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晉江獨發(二合一)(1 / 2)

琴酒一向是個言出必踐的人。

他說要幫津木真弓恢複記憶, 就真的會幫她恢複記憶。

同理,他說要用刺激療法幫她恢複記憶,也就真的……

把她扔進了凶殺現場。

津木真弓:……你是魔鬼嗎?

伏特加看著窩在後座上的小姑娘——那女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 他一個能打一百個, 轉而看向琴酒, 有些不確定道。

“大哥……我們真的要把她帶著?”

琴酒拔出車裡的點煙器, 將口中咬著的長煙點燃,吐出一口煙氣。

他沒有回答, 隻是靜靜等著耳麥的對講機裡傳來基安蒂的聲音。

“搞定了,琴酒,進去收尾吧。”

琴酒鎖好發動機,“走。”

津木真弓沒有反駁——也沒有反對的機會, 乖乖跟他們下了車。

從停車的地方到目標待著的彆墅,這一路隻走了短短幾分鐘,但伏特加的注意力從來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津木真弓知道對方是在害怕自己逃跑。

“不要讓不重要的事分散你的注意力,伏特加。”琴酒冷不丁出聲。

“抱歉, 大哥。”伏特加幾乎下意識道歉。

但他隨即繼續開口, “但這個女人……不綁起來嗎?”

津木真弓:?綁?用什麼綁?

琴酒腳步沒停,隻是瞥了他一眼, 伏特加繼續說。

“不怕她跑掉嗎?”

要不是時機不合適,津木真弓簡直想歎氣了。

——仿佛無論遊戲世界的底層邏輯怎麼改變,伏特加的戇戇人設從來都立得穩穩的。

琴酒沒什麼表情,不知道有沒有為自己小弟的智商感到頭疼,他隻是冷笑一聲。

“你覺得她的兩條腿快得過子彈?”

在琴酒麵前跑路——這和在遼闊的大草原上放隻小白兔給雄獅追獵有什麼區彆?

……不對,還是有區彆的。

獅子還需要拔腿去追,琴酒隻需要拔槍瞄準就好了。

津木真弓顯然深諳這個道理,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逃跑。

……或者說, 就算她真的有逃跑的打算,也不可能在琴酒麵前實施行動。

伏特加默默閉嘴,不再開口。

琴酒從側麵翻窗進入彆墅,拉開玻璃落地門的那一刻,血腥味撲鼻而至。

房內的空調打得溫暖如春,過高的溫度讓房子內屍體腥臭的氣味擴散得更為迅速,津木真弓幾乎下意識皺起眉來。

“找活口。”琴酒在一片腥臭味中,淡然開口。

伏特加不需要他吩咐,從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履行他的任務,但津木真弓……

她眨了眨眼,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你以為,自己是來觀光的?”

津木真弓:……難道不是嗎?

琴酒帶她來不是單純讓她受一下“刺激”,看看能不能恢複記憶嗎?

她又不是他們組織的人,難道還兼職做任務嗎?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動身,琴酒卻已經冷笑出來。

“組織不養廢物。”

津木真弓:……雖然很能理解你們“廢物利用”的理念,但是讓一個“俘虜”幫忙做任務還是有點過於抽象了。

她思考片刻,卻沒有馬上動身去其他房間,而是跟在了他身邊走了幾步。

[我、我還不……我是說,這次能不能先、先跟在你身邊?下次……]

說著,她伸手想要拉他的衣擺,卻被他一個閃身避開,聲音冷的仿佛滴出水來。

“還想要你的手的話,沒有下次。”

津木真弓:……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哎,想念會學貓叫的俄羅斯長毛貓貓。

她收回手,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他身後。

其實她沒有聽他的命令馬上開始幫忙“乾活”,主要還是忌憚著對方的疑心。

——雖然她現在理應乖乖聽話,但表現得對凶殺現場過於無動於衷,在琴酒眼裡大概會更可疑。

而彆墅裡的一切……說“凶殺現場”都已經很委婉了。

這簡直是滅門現場。

客廳裡歪七扭八地躺倒著仆役的屍體,管家模樣的人眉心中彈,直愣愣瞪著窗戶,和開窗進來的津木真弓來了個赤|裸|裸的四目相對。

她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往琴酒身後退了退。

琴酒在她靠過來的那一刻,再度錯步避開。

津木真弓:……不是她的錯覺,琴酒真的在避著她。

避免接觸、避免靠近,甚至她很懷疑,如果不是他要把她帶來現場“恢複記憶”,他會避免任何和她的“獨處”。

雖然記憶裡的“琴酒”也是一樣生人勿進的性格,但麵前這位……

比起生人勿進,她甚至覺得他有些微妙地,應激?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組織成員果然都不太正常吧?這種情況下要應激也是她應激吧!你應激個什麼勁兒啊?

