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實不止趙昌陵想到了,在場不少人也都想到了,瞬時氣氛變得無比冷凝起來,誰都不知道在什麼角落裡會不會再跑出一條蛇來。
能來參加公主宴會地位都不低,各家的公子們就是看到水蛇都覺得滲人,何況是平日裡金貴無比的貴女們,就是無毒,嚇一嚇也是夠嗆的。
若再被咬上一口,傷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最重要的是,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毒蛇,甚至是其他的東西,未知的恐懼更讓人覺得可怕。
趙慶兒麵色陰沉,冷笑出聲:“在這裡等著呢。”
她就知道不可能隻是一條水蛇的惡作劇。
在她舉辦的宴會上,憑空出現了不止一條蛇,這期間若是有人傷了,追究的可是她的責任,那些大家族一個兩個平日裡看不出重要性,可一旦生了嫌
隙,就會成為來日的一個大隱患。
這好好的上元宴會,竟這樣被他所壞。
她就說這趙容顯怎會好端端地來赴宴呢,這一手倒真讓人防不勝防。
蛇蟲鼠蟻不會說話,就是論到了當今皇上的麵前,她也沒法拿趙容顯如何。
“我怕是聲東擊西。”趙昌陵開口。
這頭放蛇出來擾亂宴會,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這才便於趙容顯對蔣瑤下手。
趙慶兒深有同感。
今日的宴會是進行不下去了,必須提前結束。
“為了安全起見,今日宴會需提前結束,我會讓護衛護送各家的公子和小姐離開。”東陽公主發了話,對眾人開口。
大家早就等不及要走了,都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跑出多少條蛇,誰還敢繼續呆下去。
陸君庭看了趙昌陵一眼,心領神會。
大家都在憂心自己的安危,自然沒有注意陸君庭這會悄悄地退了下去。
蘇向晚原本就注意著趙昌陵的動靜,瞧見他們打了一個眼色,心裡也有了底。
外人看來荒誕不經的陸君庭,未必如傳言中的沒落。
果然風花雪月是最好的障眼法。
看這情勢,趙昌陵應該開始行動了。
護衛已經上前來有序地安排眾人離開。
蘇蘭馨本來也沒走多遠,聽見後園子裡的響聲之後,當下嚇得心神大亂。
她原本心裡有鬼,又不見了玉樹,正是草木皆兵,這會更是連路都走不利索。
眼瞧著宴席上的人都要安排離席,她急急忙忙尋找蘇遠黛的身影。
雖然心底裡恨極了蘇遠黛了,但一旦出事,她還是必須依靠蘇遠黛的幫忙。
護衛們有序地護送一眾貴女,她一時之間竟
看不到蘇遠黛和蘇向晚的身影。
“好你個蘇遠黛!”蘇蘭馨發現蘇遠黛竟沒有等她,氣得牙齒都在打顫。
今日赴宴,蘇遠黛作為蘇府嫡出的長女,是有責任照拂好她們這幾個妹妹的,然而這會離開,蘇遠黛竟然不管她,完全地丟下她,對蘇蘭馨來說無異於在打她的臉。
“二房雖然勢弱,但也不是好欺的。”蘇蘭馨咬牙切齒的開口。
等回了府,她要狠狠地告上一狀。
恰有個婢女走了上前,恭恭敬敬地出聲道:“這位小姐可是蘇家的四小姐蘇蘭馨?”
蘇蘭馨冷下眉來,略帶疑色地看著她:“是我,有什麼事嗎?”
那婢女規規矩矩地拘著手,慢慢道:“蘇大小姐方才離開之前,麻煩奴婢幫忙尋蘇四小姐的下落,怕是一會蘇四小姐回到此處尋不到人,不能安然離府。”
蘇蘭馨聞言才有了一絲笑容。
她就知道蘇遠黛不敢不管她。
公主府不必蘇府,她若是要尋人,必定要勞煩公主府上的婢女,所以這會她也沒有什麼疑心。
至於玉樹,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婢女看她神色釋然,跟著道:“奴婢為蘇四小姐領路吧。”
她還是有些許防備的,不敢輕易應下:“無妨,我自己過去便好。”
她隻要跟著前頭這些人尋到馬車處便可以了。
那婢女聞言,似乎欲言又止。
蘇蘭馨有幾分懷疑,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婢女這才道:“蘇大小姐說她不會久等,若是蘇四小姐不能儘快前往,她便先行離開了。”
“這是她說的?”蘇蘭馨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婢女低著頭,似乎被她嚇到了,不敢再應。
蘇蘭馨氣得緊了,她相信蘇遠黛能說得出這種話,可然而她再生氣,除了儘快趕去跟蘇遠黛會合,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若是蘇遠黛真的自己走了,她還要自己想辦法回府,彆說玉樹不在身邊,她自己一個人落了單,就怕要生什麼事故。
“蘇四小姐儘快過去吧,奴婢先行退下了。”她說完這話便要走。
蘇蘭馨連忙喚住她:“等等,你熟悉路程,給我帶路吧。”
對著公主府的奴婢,她的態度依舊是傲慢的。
在她心裡,奴才就是奴才,就算是皇宮裡的也是奴才。
那婢女斂下眉來,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