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為了燕北軍,嫁給燕天放,現在聯姻已成,可有什麼用處嗎?”趙昌陵突然問她:“眼下反而把你陷入兩難的境地,
由此可見,想要通過一場利益的聯姻就得到自己的想要的東西,還是太天真了。”
趙慶兒對這樁婚事,不是不委屈的。
她是大梁尊貴的公主,從前也幻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想過找一個喜歡的駙馬琴瑟和諧地度過一生,她原本可以得到這世上最大的幸福。
可為了趙昌陵的前程,她毅然決定嫁給燕天放這樣的蠻子,風流成性也就罷了,而後更是讓她深受折辱。
趙慶兒今日能受到的所有委屈,都是拜這聯姻所賜。
但她為了誰,都是為了趙昌陵!
結果趙昌陵現在居然說這樣的話!
“皇姐你不必如此看我,當初這婚事不是我所願,是你和母後的決定,我不曾要求過你做什麼犧牲,同樣的,你自己選擇這樣做,卻不能要求我要同你做一樣的決定。”趙昌陵聲音冷淡之餘,還帶著淡淡的厭煩:“我不是你跟母後的提線木偶,要做什麼,我自有分寸,不必你們來替我決定。”
趙慶兒深深地看著他。
目光似乎透過他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這樣的趙昌陵讓她覺得陌生。
那股苦澀的酸楚和無可言說的憤怒在心裡攪和成一團,最後還是被她生生咽了下去:“我竟不知你是如此想的,我跟母後從來都沒有想過掌控你,隻是力所能及地想幫你而已。”
這些話聽得多了,趙昌陵也麻木了,更加不會為之動容。
“是幫我,還是幫自己,皇姐心裡清楚。”趙昌陵眸色裡喝上一層堅硬的疏離,那要厚那樣深,似乎要把所有人事物都隔絕之外:“我心中尊重皇姐,所以此下心中的決斷,也不想瞞著你,但也請皇姐尊重於我,不要再暗地裡做什麼手腳,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趙慶兒握緊了手,指甲掐進掌心,刺得手心發痛,她麵上卻很冷靜,也很平和:“我知道了,你想納蘇遠黛為妾而已,這種小事,我的確不該這樣在意,你也這樣大了,後院裡本來就該有人服侍著,皇姐……皇姐隻是想,你也不喜歡蔣瑤,那麼納妾的話,至少也納個你心裡喜歡的人,起碼看著心中也是歡喜的。”
她歎了一口氣,表情覆上些許苦澀:“你不想我插手,我不插手就是。”
趙昌陵一時間也分辨不出趙慶兒話語的真假。
但多年的姐弟之情,他更偏向於趙慶兒對他是發自內心的關懷。
他對趙慶兒,也願意寬容一點。
“我方才語氣有些重了,還望皇姐不要在意。”趙昌陵起身,“時候不早了,皇姐早些休息吧。”
趙慶兒起身送他。
“母後今日還說你幾天沒進宮,等得了空,找個時間去見見她。”
趙昌陵點頭應了一句,隨後走出門去,身影很快就沒在冰冷的夜色之中。
趙慶兒也不急著回屋,她沒穿披風,就這樣迎著冷風,在原地站了許久。
她身邊的女官安靜陪著,不敢多說一句話。
良久,趙慶兒才回過神來,她的語氣聽起來,比暗夜裡的寒霜,還要冷上幾分:“安排的棋子,要提前拿出來用了。”
那顆棋子,本來是她備著,為了對付趙容顯所用。
也是她費儘心思,打算給趙容顯的大禮。
可現在事態有變,趙昌陵如此模樣,她必須提前下手。
一條美人計。
可以同時對付兩個人。
“蘇向晚。”趙慶兒吐出話來。
而後她笑出聲來,笑聲輕輕的,明明聽起來又低又溫柔,可就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晚閣裡頭,元思坐在蘇向晚的對麵,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深沉。
“你猜的不錯,就是東陽公主,王爺讓我同你說,她同聶氏,同蔣玥任何一個人都不同,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人,讓你護好自己便好,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聶氏也好,蔣玥也好,哪怕有自己的勢力,她們也都是後宅裡的女眷,但趙慶兒不是。
她是大梁公主,聶氏和蔣玥到了她的麵前,也隻能靠邊站。
就是趙容顯跟她對上,也要恐防被這個瘋女人咬上一口鮮血淋漓的皮肉來。
蘇向晚在劇本裡就見識過東陽公主的瘋狂和狠毒,也知道元思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當下就道:“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她也不敢亂來。
主線劇情裡趙慶兒為了阻止她跟趙昌陵在一起,所以千方百計地對付她,陷害她。
現在換了一個原因,該發生的事,又發生了。
躲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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