津木真弓心很累。

琴酒帶著她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橫七豎八的屍體中似乎沒有發現活口。

剛要離開客廳進到房間中,津木真弓突然看到角落裡的一具“屍體”似乎不太對勁。

他的胸口在起伏。

動作幅度十分微弱,看著像一直憋氣,卻在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換了一口氣——而這一口氣恰好被津木真弓發現了。

他在裝死。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琴酒,他卻已經開口了,語調有些不耐煩,“發什麼呆?”

津木真弓:……

她於是不再開口,默默跟著他進了房間。

等到他們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出來,確信收尾工作無誤後,正要離開屋子,突然,角落裡裝死的“屍體”動了動。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真是想保你都保不住,裝死都不會。

這麼大的幅度她再看不見就說不過去了,她再度伸手扯了一下琴酒,想和他說那裡有人裝死,卻在她剛剛碰到對方袖子的那一瞬,突然前方一股大力傳來。

她毫無防備,直接被琴酒伸手掀了出去。

津木真弓:???

這人的應激反應簡直讓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當然,按照她現在的身手本來是可以平衡住的,但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就在她倒地的那一刻,身後一隻冰涼的手從她肩頭穿過,一下卡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琴酒甩進了那堆屍體裡,摔在了那個裝死的“屍體”前,隨即被對方當機立斷,抓做了人質。

津木真弓:……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她象征性地掙了掙,發現背後那人雖然還活著,但大概已經受了重傷,摸著她的指尖冰得透徹,卡著她的脖子也抖得厲害,毫無威懾力可言。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既然作死作到她頭上,也不能怪她了。

她伸手卡住那人箍著她的手臂,手肘用力,剛想伸手肘擊背後那人的肚子,突然聽到了前方槍|械上|膛的聲音。

身後把她抓做人質的男人還毫無知覺,啞著嗓子,毫無威懾力地嘶吼。

“放我離開,不然這個女人就沒命……”

咻——

子彈出膛的聲音被消|音|器蓋住了起碼八成,但破空聲仍舊十分尖銳,它攜著槍|膛中摩擦的熱量,飛速破開人體脆弱的血肉骨骼,穿透了兩人交疊的身體,帶著炸開的鮮血嵌入身後的牆壁。

“砰”地一聲,津木真弓和身後那個挾持著她的男人一同倒向地麵。

唯一的區彆大概在於……她還活著。

由於她和那人的身高差,對方的胸口恰好卡在了她左肩的方位,琴酒的子彈穿過她的肩膀,正中對方的心臟。

在那個當下,疼痛甚至沒有立刻傳來。

她隻感覺到自己被身後真正變成屍體的男人拉著倒了下去,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劇痛才從肩膀蔓延。

鮮血從她的肩膀溢開,落入身後男人空洞的胸膛中。

琴酒踩著滿地鮮血走到她麵前,抬腳將那個男人踹開。

沒了那具屍體的墊底,她一下磕到了地上。

“沒死就起來。”是琴酒冰冷的聲音。

津木真弓閉了閉眼,伸手捂住自己的傷口,慢慢爬了起來。

伏特加也從其他房間走了出來,“大哥,沒有活口……這是怎麼了?”

他看向半跪在地上的津木真弓——這女人怎麼受傷了?

琴酒沒有看她,目光仿佛定格在了虛無的空氣中。

“剛剛這堆屍體是你檢查的地方,不管你是沒有發現,還是刻意包庇……再有下次,中|槍的不會再是肩膀。”

會是哪裡呢?心臟嗎?

津木真弓不說話,琴酒看向伏特加。

“沒有活口,就準備清理現場。”

怎麼清理?當然是組織的一貫手法。

津木真弓站在草坪上,看著燃燒起衝天火光的彆墅,沉默地捂著肩膀,和琴酒伏特加回到了車前。

見她站在車門前不動身,琴酒皺眉:“站著乾什麼?”

津木真弓淡淡看了他一眼,[身上有血。]

她還沒忘了昨晚琴酒要把她扔後備箱。

琴酒似乎有些意外,剛開口想說些什麼,大路儘頭便傳來了消防車與救護車的鳴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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