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晉江獨發(二合一) 美麗的誤會。……(1 / 2)

屋內的空氣在那一瞬間陷入了可怕的凝滯與沉默, 安室透看向她的目光錯愕中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危險。

津木真弓很確信,她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危險”的情緒。

或許是從未想到這樣的場景會暴露在她這個“外人”眼裡——如果說之前種種“可疑”的表現還能打哈哈混過去,那這一幕, 染著半身鮮血, 顯然從某種“違法亂紀”的場景剛剛脫身的這一幕……

津木真弓她定了定神:“……安室先生……不先止血嗎?”

與此同時, 綠川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突兀的鈴聲響在氣氛如此古怪的客廳中, 綠川光拿出手機, 本來想按掉不接, 但看了一眼來電,似乎不是屬於可以“不接”的範圍。

但……現在也不是接電話的時刻。

尤其是, 在這樣“危險”的氣氛下接起一個“不能不接”的重要電話。

津木真弓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深吸了一口氣:“……綠川先生家裡的藥箱在哪?”

綠川光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回答了:“電視機旁邊的櫃子。”

津木真弓站起身,動作稍微有點慌亂, 扶著桌角穩了一下。

“我先幫安室先生止血, 處理傷口。”

說著她按照綠川光剛剛說的, 往電視機旁邊走去, 打開櫃子,取出了藥箱。

在她動作的時候, 綠川光的鈴聲一直沒有停下。

安室透緩緩反應過來,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去接電話。

不是他全盤相信了津木真弓所謂“我來處理傷口”的話——而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多少還是有點自信, 他還沒傷到會被人偷襲無法應對的程度。

尤其是,他曾經認真判斷過津木真弓的實力。

比普通人高了幾分,但遠不到他們的水準。

綠川光不再猶豫,拿起手機走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他家的隔音效果十分不錯, 房門一關,聽不見任何響動。

津木真弓提著藥箱,看向仍然站在客廳裡的安室透,開口問道:“你的客房在哪裡?”

安室透抬手指了指一扇緊閉的房門,“那裡……過來扶我一把。”

津木真弓走到他身邊,還沒來得及伸手,對方便已經將半邊身體的力道靠在了她身上。

“……你好重!”

一個精瘦的成年男子有意將身體壓在她的肩膀上,把津木真弓壓得一個趔趄,差點被他撞倒。

安室透像是笑了一下,“我受了重傷嘛。”

津木真弓:……為什麼能這麼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

她隻能伸手撐住他,拉扯著他往那個客房走去,短短幾步路讓她走得艱難無比,咬了咬牙,沒好氣道。

“我對你沒有敵意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所以請放棄這麼拙劣的防備方法,安室先生,讓我好好走路。”

安室透一幅虛弱的模樣,仍然壓在她肩膀上,“我又不是故意的,受傷太重走不動了。”

“你把壓在我頸動脈上的左手和扶在後腰槍套上的右手都挪開,這句話才會更有說服力。”津木真弓冷哼一聲。

安室透埋在她的頸間悶笑一聲,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當然,更沒有挪開手的打算。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總算艱難地將他挪進了房間,要不是顧忌著他的傷口,大概會直接把他扔到床上。

“好粗魯啊……我好歹是個重傷的病患啊。”

即使這樣,安室透還是抗議了她略顯粗魯的對待。

“對待一個到現在還掐著我的命門想要隨時置我於死地的人,我已經夠‘溫柔’了。”津木真弓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她伸手一揮,把安室透還架在她脖子上的左手揮開,安室透倒沒有掙紮,悶哼一聲就放開了她。

“……彆裝,你是右邊肩膀受的傷。”

安室透沉聲笑了一句,“不能因為我右邊肩膀傷得最重,就忽略我左邊的傷勢吧。”

津木真弓頓了一下,這才注意到,確實他右肩的傷勢最重,染了半邊鮮血,但左臂上也有幾處像是刀傷一樣的劃痕,不深,甚至有的已經止血。

她歎了口氣,不再和他計較,打開藥箱,拿出了一把小剪刀。

家庭醫用的剪刀一般都比較小巧,津木真弓本想用它去剪安室透的衣服,卻被他製止了。

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小刀,遞給了她:“剪刀太慢,用這個吧。”

津木真弓接過一看,是一柄刀刃十分鋒利的小刀,刀柄和刀刃上還有幾處乾涸的血跡,她下意識皺了皺眉。

“怕什麼?我的血。”

“……你的血?”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但還是拿了起來,沿著他的傷口割開了他左肩的衣袖。

安室透卻似乎覺得有點礙事,乾脆沿著她的割口,伸手撕了幾下,把整件襯衫撕了下來。

滿是傷痕的上半身就這麼暴露在津木真弓麵前,大的小的、槍傷刀傷、愈合的未愈合的……她粗略數了一下,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

它們縱橫交錯地分布在他深色的肌膚上,有幾處貫穿了胸口的致命處,光是看愈合後的疤痕,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你再發呆下去,我真的要失血過多了。”安室透淡笑著開口提醒她。

津木真弓回神,再動手間卻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

安室透注意到了她的變化,低笑,“心疼了?”

