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凜也跟著笑了起來，說：“我覺得沒把握難道不正常嗎，這世間又有什麼事是十拿九穩的。”
他這話說得葉真真心裡一動，一個念頭劃過，卻沒抓住，這時，樓道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他們沒有坐在包間裡，而是為了透氣坐在靠窗的位置，聞聲便看了過去。
裴明煦搖著折扇從樓下上來，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酸溜溜道：“我看凜哥哥和嫂子聊的正歡，都不知道該不該上來打擾了。”
他身後還跟著一臉不快的周晚瑤，還有崔嶼和高鐸，葉真真想，裴明煦跟他那高嶺之花的妹妹真是天差地彆，很難看出他竟然是裴夫子的孫兒，估計這家夥也沒少氣裴夫子。
“廢話那麼多，過來一起坐吧。”封凜吩咐小二加了碗筷椅子，六人靠著窗坐了下來。
封凜又添了幾個菜，周晚瑤聽他報著菜名，忍不住道：“凜哥哥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真是難得。”
崔嶼的臉馬上垮了，高鐸倒是饒有興趣地看了眼葉真真，葉真真對他微微一笑，見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人是沒見過自己的，上次見他的時候她還是男裝。
封凜看了她一眼，說：“你們喜歡吃什麼自己點，真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高鐸高大人，其他人你都認識，我們以前都是同窗，崔嶼要比我們晚一年。”
葉真真忙以茶代酒道：“高大人好，我是葉真真。”
高鐸舉了舉杯，笑道：“弟妹不用客氣，跟阿凜一樣叫我聲高大哥便好。”
“噗，高大哥。”裴明煦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封凜習以為常地對葉真真道：“你叫他高鐸就是，這家夥隻比我大幾個月，非要自稱大哥。”
葉真真笑了起來，高鐸看起來誠懇靠譜，倒是真有幾分做哥哥的樣子。
周晚瑤笑道：“凜哥哥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小時候跟他打賭輸了，硬是被逼著叫了一個月的高大哥。”
封凜想起小時候的趣事，也忍不住嘴角上揚，抬手給了高鐸一拳，說：“你真是千方百計地讓我叫你聲哥。”
“我第一次見阿凜的時候，還在想，誰家的小子這麼拽，鼻孔都要飛到天上去了，我一個夫子家屬都沒這牛，他憑什麼啊。”裴明煦吐槽道，“結果他還真牛，我家老爺子雖給他氣得半死，還是給了那麼高的評價，哎喲喂，還什麼封郎紫檀衣，可把我給酸死了，對了，真真，你知道嗎，這小子那會兒可讓人眼紅了，大把的姑娘排著隊……”
“行了，吃你的飯。”封凜打斷了他，不自然地看了眼葉真真。
葉真真卻來勁了，把頭跟裴明煦湊到一塊兒，說：“排著隊乾嘛，快給我說說，給我說說。”
裴明煦一臉壞笑，張嘴道：“當然是……唔！！”
封凜果斷將一塊魚塞進他嘴裡，淡淡道：“快吃，菜都涼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裴明煦憤怒地把魚吐出來，對葉真真說：“彆急，我晚點和你詳細說！”說罷還挑釁地看了眼封凜，封凜覺得這人幼稚得快沒救了，無奈地對葉真真搖了搖頭，周晚瑤一見他看葉真真就拉下臉，開口道：“明煦，你可彆光說凜哥哥，我聽說葉郡主在漢中的時候也有不少風流韻事呢。”
她一句話讓空氣頓時尷尬了起來，一時間有點詭異的安靜，沒人說話，封凜皺眉看著她，周晚瑤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
葉真真眯了眯眼，心想早就看你不爽了，你還在封凜麵前提他的舊情人，你完了，她托著下巴，悠閒地問：“哦？我有哪些風流韻事，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周晚瑤冷笑道：“還用我提醒你，不就是那個楚隨風，你們在漢中多高調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哼，那楚隨風當年在書院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學生，現如今更是落魄到了……”
“夠了！”封凜皺眉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葉真真看了他一眼，果然，提起楚隨風他就失控了，她在見周晚瑤吃癟感到痛快的同時又忍不住覺得一陣失落。
周晚瑤的眼底頓時湧起淚水，她激動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這麼做是為了誰！你為什麼要娶這個不乾不淨的女人！”
封凜冷冷地看著她說：“晚瑤，嘴巴放乾淨點，我不希望你讓我再說第二次。”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刺進周晚瑤心裡，卻又讓她有點發怵，沒有膽子再說什麼，隻能眼中含淚死死地盯著他，崔嶼忍不住了，怒道：“封凜，你彆太過分了！”
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兩人都有點劍拔弩張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