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趙徹猛地打斷了她的聲音!
皇帝的臉上,已有薄怒。
好好的一個宮宴,鬨成這樣子,皇上當然不可能高興,彆說這還涉及兩國,現在南詔來使做出了構陷忠良的事情,有趙容顯一
番話在先頭,他也不能留任何情麵。
“此事我相信是他一人所為,塗仲意圖破壞兩國邦交,其心可誅,罪不可恕,先將他押下大牢,再行問罪。”
塗仲是南詔來使,皇帝說再行問罪的意思,就是要以此事來跟南詔交涉了。
蒙昭心跳得飛快,忽然意識到什麼,就見塗仲突然拔出了身上的匕首,高聲道:“我願一死謝罪!”
趙徹瞪大了眼睛,一聲攔住他還未出口,就見血光迸現,眨眼之間,塗仲就倒在了地上。
蒙昭像是被嚇呆了,怔怔地看著這一幕,連動也都不會動了。
蘇向晚看著,淡淡移開了視線。
塗仲作為南詔來使,犯下這樣的罪行,不一定要死,但是他不死,大梁就找到了由頭對南詔發難,蒙昭作為代表出使的公主,
更是難辭其咎,她回去南詔,指定也要被問責。
他死了,不僅是為南詔,也是為了蒙昭。
但終歸到底,他做這些事之前,也應該料想到會帶來的後果,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也與人無尤。
趙徹的臉色已然十分難看,他冷聲道:“拖下去!”
蒙昭這會卻突然激動起來,她朝蘇向晚飛撲了過去,然而她依然沒辦法靠近蘇向晚,倒不是因為她被誰攔下了,而是因為她的
腳有傷,還沒走到蘇向晚跟前,就被絆倒在了地上。
她一拍地麵,衝著蘇向晚吼道:“都是你,我知道都是你在搞鬼,跟你比舞,我怎麼可能會輸,塗仲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他根
本沒必要做這些事!”
高貴又美豔的公主,摔在眾人麵前,歇斯底裡,姿態全無。
蒙昭現在看起來,真真是狼狽極了。
蘇向晚看著她,隻是道:“為什麼沒必要呢?塗仲派人過來搗亂,想破壞我的比試,他早看到我為比舞準備的蝴蝶,他知道你不
會贏。”
蒙昭死死地咬著唇,幾近要咬出血來。
“當年你的母親,於花叢中一舞,招來了無數蝴蝶,這才引得南詔王為她側目,還說了,她是天神派下來的神女,是以南詔人都
說她是花神,是天神賞賜給南詔王的禮物。”蘇向晚提醒她:“我同你比舞,題目是花神,我引來蝴蝶的時候,公主你就輸了。”
蒙昭這才想起,比試之前,蘇向晚問她的那個問題。
對南詔人而言,她的母親是花神,當然那全是因為她能招來蝴蝶,而其他人不能,南詔王也恰好需要聲望和民心,所以也就大
肆渲染了一番。
她身為南詔的公主,難道回去反駁南詔人對她母親的評價嗎?
說到底,花神是假的,大家都不在意,隻要能招來蝴蝶,那個人是誰都可以。
蒙昭隻是沒想到,蘇向晚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情。
做到了當年她母親能做到的事。
她輸在了這一點上!
蒙昭起身,忽然笑了。
她衝著蘇向晚冷聲道:“好,是你贏了。”
人心,算計,聰明,樣樣都是她所不能及的。
所以豫王才會喜歡她嗎?
蒙昭艱難地起了身,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回頭對皇上道:“皇上,我身上還有傷,不能繼續參加宴會了,請容我先行離席。
”
趙徹的口氣沉得嚇人,像帶著巨大的威壓:“去吧。”
眾人便冷眼瞧著蒙昭被人扶著離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