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晉江獨發(二合一) 我全都要(?)……(2 / 2)

鬆田陣平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對……不用急,慢點來,還有三分多鐘,綽綽有餘。”

電話那頭的幾個人像是都鬆了口氣,津木真弓也是,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手上的血和額上的汗混在一起,有些黏膩,但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就在她的指甲鉗對準那條紅線的下一秒,炸|彈倒計時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行字。

鬆田陣平見屏幕裡的指甲鉗遲遲沒有動作,奇怪道:“……視頻卡了?怎麼畫麵不動了?喂,剪了沒啊?”

然後就見那副卡了的畫麵抖動一下,指甲鉗收了回去,但紅線還沒被剪斷。

“怎麼回事?”工藤新一皺眉,高聲開口,“剪了那條線就能停止倒計……”

他的話還沒說完,津木真弓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這位警官真是勇氣可嘉……”虛弱的聲音對著屏幕上的字幕,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從津木真弓開口的第一個音節起,鬆田陣平就頓住,扔開了手上的煙蒂,抓緊手機湊到屏幕前。

“……我實在不得不讚美你的這份勇氣……”

“不要去管那行字!現在就把紅線剪了!立刻!馬上!”鬆田陣平對著屏幕低吼。

綠川光像是也想到了什麼,“真弓!快剪線!”

但津木真弓沒有聽兩人的話,隻是輕聲將那行字繼續往下念。

“……這座城市將會在一小時後綻放出另外一個比這更盛大的煙花,我會在爆炸前三秒暗示你地點,祝你成功。”

死一般的寂靜在綠川光的車裡蔓延,鬆田陣平沉默了一秒,果斷開口。

“再明顯不過的陷阱,你不會真的信了吧?”他儘量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語調,“不用管,把線剪了就好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鬆田陣平怒吼,“騙我的時候不是挺聰明的嗎?現在怎麼會相信這麼愚蠢的話?趕快把線剪了!”

綠川光再也按捺不住,油門踩死,邊高聲開口:“不要管陷阱!真弓!快剪線!”

在兩人接連的高喊下,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聲音:“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鬆田陣平再度開口:“不要相信這個陷阱……”

“但凡你撒謊的時候再多一點真誠少一點慌亂,都能讓你的可信度高那麼兩分啊,鬆田警官。”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居然笑了出來。

“你的反應太奇怪了,再結合你之前看到炸|彈時候說的那句話,‘和三年前那個差不多’……我剛剛查了一下,三年前也發生過同樣的炸|彈|案,爆|炸|物|處理組的一名警官犧牲了,當時也是兩個炸|彈,第一個炸|彈裡預告了第二個炸|彈的地點。”

鬆田陣平的聲音卡在喉嚨口。

“非常高明的手法啊……”津木真弓歎了口氣,“我就說,犯人明明竊聽了這裡的動靜,但卻對我們拆|彈無動於衷,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鬆田陣平再也按捺不住,低吼出聲:“我讓你拆|彈!聽到了沒有!剪線!拆|彈!”

“……嘖,你突然吼那麼大聲我心臟受不了。”

綠川光看上去比鬆田陣平冷靜,“真弓,你仔細想想,‘有第二個炸|彈’這件事現在沒有人能確定,哪怕真的是三年前那個炸|彈犯,你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他的陷阱——這麼一個未知的可能,不值得你拿命去賭。”

“……老實說,如果你一開始就這麼勸我,我大概就信了,但鬆田警官和你的反應反而佐證了這個‘可能’——正因為你們太信了,所以才會這麼激動,不是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冷靜地分析——津木真弓此刻奇跡般成了在場唯一冷靜的人。

“拋開種種佐證,就算這是你們說的‘陷阱’,現在隻剩最後一條線了,我在倒數三秒的時候再看,如果沒有提示,我再剪線也來得及。”

“來得及個屁!”鬆田陣平爆出臟話。

“……你知道你越緊張,就顯得這個‘陷阱’的可信度就越高嗎?鬆田警官?”津木真弓笑出了聲。

鬆田陣平顯然已經放棄說服她,轉頭看向綠川光,“還有多久?”

綠川光盯著前麵的路麵,“兩分鐘。”

米花中央病院的大樓已經在遠處能看見,隻要再過了這個路口,他們就能到達。

津木真弓涼涼地提醒,“兩分鐘是你們進醫院的路程吧?從中央病院的正門到病房區,再跑上五樓可不止兩分鐘。”

“你閉嘴!”鬆田陣品暴躁地嘲電話吼道。

津木真弓被吼得“切”了一聲,開始尋找外援,“工藤君,工藤君在嗎?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快幫忙勸勸他們啊。”

全程沒怎麼開口的“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拿起電話,看向視頻裡的倒計時。

“勸什麼?勸他們同意你去送死?”他的聲音很沉,聽不出喜怒,也聽不出擔心與暴怒。

“……那倒不至於,排除失血過多導致死亡,我覺得炸|彈應該還波及不到我。”

工藤新一皺眉:“理由?”

“額……我運氣好?”

