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事想問你。”葉真真忙製止住正欲離開的李放,說道,“你可認識封凜封侍郎?”
李放目光驟然冷了下來,眼神銳利地打量著她,片刻後,開口道:“封侍郎與在下有過幾麵之緣,不知葉姑娘找他有什麼事?”
葉真真眼珠骨碌一轉,信口道:“我前段時間來西京,在酒樓裡見到了他,對他一見鐘情心生愛慕,徹夜難忘,按捺不住心中思念,便背著家人跑出來想見一見他。李大哥,你行行好,告訴我他住在哪座宅子裡,我好見他一麵,以慰相思。”
“……”
李放嘴角抽搐,像是活見鬼似的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勉強道:“葉姑娘有所不知,這封侍郎早有婚約在身,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要在下個月迎娶武陽王之女,葉姑娘……還是及時止損的好。”
他欲言又止地看著葉真真,麵部表情十分詭異。
“我知道呀,但封侍郎俊美無儔天下無雙,為了他,我情願做小,所以你就幫幫我嘛。”葉真真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如是說。
李放沉默半晌,似乎覺得她是真心喜歡封凜,這才說道:“葉姑娘的深情……感天動地,據在下所知,封侍郎尚未獨立門戶,現在應是住在太尉府,灑金街東麵第一座宅子便是。”
“太感謝你了,來日等我達成心願,定然不會忘了上門拜謝的!”葉真真興奮道,然後衝他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往西京城奔去了。
李放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表情極其複雜地轉身離開了。
葉真真迫不及待想要一睹那白月光的真容,恨意促使她在天亮之前就到達了西京城,並成功地向打更的問到了灑金街的方向。
沒走幾步,一座氣派的豪宅就出現在眼前。
她問打更的:“這便是太尉府的正門嗎?”
打更的:“想什麼呢,這是側門,正門要一直走到街尾。”
葉真真目瞪口呆:“你逗我呢?走到街尾?!”
打更的:“你鄉巴佬嗎?不知道太尉府乃是除了皇宮之外第二大的地方嗎……”
葉真真咽了口口水:“那那那這條街沒有其他宅子了嗎?”
打更的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她身後:“西麵都是宅子,你看不見嗎。”
葉真真回頭,果然看見身後幾處豪宅,隻是與眼前的太尉府一比簡直黯然失色。
打更的感歎道:“莫問太尉府在何處,隻因處處都是太尉府。”
說著便打著更走遠了。
葉真真打量著那個掛著金牌匾、飛簷走壁、一邊一個石獅子的側門,又看了看遠處一眼看不到邊的紅牆,打心底覺得自己首先在財力上就輸給白月光了。
半柱香時間後,葉小郡主成功地克服了自卑心理,從精致的紅牆上越過,中途被磚瓦劃拉了幾個口子,到達了太尉府內部。
她在牆頭上遲疑了一會兒,心中好奇為何守衛沒有自己想象的森嚴,除了牆上尖銳的磚瓦也沒有其他侍衛。
正當她準備一躍而下的時候,聽見下麵傳來輕微的呼嚕聲。
借著即將消失的暗沉月光,她終於看清了圍牆下麵躺著十幾條西域惡犬,正流著哈喇子呼呼大睡。
她立馬穩住自己即將掉進狗嘴裡的身體,出了身冷汗,心道還好沒有魯莽地跳下去,否則不被咬死也丟人大了。
葉真真在圍牆上上下兩難地待了一會兒,心想還是算了,先回客棧找小蘭再說,總有辦法能混進去的。
正當她準備冒著崴腳的危險跳回大街上的時候,一個略微低沉卻分外好聽的男聲從耳邊傳來:“你是誰?”
雖然這聲音聽著很悅耳,但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從耳側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是非常令人毛骨悚然的一件事。
葉真真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轉向聲音的來源,一張人臉赫然出現在眼前,黑乎乎的夜裡隻依稀能看得見一雙晶亮的眸子。
她瞬間像被扼住咽喉一樣,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時間忘了自己還在圍牆上,條件反射地一腳踹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響起,她馬上緊緊捂住嘴,然後發現這聲慘叫好像不是自己發出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人即將掉進狗嘴的時候,葉真真反應過來,一個激靈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