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皇嫂難為 望煙 6696 字 3個月前

第18章

徐惜挽知道,要解決意見事情並不容易,況且還是和李黯談。

或許他有了些許的改變,但是習慣的還是想掌控她。而她麵對他,若是步步退縮,隻會被捆得越來越緊。

“禦書房,”她緩緩開口,聲音刻意放的柔和,“並不是陛下所熟悉的西陲。”

他已經不是那個蟄伏隱匿的皇子,他現在是大渝國君。有人說,這帝位是砸到李黯頭上的,可是細想,為何不是彆人,偏偏是他?

徐惜挽與那雙沉眸對視,這次沒有彆開。李黯心思深沉,總歸知道他自己想要什麼。

她見著他的眼簾闔上,倏而又睜開,瞳仁中陰戾氣已儘數消失,獨留一灘深沉。

而緊扣著腰窩的手,此刻鬆開來,她順著從他身上滑下來,軟軟癱在地上。明明隻是轉瞬的功夫,偏就像被抽走了所有氣力。

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兒沒錯。

徐惜挽雙手撐著地,準備站起,麵前的龍椅有著無比的壓迫感,想著趕緊離開。

“挽娘。”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跪在那兒,柔腰下彎著仰望上方。龍椅上的男人微微傾身過來,雙隻手捧上她的臉。

“與朕說句話。”李黯端視這掌中柔美的臉蛋兒,指肚抹著她落下的一縷亂發。

他於龍椅高坐,她於地上伏跪,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玄黑與清素,於略暗中起著突兀的對比。

“該掌燈了。”徐惜挽輕道。

昏暗中,男人一聲笑:“說得太少。”

徐惜挽有些吃不準李黯的心思,加之她如今的姿勢實在難受,便乾脆將來時路上看見的事情說出來:“後日仲秋節,聽曹總管說,往年會從宮外進來不少花燈。”

“嗯,”李黯頷首,沒提喪期之事,淡淡問,“你想看燈?”

徐惜挽腰上發酸,稍稍扭了下:“隻是好奇,是否也和宮外的一樣。”

“這個,”李黯語氣一頓,似乎想了想,“應該是有一樣的,當然多數還是宮中的精致,外麵送進宮的,添些新鮮罷了。不過,終究都是些死物。”

徐惜挽沒想到他真的會解釋出來,因他之前一直在西陲……

不對,他的確是知道的,因為去年的上元節,他就在京中。所以,他說的是那時候。

“畢竟是傳統,一年年的皆是如此,”她道,隱隱察覺到他情緒稍穩了下來,“本朝重規矩與傳統,雖是死物,卻也承載著美好。”

她齒間刻意咬重規矩二字,叔嫂之間本該守禮,不可生出不倫。

這時,禦書房外傳來曹福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陛下,廖中書求見。”

這是一聲簡單通報,也是一聲示警。

徐惜挽本還想繼續說些什麼,最起碼想點一下叔嫂之禮,這廂外麵來了大臣,心裡一慌,所有的言辭咽回了腹中。

隻是李黯沒有鬆手,反而將她一攬抱去身前。

突如

其來的舉動,徐惜挽的雙膝擦著地板,被帶著跪去他身前,纖細的身子嵌在他雙膝間,猛的胸腔中空氣被擠出來好些。

頭一陣發暈,她的臉貼在他胸前,耳邊有溫熱的氣息掃過。

“慌什麼?”李黯低聲道,下頜抵著女子的發頂,手指捋上她發釵的垂珠,“他又不敢闖進來。”

徐惜挽抿著唇,輕聲道:“陛下該處理政事了。”

良久之後,他終於鬆了她。

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徐惜挽腳底下還發著飄,穩了穩心神往安壽宮回去。

李黯叫她過來,根本沒什麼事商量,不過是他自己的喜怒而已,他想見她,她就得過來。

“娘娘慢些。”從禦書房出來的曹福,打後麵追了上來。

徐惜挽心口提起,臉色發白,生怕是李黯又讓她回去。可是,她清楚離開的時候,他已經平靜了很多。

“曹總管。”她等在那兒,手心攥緊。

曹福笑著跑到跟前,手臂裡托著一柄拂塵:“老奴送娘娘回去。”

“不必了,總管忙自己的事情罷。”徐惜挽心中一鬆,才發覺自己的神經太過緊繃。

“這邊有人伺候的,倒是娘娘辛苦,”曹福伸手作請,自己跟在徐惜挽身後一步遠,“這短短功夫,就勸好了陛下。”

徐惜挽一怔,眼睫扇了兩下,心中不明所以。

見她不語,曹福又道:“這一整天,禦書房進進出出好幾撥官員,擾得陛下不得安寧,揪著點兒小事來來回回扯。”

“朝中事,我不懂。”徐惜挽道,難怪一見李黯,他整個人陰鬱成那般。

想來,是之前的封後之事,沒順到朝中那幾個大員的意,這廂也有些施壓的意思。畢竟先帝的時候,朝中大權隻在那幾個大員手中,不少大事有他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