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想, 津木真弓又覺得安室透出現在這裡也正常。
畢竟他還身負了組織的任務,上次邀請她作“女伴”遭拒後, 她還以為他會換一個女伴,沒想到是直接裝成打工人混了進來嗎?
……這麼一看好像確實侍者的身份比“客人”要方便行動很多。
安室透將他們兩個行李箱提了進來,安安穩穩地放到了地上。
“各位的行李,我帶來了。”
津木真弓看著他的動作,挑了挑眉:“沒有半路動什麼手腳吧?”
如果是其他人,她還不會這麼問——畢竟他們的行李箱上都有密碼鎖, 而且正常人誰會去翻彆人的行李箱?
但安室透?他既不是正常人,也無法被那麼簡單的密碼鎖阻攔。
安室透眨眼,有些失笑:“我會做這麼不專業的事嗎?”
隨即他像是想起什麼,笑了一聲, “再說,說不定你們的行李箱上還裝著不正確按動密碼, 就會頃刻爆|炸的裝置呢?”
“……我不會搞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操作,我不是你, 謝謝。”
她將自己的行李箱拉了過來,隨即看向地上的另一個行李箱,大概就是工藤新一的了。
琴酒幾乎沒什麼要帶的東西,沒有單獨拿一個行李箱, 直接順手放進了她的箱子。
她蹲下身查看自己箱子的密碼鎖,看有沒有被強拆的跡象。
安室透看著她的動作,唇邊笑意不懂,隨即向安城裡穂優雅鞠躬:“那麼, 我先告辭了,裡穂小姐。”
津木真弓檢查完行李箱,安室透已經離開, 工藤新一也從客館趕來。
津木真弓看了看他身後,“琴……黑澤老師呢?”
“不在房間門。”工藤新一攤攤手,“而且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和他結伴過來?”
“……你們還結伴吃火鍋呢。”
但這大晚上的,又在陌生的宅子裡,琴酒會去哪裡?
她想了想,給琴酒打了個電話,對方過了一會兒才接起。
“你在哪?我們的行李送上來了。”
琴酒言簡意賅:“房間門。”
“但工藤說你不在房……”
琴酒反問:“那你信誰?”
津木真弓:“……從這句話出來就知道你在掩蓋什麼了。”
——正常的琴酒怎麼會有如此堪稱怨婦的問題?
工藤新一已經檢查完自己的行李箱,拉上拉鏈。
“我很確定剛剛他不在房間門。”
津木真弓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對著電話裡地琴酒道,“……總之,我一會兒和他們一起過來。”
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
門口的安城裡穂正在和剛到地鬆成柊與伊藤行人聊天,隨後引著他們走進來。
“走吧,我正好把學長和行人也一起帶去客館。”
說著她又吩咐了管家多準備幾份夜宵,便帶著這幾人,拖著行李去了客館。
這已經是津木真弓第二次走這條路,她估算了一下,每棟館樓之間門間門隔的距離差不多,正常情況下的步速,從前館到客館,也是十分鐘左右。
——也就是說,就算她現在回到客館發現琴酒確實在房間門,也很可能是他在十分鐘內匆匆趕回的。
她的猜測沒錯,走上二樓的時候,琴酒的房門正開著,津木真弓先和其他人暫時告彆,進了琴酒的房間門。
琴酒正坐在房間門的書桌前,她環顧了房間門一圈——屋內沒有開空調,也就無法從室內溫度判斷窗門的開合程度。
窗戶完好緊鎖,窗台上的積雪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底下的庭院中積雪上也沒有腳印。
“……你走的前門?”津木真弓判斷了一下。
琴酒沒有說話,她也不在乎,自顧自蹲下身,打開行李箱,邊道。
“所以,說什麼‘危險’、‘不讓我來’都是借口,其實你自己也需要混進這場宴會?”
雖然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猜測,但當真的發現自己被這麼利用了一遭後,津木真弓還是覺得……
……也沒什麼感覺。
要說利用彆人的事,她也做了不少,也沒什麼資格責怪彆人。
她搖搖頭,“還有下次的話,直接和我說,不用兜那麼大的圈子。”
琴酒沉默了一會兒:“你不生氣?”
