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將那塊小芯片在手中把玩兩下, 看向他:“你這個東西……最晚需要什麼時候交上去?”
能在烏丸和的房間裡費這麼大勁,用兩億元的罐子藏的芯片,肯定不止有津木真弓的私生偷拍照這麼簡單。
剛剛她在翻文件夾的時候就看到了,但那些東西她暫時沒什麼興趣, 也就沒管。
那些東西應該才是琴酒的目標, 至於發現她的資料……她傾向於隻是意外收獲。
那這麼說來, 這份芯片他肯定是要上交的。
琴酒意識到她是在問需要什麼時候拷貝完,想了想, “你需要多久?”
津木真弓思考了一下, “……唔, 一個星期?”
她瞥了一眼琴酒桌上的電腦,“至少得等我們回家再動手吧?”
在烏丸宅拷貝烏丸和的芯片資料, 誰知道電腦連接的網絡有沒有問題?
“所有資料都拷貝一份需要多久?”
“所有資料?”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見琴酒點頭, 她也認真起來:“你急的話, 等明天回家我就能試試, 但時間不能保證。”
琴酒默認了, 津木真弓將那個芯片還給他, 看著那窄小輕薄的形狀, 腦中似乎突然閃過什麼聯想,卻一閃即逝,沒來得及抓住。
“怎麼了?”
“……不,沒事。”她搖搖頭,有些若有所思,“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線索。”
她拍拍裙子,站起身,“沒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還要去找由佳夫人呢。”
琴酒皺眉:“你還要蹚渾水?”
津木真弓有些奇怪, “我現在突然退出才叫人奇怪吧?——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我發現什麼了?而且……”
她搖搖頭,不再說話,提著裙子走出了房間。
津木真弓一開始還在犯難,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安城由佳,正想隨便找個人問問,但路過女仆的對話正巧給她指明了方向。
“……快快,由佳夫人吩咐的藥茶煮好了沒?三樓那邊還等著要呢。”
藥茶?
這個罕見的飲品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至少知道了安城由佳在哪。
她穿過人群散落的宴會廳——如今已經快到了下午六點,外麵的天色都已經擦黑,下午茶時間結束,都在等待晚上的主宴了。
她走上三樓,敲了敲最裡間會議室的門,安城由佳的聲音從門裡傳來。
“是誰?”
津木真弓清清嗓子,“是我,由佳夫人,津木真弓。”
門內似乎傳來了微弱的交談聲,不多時,房門打開,安城由佳站在門口。
“進來吧。”
津木真弓走進房間,終於看清了房間裡那位和安城由佳交談的對象。
“由香夫人?”津木真弓了然,看來那壺“藥茶”果然是招待安城由香的。
“小真,又見麵了。”安城由香斜倚在輪椅上,向著她笑。
大概是因為沒有按照醫囑“臥床”靜養,隻幾個小時的功夫,她看上去比上午憔悴了不止一倍,更為虛弱。
安城由佳走回書桌後,看向津木真弓:“如果是案子的事,如今警察已經接手,要來質詢我,也該是警察來。”
她的話十分不客氣,倒是安城由香柔弱地笑了一下,似乎在幫她打圓場,“……由佳就是這樣。”
津木真弓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隨即將烏丸和書桌上的陶罐和安城由佳講——雖然她現在已經找到了陶罐的“真相”,但還是得和她說一聲,果不其然,安城由佳聽後皺起了眉。
“那個陶罐……”她目光閃了閃,“我並不清楚裡麵有什麼東西,但如果是被換走了,往後在各個拍賣行留個心眼,或許能找到線索。”
津木真弓:……那大概是一輩子都找不到了,它已經被砸碎衝進水裡了。
她點點頭,剛想問下一個問題,但看到旁邊輪椅上的安城由香,她猶豫了一下。
“由香夫人……方便回避一下嗎?”
安城由香似乎愣了愣,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她,輕柔一笑。
“小真是想問……那些女仆的事?”
津木真弓吃了一驚:“……您怎麼知道?”
她還記著剛剛那位小女仆說的事——按照女仆的說法,遭此毒手的絕對不止她一個人。
安城由佳也看向安城由香。
安城由香柔柔一笑,整理了一下腿上蓋的毯子,“我坐著輪椅,走得慢,總比你們這些行色匆匆的能聽到的東西多一些,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或許就像剛剛津木真弓從女仆的對話裡推測出安城由佳的“客人”,安城由香那麼聰慧的人,要從一些閒言碎語中獲得信息,想來也並不困難。
津木真弓定定神:“……確實如此,由佳夫人,烏丸和——死者對她們做的事,您不會沒有察覺吧?”
安城由佳臉色沉了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津木真弓冷笑一聲,“不,您很清楚我在說什麼,隻是不知道您清不清楚……這些事很有可能成為這樁案子裡‘動機’?”
按照烏丸和那樣肮臟的行事作風,怕是整棟宅子裡到處都是想對他動手的人——而這麼大一個動機,安城由佳瞞到現在。
“我說了,案子的事,讓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