津木真弓一個手抖,直接按上了他的傷口。

“……嘶……你謀殺啊……”

津木真弓又哼了一聲,“隻是覺得你身上的傷口認真地詮釋了一句話。”

“什麼話?”

“……禍害遺千年。”

安室透又笑出了聲,卻被津木真弓瞪了一眼:“彆笑,傷口在流血。”

這人笑起來的幅度不小,連帶著肩膀上的傷口一並顫抖。

津木真弓從藥箱裡拿出止血帶,“保持呼吸,彆大動作。”

她拿了塊布,將他傷口附近的血液擦拭乾淨,露出了完整的傷口,傷口還未止血,但流速已經沒有那麼快,顏色也較淺。

她鬆了口氣:“還好,傷到的不是動脈……手抬一下。”

安室透動了動手,她拿起止血帶,在近心端給他紮了個蝴蝶結。

“……蝴蝶結是你的惡趣味嗎?”安室透看著那根綁的止血帶,歎了一聲。

津木真弓沒回答他,隻是拿著手電筒對著他的傷口照了一下,沉默了一瞬。

“好消息,不是貫穿傷,壞消息,彈片大概還卡在你傷口裡……但這就奇怪了,為什麼有彈片但沒有子彈?”

安室透用另一隻沒怎麼受傷的手在後腦墊了一下,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看她,目中有種古怪的笑意。

“你以為,那把刀上的血是哪來的?”

津木真弓意識到了他的意思,手狠狠一抖,手電筒差點掉到他傷口上。

“你自己把子彈……”

……是個狠人。

“……那你沒有因為二次創傷失血過多真是……”津木真弓搖搖頭。

“幸運?”安室透挑眉。

“……禍害遺千年。”津木真弓重複了一遍,不再開口。

她拿起旁邊的布,本想擦手,但發現已經沒有乾淨的布了,隻能拿起那件被安室透撕爛的襯衫隨便擦了擦。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點礦泉水,兌點雙氧水幫你清洗傷口。”

津木真弓順便將沾血的紗布和襯衫帶了出去,打開房門的時候,衛生間的門也正巧打開,綠川光打完電話走了出來。

津木真弓剛想和他打招呼,突然,從手中的襯衫口袋中“啪嗒”掉出兩樣東西。

她低頭,看到了一本警察手冊和一枚公安徽章。

警察手冊落地時正巧打開到了身份證明的那一頁,雖然照片和身份信息被血糊住了看不清,但還是能辨認出這是貨真價實的證件。

津木真弓:……臥槽,是不是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她正愣神間,綠川光也看到了那兩樣東西,目光一凝,以為自己和安室透的身份要被識破了。

——如果他沒猜錯,這兩樣東西應該是今天安室透從目標身上收來的……

如果她發現了他們的身份,那……

他的右手下意識動了動,但還沒決定好該怎麼處置麵前這位即將接近真相的少女……

津木真弓卻已經俯身,將兩樣東西撿了起來,合上警察手冊,連帶著徽章一起遞給了麵前的綠川光。

“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

說著,她將兩樣東西放到綠川光手裡,走到洗手台邊洗了個手。

綠川光:……?

……嗯?

一向靈光的腦子也有了片刻的卡頓,綠川光看了看手裡的證件,又看了看津木真弓正在洗手的背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她是不是出現了什麼誤會?

津木真弓在他家櫃子裡翻了翻,“你家有礦泉水嗎?安室先生的傷口最好用乾淨的水衝洗一下,再進行消毒比較好。”

綠川光緩緩回神:“……玄關下的櫃子……旁邊也有吸血墊。”

津木真弓暗歎一聲:不愧是專業人士的家,居然連吸血墊都有。

綠川光看了看手中帶血的證件,收進口袋,走進了安室透的房間。

他將手中的水杯放在安室透的床前,緩緩開口:“你口袋裡那個警察的證件被她看見了。”

安室透正打算喝水的手一頓,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對方就繼續道。

“……但她好像以為那是你的證件。”

安室透:?

饒是安室透都被這詭異的發展震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摸著下巴,輕輕一笑。

“……那我們何不坐實這個美麗的誤會呢?”

說話間,津木真弓拖著一大箱礦泉水和吸血墊進了房間。

綠川光看向她,“他傷勢怎麼樣?”

“不容樂觀。”

津木真弓拿了個桶,兌了一半礦泉水和一半雙氧水,抬頭。

“正好綠川先生進來了……幫他去衛生間衝一下吧,我兌了雙氧水,多少可以預防一下感染,不過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去醫院打一下破傷……”

綠川光想了想:“破傷風的藥劑我家有,止痛針也是。”

津木真弓愣住:“……啊?”

這特麼不是管|製|藥|品嗎!

綠川光向她眨了眨眼:“我們這樣的,家裡總要備一些。”

津木真弓:……

他沒有明確表示“我們這樣”是哪樣,但津木真弓已經自動腦補完全。

……也是,對於他們的身份來說,家裡備一些這種東西不足為奇。

津木真弓按照綠川光的指示在家裡翻出了他主臥暗格裡的藥箱,打開一看,可謂是“牢底坐穿快樂箱”——管|製|藥|品應有儘有。

她乾脆提著這個箱子回了客房,安室透已經衝完傷口,重新坐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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