哭得水光漣漣的雙眼突然一亮,氣喘籲籲地向他跑了過來。
“鬆、鬆田警官!還、還好您還在……”
鬆田陣平看著她這幅樣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迎上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小姑娘抹了一把臉,聲腔顫抖、帶著鼻音,像是嚇丟了魂:“剛、剛剛……大概是半小時前,有、有外賣員敲我的房門,可是我沒點外賣……我、我就想會不會、會不會是你說的逃犯……”
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抬頭:“我太害怕了……就、就沒開門,裝做自己不在家……然、然後過了半小時才敢下來……”
她伸手,像是想拽他的袖子,但又瑟縮地收回了手,半晌,小心翼翼地、帶著哭腔地開口。
“你們,一定會抓住他的,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指指點點):你猜你為什麼一直進戀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