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晉江獨發(1.5更)(2 / 2)

殺人犯意味不明的笑道:“……是嗎?”

小巷口傳來了急促的踩水聲,地道的美式英語夾雜著對講機的呲呲聲,聽上去是警察追來了。

“不是警察,小子,是FBI。”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殺人犯糾正道。

他不再廢話,身形閃動間就要來抓工藤新一,看上去是要將他綁做人質,威脅趕來的FBI探員。

工藤新一與他在三樓的樓梯口纏鬥起來,劇烈的扭打動作間,突然“哐啷”一聲,三樓樓梯邊的扶手因生鏽與雨水的侵蝕,終於支撐不住兩個人的重力,“哐”一下墜落到地麵上。

與之一同下墜的,是殺人犯因驚變而無措的身形。

但他下墜的身形卻陡然間停止了。

殺人犯——偽裝成殺人犯的貝爾摩德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突然回神,看到了伸手拉住她的少年。

少年的身體因為自己墜落的慣性也掉了出來,好在他匆忙間抓住了另一邊牢固的欄杆,這才能一隻手抓著墜落的殺人犯,一隻手支撐著兩人的重量。

“你發什麼愣?!”

剛剛還對自己咄咄相逼的少年偵探大聲呼喊,“把手給我!”

貝爾摩德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借力穩住自己的身形。

“……為什麼?”

大雨遮蓋了貝爾摩德無意間露出來的本音,工藤新一沒聽清。

“哈?你說什麼?”工藤新一看了看樓梯上方的台麵,“……不管怎麼說,再堅持一下,等警察來了就能把我們拉上……”

“咻”地一聲,一截繩索從他身邊劃過,鷹爪勾釘在了三樓的樓梯上,另一頭穩穩地牽在了貝爾摩德的手上。

工藤新一看著那條繩索,驚了一下:“這是……軍用的鷹爪勾?你……”

這殺人犯到底是什麼人?

殺人犯卻已經鬆開了他的手,借著鷹爪勾的繩索,敏捷地攀上了樓梯,脫離了險境。

現在整個身體懸空在三樓之外,隻靠一條臂膀支撐著的,隻剩下工藤新一自己了。

遠方FBI的腳步聲愈發逼近,貝爾摩德卻蹲下身,看向吊在欄杆外,幾乎命懸一線的少年。

“……為什麼?”殺人犯沙啞的嗓音在雨夜中響起,不解又困惑。

工藤新一的手已經有些酸了,“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救我?”

工藤新一放緩自己的呼吸,試圖堅持更長時間,“……因為你要為被害者贖罪。”

貝爾摩德更不解,“那讓我就這麼掉下去摔死,不是更好?”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因為,你還沒有被判有罪——即使我追蹤到了你,抓到了你決定性的證據,甚至把你送上了法庭,但最終裁定你有罪與否的,該是法律。”

他不是法律機器,他是有溫度,卻也有偏頗的人類。

他不能憑著自己的推論,就斷定他有罪。

在法律最終給出結果之前,無人有罪。

貝爾摩德終於得到了工藤新一的答案。

工藤新一的手已經很酸了,他歎了口氣:“站在你的角度設想一下,你不逃走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你沒考慮好是殺我滅口,還是良心發現想要放我一馬——但我也想提醒你,根據警察的腳步聲,他們在三十秒內將能造訪這座大樓,所……”

一隻粗糙的手伸到了他的麵前。

工藤新一愣住,這回換他不解:“……為什麼?”

他以為對方不殺他滅口就已經是“良心發現”,結果居然,還想救他上來?

殺人犯垂眸,看著少年,就在工藤新一以為對方要說什麼“救人不需要理由”這樣老生常談的雞湯時,突然見他勾唇一笑。

“救自己的同類,需要理由嗎?”

工藤新一皺眉:“同類?”

作為一名凶手,為什麼會認為偵探是同類?

但那是這名殺手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就在工藤新一猶豫時,“咻”的子彈破空聲從後方傳來,正中了他的左手手臂。

鮮血濺在下方的工藤新一臉上,他再度愣神間,貝爾摩德捂住傷口,收回手,最後看了一眼吊在欄杆外的少年,翻身順著水管敏捷下樓,消失在了雨夜中。

……

“然後呢?這就沒了?”安城裡穗拿勺子挖著小蛋糕,正聽得津津有味間,居然就這麼“爛尾”了。

“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結局,大作家。”工藤新一笑了笑,“故事的最後偵探被素不相識的FBI探員救了上來,如實地錄了口供,撇清嫌疑後就走了啊。”

“殺人犯呢?”安城裡穗追問。

“死了。”

“啊?”

“過了一天後的報紙報道了,在城郊的motel發現了自殺的殺人犯,手臂上也有被子彈擊中的傷口,一切特征都十分符合嫌疑人畫像,讓我去辨認屍體,但那時我已經在飛回日本的飛機上了。”

安城裡穗抗議:“爛尾!差評!”

一直靜靜聽故事,沒有開口說話的津木真弓這是終於開口了。

“那顆子彈打在了哪裡?”

工藤新一伸出手,在自己的左腕上比劃了一下,“腕骨上方一點,離得遠,衝擊力不強,及時治療的話手有可能可以保住,但傷疤肯定無法消除——除非不間斷地做植皮手術……但總會留下痕跡。”

而那個地方,正是貝爾摩德的手腕上紋身的地方。

津木真弓若有所思:“……所以,你懷疑那個人就是……”

她沒有明說克裡斯的身份,但工藤新一肯定明白。

貝爾摩德是組織中最擅長易容的成員,而根據之前工藤新一故事裡對殺人犯腳印的推測,當時他以為那名殺人犯是女的。

——但如果是,“殺人犯”確有其人,隻不過在當下那個時間,卻是貝爾摩德假扮的呢?

那之後殺人犯的自殺也說得通了——貝爾摩德殺人滅口,然後做出自殺的假象。

工藤新一頷首:“這也是我的推論。”

“那你剛剛打電話是……”

津木真弓還想追問什麼,突然,宴會廳的大門被“哐”一聲打開,眾人紛紛回頭,看向門口的來人。

幾名陌生的便衣男子環視了一圈廳中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到了津木真弓他們這桌。

他們走到桌前,看向桌邊的安城裡穗,掏出口袋的警官證,亮了出來。

“安城裡穗小姐,您涉嫌參與一樁惡性凶殺案,請您和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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