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終於忍不住了,抓住了薛青苗伸向安寧衣櫃的“魔爪”,“青苗小姐,今天你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吧,咱們先歇會兒吧!”
小喜都快跪下給薛青苗求饒了!
“哎呀,俺不累,俺精神著呢!”薛青苗揮開小喜,繼續開櫃子門。
安寧知道今天薛青苗不看看衣櫃裡的衣服是不會罷休了,隻好打開櫃子,因著薛青苗膚色黑,安寧給薛青苗挑了一套水藍色的裙子,但是薛青苗卻偏偏看中了一套水紅色的。
安寧無奈,隻能取了給薛青苗,有了新裙子,薛青苗迫不及待想要換上,這會兒也知道自己趕路趕了幾天,風塵仆仆,舍不得將新裙子弄臟了,鬨著要洗澡了。
安寧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吩咐小喜趕緊去燒水.......
傍晚薛青山自營地回來,薛青苗正在給吳寡婦送來的那隻小雞崽子喂食。那隻小雞崽子,安寧嘴上說不養,可最後還是留下來了,一天還要喂幾遍。薛青苗來了以後,喂雞這事兒她便搶著乾了。
薛青苗背對著薛青山蹲在地上喂雞,穿著安寧那件水紅色的裙子,頭上是小喜新為她盤的髻,薛青山乍一看以為是安寧長壯了,嚇了一跳,走過去才發現不是安寧,鬆了一口氣。
薛青苗轉過身,看見了薛青山,雖然很多年沒見了,但是薛青山似乎還是她記憶裡的樣子。
裂開嘴笑了,親熱的喊了聲,“哥!”
薛青山摸了摸薛青苗的頭,儘管薛青苗比安寧壯實不少,但是站在薛青山麵前卻是顯得小鳥依人。
“什麼時候到的?你嫂子呢?”薛青山問。
血緣親情真的很神奇,這些年薛青山雖然沒有回老家看過薛青苗,但是兄妹兩個書信沒斷過,逢年過節都會請人寫了信給地方寄過去,因而雖然多年不見,卻一點都不曾生疏。
“俺一早就到了,嫂子這會兒在廚房做飯呢!”薛青苗雖然對薛青山回來就問安寧這事兒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乖乖回答了。
薛青山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薛青苗,眉頭忽然就皺了起來,“你怎麼穿著你嫂子的衣服?”這身衣服是他專門帶安寧去蕪城市集買的,結果買回來安寧一次都沒穿過,現在安寧又將衣服給了薛青苗,薛青山不高興了。
薛青苗見薛青山皺眉,心裡不高興了,“哥,嫂子那一櫃子衣服呢,俺就穿這麼一件咋了,就這一件嫂子還不大樂意!”
一聽說安寧不樂意薛青山就高興了,他哪裡知道安寧不樂意是因為覺得薛青苗膚色黑不適合穿水紅色。
“以後不許拿你嫂子的衣服穿,又不是沒給你錢,自己買去!”
薛青苗張了張嘴,他以為自己哥哥會責怪嫂子小氣來著,誰知道自己哥哥居然向著安寧!
“哥,那個安寧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了,你居然向著一個外人!”薛青苗原本嗓音就粗,一吼起開聲音就更大了,安寧子啊廚房都能聽見。
“什麼外人?那是你嫂子!我們是一家人!”薛青山臉上一黑,記憶裡那個弱弱小小的妹妹好像不一樣了。
“一家人?她有把俺當成一家人嗎?一進門兒就嫌棄俺,先是嫌棄俺不認識她種的那些花花草草,後麵有嫌棄俺臟.......”
薛青苗巴拉巴拉的將上午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安寧和小喜在廚房一字不落的全聽見了。
小喜氣不過想出去理論,被安寧拉住了,儘管安寧這會兒也很生氣,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還是不出去的好!
聽了薛青苗一通告狀,薛青苗也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倒是不覺有什麼,畢竟薛青苗遭遇的這些他都遭遇過,甚至更苛刻。
“你嫂子叫你洗漱是為了你好,她向來是那麼愛乾淨的,不是嫌棄你臟,你哥我晚上不洗澡都不能上床的!”薛青山語重心長勸慰道。
薛青苗卻是不依,一聽薛青山也是這樣被“嫌棄”,頓時就更不滿意了,“哥,她這麼對你你就沒意見嗎?哪家女人這樣對男人的?這要是在俺們老家,是要被休的!”
“哪裡就有這麼嚴重?”薛青山不以為然,一開始天天要洗澡他也是覺得沒必要,但是如今哪一天不洗澡他還渾身不習慣,“以後來了這邊就不要一口一個俺了,遭人笑話知道嗎?”
薛青山一本正經道,當初他出來投軍,因著鄉下口音,沒少被人嘲笑,後來進了上京才憋過來。
誰知道薛青苗卻是眉頭一擰,“哥,你變了,你咋發達了就忘了本了呢,俺們這麼多年都是這麼說話的,咋的就遭人嫌棄了?俺們哪裡都這麼說話,也沒見誰嫌棄誰啊!”
薛青山見薛青苗意思說不通也不欲多說了,隻身進了廚房瞧安寧。安寧見薛青山進來,並不意外。
“你妹妹還在院子裡呢,這麼多年沒見了,你怎麼不和她多說一會兒話?”安寧一邊摘菜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