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瞬看著匆匆趕來的琴酒, 似乎有些遺憾地歎氣,“那麼,下次有機會再敘, 偵探小姐。”
說著,他便施施然轉身,走回了房間。
津木真弓倒是不在意烏丸瞬的變臉, 她對琴酒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更加好奇。
“你……”
她剛開口, 琴酒便走上來一把拉住了她, “走。”
說著便硬是拽著她離開了庭院, 她雖本來也想走,但這人強硬的動作讓她皺眉。
“……你怎麼了?……不是, 能不能好好說話?”
她站定腳步,甩開了他的手, 順手揉了揉自己被捏酸的手腕。
見他們已經遠離了烏丸瞬的庭院,琴酒也不再拽著她, 站定道。
“離他遠點。”
“誰?烏丸瞬?”她楞了一下, “……這人到底何方神聖?”
居然能讓琴酒發出“離他遠點”的警告?甚至直接趕來將她拉走?
……不, 更關鍵的是,他怎麼會正好知道她在烏丸瞬這裡?
她左右看了看,反手一把拽住琴酒,把他拉到角落裡,壓低了聲音。
“古畑映枝是你們的人?”
如果有誰會知道她和烏丸瞬在一起,除了他們兩個本人,隻有可能是前腳剛剛離開的古畑映枝。
是她提醒了琴酒,她在烏丸瞬這裡,他才能卡著這麼巧的時間點趕來。
但還是有哪裡不對。
她皺著眉,“不對, 你和古畑映枝在今天前應該不認識……或者說,至少沒見過彼此的樣子,不然你昨天去她房間裡找她,你們不可能動起手來。”
古畑映枝房間裡的香水打翻了,什麼情況下才能讓兩名訓練有素的特工“不慎”打翻房間裡的香水?隻有可能是兩人動手了。
也就是說兩人最早在昨夜才互相得知了身份。
但今天居然已經關係好到“互通情報”了?
“她到底是你們的人,還是她才是你口中那個‘公安的人’?”她追問。
古畑映枝也是潛入烏丸家——或者說組織——的臥底這個身份應該定了,但問題是,她是哪方派來的?
如果是琴酒他們那一邊派來的,互相不知道對方的真容,昨夜才互相透底,今天互通情報,倒是可以說得通。
但如果古畑映枝是琴酒口中那名“公安臥底”……那她身為公安,有什麼理由給另一方臥底——甚至她很可能連琴酒的臥底身份都不知道——傳遞信息呢?
而且這宅子裡的臥底也太多了吧,公安更是紮堆跑……如果古畑映枝是公安,那她和安室透接上頭沒有?
人物關係過於混亂,她隻能寄希望於眼前這位臥底先生給自己點線索。
但臥底先生選擇保持沉默。
津木真弓揉了揉額角:“好,古畑映枝的事你不說,那烏丸瞬呢?他又是什麼身份,能讓你這麼忌憚?”
無論是作為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還是作為一個身患人格分裂的病人,似乎都不至於讓琴酒忌憚成這樣。
除非……他,或者他某個人格,有更可怕的身份。
琴酒這回開口了,“烏丸家的任何人都很危險。”
津木真弓抽了抽嘴角:“……謝謝提醒,這一點學姐已經告訴……”
“包括你的學姐。”琴酒驟然打斷她。
津木真弓再度皺眉:“你已經如願參與了這場宴會,就不必再用莫須有的猜測給我朋友潑臟水了吧?”
早在之前安城裡穗來他們家送請柬的時候,他就說過這種話——但事實證明,他隻是借此方便要求“和她同行”。
琴酒再度拉起她的手,“和我回房間。”
津木真弓煩透了他沒頭沒尾謎語人一樣的話,怒氣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你到底……”
“我給你證據。”
津木真弓歎氣:“……下次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但就算不會好好說話,琴酒至少說話算話。
他帶她回了房間,一路雖然也碰到了其他賓客與仆役,但多半知道他們的“情侶”關係,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並不顯眼。
一路回到客房,琴酒伸手關門關窗拉窗簾,甚至開了屏蔽裝置,這才打開了箱子。
房間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津木真弓坐在床上,有些心慌:“……不能開燈嗎?”
琴酒沒有回答,隻有“窸窸窣窣”的翻找聲從他手下傳出,幾秒後,她旁邊的床墊一沉,他也坐了上來。
他伸出手,津木真弓見他手上拿著一隻白色的小球,球頂有一個類似攝像頭一樣的球麵玻璃,看著有點……
眼熟。
他拿出一張隻有sim卡大小的磁卡,插進了小球旁的一個微不可見的凹槽,隨即“哢”一聲,在球體旁一撥。
“唰”一下,藍白色的光線從小球頂端的“攝像頭”中放射出來,彙成一麵半透明的顯示屏,浮在了空中。
“……臥槽!”
津木真弓看著這相當科技感的一幕,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