她試圖讓自己更有說服力:“你看,之前在嘉年華那個炸|彈不也是嗎?在我背後炸開,但我一點都沒事……額,隻有一點事。”

“……你有意識到你在用‘運氣’這種玄學試圖說服一個唯物主義的偵探嗎?”

津木真弓還在開玩笑,“是時候改信唯心主義了,工藤君。”

工藤新一沉默兩秒,再開口時,語調十分鄭重:“……剪了吧。”

津木真弓愣住,像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讓你剪線,拆|彈。”

津木真弓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你是工藤新一吧?不是什麼其他人假扮的吧??”

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信封福爾摩斯那套“為了社會的利益,即使和你同歸於儘,我也心甘情願。”價值觀的工藤新一,居然說出了這種話??

遭到鬆田陣平和綠川光的反對她不奇怪,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緊抿雙唇,看著麵前在告訴疾馳下越來越近的醫院大樓,緩緩地、堅定地再次重複。

“剪線。”

“為什……”

“剪線!”

車裡最後一個還算冷靜的人終於也開始瘋狂,津木真弓聽著電話裡工藤新一顫抖又瘋狂的怒吼,歎了口氣。

“……手機沒電了,一會兒聯係吧。”

說著,果斷掐掉了視頻通話。

然後想了想,將對方的號碼拉進黑名單,以免被電話轟炸。

她給自己套上護盾,開始籌措到時候如果真的從這麼近的炸|彈中幸存下來的話……該怎麼圓過去。

“我的隱藏技能其實是超高校級的幸運,可以從五顆子彈的俄羅斯輪|盤幸存下來的那種”——這種鬼話應該不會有人信吧?

時間跳到一分三十秒,失血過多的症狀終於開始嚴重起來,她決定提前編輯好短信,以防之後自己暈倒。

……話說就算等會兒從爆|炸中幸存下來,要是救援來得太慢,她也遲早流血過多致死啊……

但好在這裡就是醫院,直接就地送進手術室應該沒有問題。

倒計時一分鐘的時候她的手機又打進了電話,她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炸|彈|拆了嗎?”這是琴酒開口第一句話。

津木真弓沉默了一下,沒有開口。

“……炸|彈|拆了嗎?”琴酒追問。

津木真弓歎了一聲,“我在思考怎麼用一個合理的理由把你糊弄過去,但腦子轉不起來了……實話就是我可能至少要等它爆|炸三秒前才能處理它。”

她儘量用簡短的語句複述了一遍事情,“——所以,我現在需要等到他跳出……起碼一個提示。”

這回換琴酒那頭沒有聲音了——說沒有聲音其實不準確,隻是他沒有開口,但電話那頭一直很吵。

從這通電話開始,就一直有一種嗡嗡作響的轟鳴聲。

津木真弓試圖辨認琴酒旁邊的噪音是什麼,但停擺的智商讓她失敗了。

……算了,就當他是在空調風口打的電話吧。

“還有多久。”電話那頭終於再度傳來聲音。

“十三秒。”

“夠了。”琴酒的聲音很篤定。

“……哈?”津木真弓有些懵,“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要等到最後三秒……”

“送死——我聽到了。”

津木真弓:……

她差點以為自己的溝通能力出問題了,就聽對方再度接口。

“水銀汞柱需要一次震動才會觸發,你觸發過沒?”

津木真弓不知道他追問的意義是什麼,但還是回答道:“沒有,我發現是水銀汞柱就沒動過它。”

“你和炸|彈現在離窗邊多遠?”

對方電話裡傳來的轟鳴聲越來越響,她幾乎快聽不清他的話。

“……窗?”她看了看窗戶,“五步路……你不會讓我把炸彈扔出窗吧??”

“不需要。”

轟鳴聲更近了,近的她沒法再聽清任何聲音,“……炸|彈……窗口……”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嘈雜的轟鳴聲不止從電話中傳來——是從窗口傳來的。

她抬頭,看向前方的窗戶。

無邊的夜色中,一架直升機正卷著螺旋槳轟鳴的巨響,緩緩靠落在她所處會議室的窗口。

津木真弓:……???

軟梯垂下,一個黑色的身影順著軟梯滑下,一手扣住梯子,一手拔槍,“砰砰”兩槍將會議室的玻璃狙破。

倒計時:00:03。

提示從顯示屏上跳出。

倒計時:00:02。

津木真弓瞥了一眼顯示屏,看清了內容。

倒計時:00:01。

白色的長發在夜空中劃出光亮的弧度,琴酒收起槍,朝她伸出手。

倒計時:00:00。

津木真弓從被子彈打破的玻璃中破窗跳出,被窗外軟梯上的人緊緊接住。

軟梯與直升機的飛行方向一同飛速上拉,她被人緊緊摟在懷中,擋住了所有夜風與玻璃的衝擊。

轟——

下一瞬,大樓在身後爆炸,熾熱的火光從她的發絲滑過,火星迸濺落在她的發尾,被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掐滅。

他伸手,輕輕拍了兩下她的後背。

“好了,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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