“我生什麼氣?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她不再多言,隻是將行李箱的角角落落都翻找了一遍,邊翻邊嘟噥。
“……雖然不太信安室透說的‘沒做手腳’,但好像真的沒有少什麼東西?”
也沒有多什麼不該有的東西——比如竊聽器。
“在這之前行李箱沒被人打開過。”琴酒很肯定。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你怎麼這麼肯定?”
難道他和鬆成柊擁有同款技能?一眼就能看出任何細節上的不同。
琴酒的指尖在桌上點了兩下,“密碼鎖上裝了個小型炸|彈,按錯一次密碼就會爆|炸。”
津木真弓:???真有啊!!!
……不是,所以安室透說的那句話居然不是口嗨的誇張表達,而是他們行李箱上真的裝了嗎?
……而且他知道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就代表著他確實試圖打開過,隻不過因為發現了那個裝置,所以才放棄?
……所以她剛剛如果手抖輸錯一次密碼……
她歎了口氣:“拆掉。”
琴酒有些不解:“波本還在。”
“……還沒對我行李動手腳的波本,和在我行李箱上安裝炸|彈的你,你覺得我會先找誰算賬?”
她站起身,在房間門裡翻找著有沒有“拆|彈工具”。
“這東西的存在意味著我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要在雪山上裸|奔了你知道嗎……而且這行李箱我一會兒還要拖去學姐的房間門,沒有人會想要和一個未拆除的炸|彈同睡一屋。”
琴酒給出了很直白的解法:“箱子放我房間門。”
津木真弓:……
她沒了耐心,從小腿上拔出藏著的小刀。
“要麼拆|彈,要麼拆你,你自己選吧。”
琴酒:“……沒工具。”
津木真弓和他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放棄“拆琴酒”這個艱難的選項。
她在箱子側邊裡裡外外地研究了一遍,發現琴酒的炸|彈應該是直接裝在了鎖裡,沒有連著箱子裡的任何東西,也沒有安裝任何水銀感應——不然在路上顛簸了那麼久早就炸了。
她於是直接拿出刀,在箱子側邊劃了一道。
“……你要乾什麼?”琴酒見她劃的地方不在鎖上,有點奇怪。
“拆不了炸|彈我還拆不了鎖扣嗎?直接把整個鎖連著的那塊箱皮扣下來不就好了。”
琴酒:……
琴酒看到她寧可劃了自己行李箱也要拆鎖的行為,有些不解:“這東西放著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我說了,沒有人會想要和一個已知的炸|彈同處一室。”
“我可……”
津木真弓截斷他的話,火速加了個定語,“正常人。”
琴酒嗤笑一聲,“……我以為,你已經習慣讓這麼多‘不正常’存在了。”
津木真弓劃拉著箱子的手頓住,半晌冷笑,“比如你是吧?”
她也不動箱子了,收起匕首,重新收回腿上,“這箱子我不要了。”
說完,她直接就甩門離開。
雖然勉強克製了自己不將無名怒火發泄在無辜的房門上,但她關門的聲音不輕,對麵的客房還是聽到了動靜。
工藤新一探出頭,“來打牌嗎?”
鬆成柊和伊藤行人安頓好行李,乾脆湊到了工藤新一的房間門來打牌。
津木真弓當即應下:‘來!’
走進房間門,看見他們已經在落地窗前鋪了毯子,地上散落著各種紙牌、桌遊,還有UNO。
津木真弓指了指旁邊放著的幾大箱飲料:“……彆告訴我,你們兩個晚來了兩小時,就是去‘違|法|犯|罪’了?”
那幾箱飲料都是酒精飲料,從低度數到高度數不等,排列整齊,看上去像是今晚想要大乾一場。
在座雖然都成年了,但沒有一個人到了法定喝酒的20歲。
鬆成柊率先舉手作投降狀,“容我給自己辯護一句,這些是裡穂讓我們買的,聊天記錄我還留著。”
津木真弓左右看看,“對哦,學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