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應該抓蔣瑤的嗎?”
蘇向晚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隻覺得比穿越到劇本裡發現變成苦情戲女主的那個時候還要鬱結。
比起先前連話都不肯跟她多說一句,趙容顯這回很沉著地喝著茶,冷冷清清應道:“本王同蔣家大小姐素無過節,無冤無仇,為何要抓她?”
蘇向晚愣了一下。
這個回答真的太過詭異了。
就好像一個大魔王告訴你他是好人不會做壞事那樣的不可思議。
“可…”蘇向晚真是糊塗了,“東陽公主為趙昌陵和蔣瑤牽線搭橋,你難道不管?”
趙容顯看了她一眼,在他麵前還甚少有人直呼臨王的名諱。
“東陽公主喜歡牽線搭橋與本王何乾,那趙昌陵和蔣瑤喜歡如何便如何,同本王又有什麼關係。”他覺得荒唐可笑。
“那蔣瑤很有可能嫁給臨王成為臨王妃,拉攏了國公府對你百害而無一利,你沒理由眼睜睜看著啊…”因為太過混亂,她不自覺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嗬。”他冷笑了一聲,“你懂得倒是不少。”
蘇向晚聽見他冷笑就頭皮發麻。
如今人在他的手上,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了殺心,直接就要了她的命。
雖然他此刻閒暇無比地坐在馬車上喝茶,看起來好像平易近人了些許,但這才更讓蘇向晚覺得可怕。
他定然是想了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來折磨她。
通常反派隻會在最後關頭才願意耐著性子說這麼多話,她越發覺得死期就在眼前。
“蔣國公那老狐狸可不會輕易站隊,一個蔣瑤能代表什麼,本王若是想要破壞,多的是法子,不必從一個女子身上下手。”他冷聲道。
元思趕著馬車,聽趙容顯跟蘇向晚說話。
平日趙容顯話甚少,更彆提能有這番耐心地跟一個要殺之人說這麼多。
通常隻有兩種人能讓趙容顯這般對待。
一種是他尊敬愛護之人,另外一種是諸如趙昌陵讓他厭惡至極的人,他願意與之周旋。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趙容顯而言都是強大足以與之抗衡的人,不然也就不會值得他放在眼裡。
這蘇家的小姐也是厲害,手無縛雞之力,可偏生能逼得他家王爺失去理智。
到底是不簡單。
蘇向晚很艱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話語裡帶著莫名的古怪苦澀:“所以…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抓蔣瑤?”
趙容顯不回話,眼神裡的冷漠代表了回答。
“那…那你大費周章的放蛇,是為了什麼?”她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本王沒有放蛇。”趙容顯才一出聲,蘇向晚明顯感覺車廂裡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悅,但這種不悅轉瞬
即逝,下一秒他又好像沒事人一樣。
蘇向晚有種奇怪的錯覺,就好像是多次被冤枉被潑臟水之後,那種無言的憤怒壓抑了數次,最後化成了沉默,連多說一句都不願。
有種奇怪的…委屈?
但事實上不僅是她,這一次上元宴會的意外,毫無疑問所有人都覺得是他所為,隻是東陽公主沒有找出證據來指認他而已。
她有種世界被顛覆的錯亂感。
所有原本的認定都被推翻,到頭來才發現事情跟想象的原本不一樣,他與大家傳言中的那個豫王,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還是他身子裡也換了一個人?
“不是你放蛇,那是誰?”蘇向晚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這蛇不是趙容顯放的,那會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破壞上元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