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晉江獨發 請你不要到處打工。……(1 / 2)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小雨, 隆冬的雨一向刺骨,蘇格蘭背著吉他包走進小巷,高幫靴踩過地上的積起的小水塘, 濺起幾絲泥濘的水漬。

他路過巷口刻著“Rainy Blue”的霓虹招牌,拉開巷子深處的鐵門,從後門進入了酒吧。

鐵門閉合,隔絕了門外的雨聲,酒吧內輕輕柔音樂聲很好舒緩了他緊繃了一夜的神經。

他走到吧台上,看到了正在沙發上喝得東倒西歪的兩個朋友。

“不要仗著不需要付錢, 就想把我的庫存清空啊。”

安室透百無聊賴地彈著手中的墨鏡, 那是前一晚從鬆田陣平那裡贏來的——他從輸得隻剩墨鏡,變成了輸得連墨鏡都不剩。

“沒有清空, 至少每種原酒都給你留了今晚能開業的份。”

蘇格蘭一腳踹了過去, “你還驕傲起來了。”

安室透挪了挪腿, 避開了那一腳,指了指對麵已經裹著外套睡下的鬆田陣平。

“他付出了至少一半戰力。”

“等他醒來再找他算賬。”

蘇格蘭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 隨手扔在一旁的空沙發上, 隨即人也跟著坐了上去, 狠狠伸了個懶腰, 舒服地感歎了一聲。

“看起來, 昨晚的目標不好解決?”安室透看著他這個樣子, 笑了一聲。

“不至於, ”他揉了揉肩頸的肌肉, “但一直沒找到機會, 蹲點太久了。”

安室透瞥了一眼牆角的吉他包,皺了皺眉,“硝煙味還沒散?”

“身上的淋了一路雨, 散得差不多了。”

槍上的不容易散,就先背回來放著了,反正這個時間點也不會有人來酒吧喝酒。

蘇格蘭做了幾輪舒展鍛煉,終於緩過勁來,看向安室透:“鬆田因為蹲了一個星期沒抓到人,喝一點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瘋?”

安室透隻是低笑,整理著桌上混亂的牌局,沒有說話。

蘇格蘭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哪裡不太對。

他想著安室透昨天的行程:“昨晚琴酒他們的遊樂園交易出事了?但我聽說朗姆明明收到了你‘任務成功’的彙報。”

“交易很順利,滅口也很順利。”安室透這麼回答。

“那就不是任務相關了。”蘇格蘭下意識判斷。

他看向自己的好友:“……是因為那個津木真弓?你昨天白天的時候讓我調取資料,但我臨時接了這個任務,所以,後來你調到資料了嗎?”

“調到了。”

“身份不對勁?”

安室透將手上的牌往前一扔,“啪”地一聲,一副已經理好的牌撞在桌上,重新散開。

“身份不好說,但至少人……不太對勁。”

蘇格蘭像是起了點興趣,他微微坐直了身體:“哦?”

“眼光不錯,也很敏銳,看穿了手法,好在用的是組織的藥,但是……”

安室透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即歎了口氣,將麵前再度被他推散的牌局,再次收攏在掌心。

“但是腦子看上去傻傻的。”

蘇格蘭愣了一下:“哈?這是什麼形容?”

“客觀的形容——她離真相隻差一步之遙,但出於某種我還沒有搞清楚從何而來的、對我的‘信任’,放棄了這個真相。”

蘇格蘭摸著下巴,揣摩著好友的意思:“你是說……她在即將推理到你是凶手的時候,自己否定了那個推理?——原因是相信你?”

安室透沒有點頭,但已經默認了對方這個推測。

蘇格蘭想了想:“理由呢?……就算是‘盲目’的相信,也該有個理由吧,哪怕是‘直覺’?”

安室透不假思索:“她說喜歡福爾摩斯的不會是壞人。”

蘇格蘭:?

他思考了一瞬,憑著直覺判斷道:“另有所圖吧。”

這麼多年來,想要假借“信任”與“感情”的幌子接近他們這些組織成員的男男女女,沒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了。

如果是從前,安室透大概也會第一時間就做出類似判斷。

但對方接連拒絕了他送行的要求,甚至連他多番暗示互換聯係方式的請求都無視了——根據他的觀察,看上去還不像是在裝傻或是欲擒故縱。

無由來的信任,對他們這種人而言,是在某種程度上比有根據的疑心更危險的東西。

但蘇格蘭看上去倒挺樂觀,“繼續查就是了,如果是彆有所圖,總會露出破綻,如果是真傻……”

他順手拿起桌上散亂的牌局中的某張紙牌,手腕一挑,指尖輕揚。

“咻”地一聲,脆弱輕薄的紙張在他的手中仿佛成了鋒利的刀片,“唰”一聲鐸進了對麵牆上的飛鏢盤。

正中紅心。

“……不,我們身邊不存在這種可能。”

安室透看了一眼飛鏢盤上的紙牌:“這副牌本來就……”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酒吧的前門似乎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門內的兩人立刻收聲,安室透從沙發的縫隙中摸出配|槍,蘇格蘭正想起身查看,一聲細弱的“喵”打斷了二人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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