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真瞬間暴走,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說那人是騙子!人家是騙子嗎?!這不就是他告訴我們的那個地方嗎!!”
院落裡有個婦人帶著小孩子正在收晾衣架上的衣服,聞聲驚恐地看向他們,封凜低聲道:“好了好了,進去再說,當時誰知道那個道士說得是真是假,他也不過是信口雌黃,恰巧蒙對罷了。”
“你你你……”葉真真瞪著眼睛,被他拽著上前。
封凜彬彬有禮地說:“這位夫人,我們想找曲樵,請問他在嗎?”
婦人警惕地看了看他們,說:“你是誰,找他有什麼事?”
封凜解釋道:“我是朝廷派來走訪官員親戚的人,想像曲樵了解一下曲忠銘曲太傅的情況。”
婦人的神色有些慌亂,說:“我不認識什麼曲忠銘,孩子他爹也不在家,你們走吧。”
封凜笑了出來:“九溪鎮沒有不知道曲太傅的人,夫人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你……”婦人急了。
葉真真趕緊說:“夫人彆生氣,我夫君他不太會說話,是朝廷讓我們來慰問的,要……要看看官員的親屬家裡是否困難,可以為他們提供一些補助。”
婦人的神色有些猶豫,但還是說:“我、我真的不是你們說的那人的親戚,何況我家相公上山砍柴去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不如夫人請我們進去坐坐,可以等曲樵回來後我們再細談如何?”封凜說道。
婦人見趕不走他們,也不好一直讓人在門口站著,便隻好開門讓他們進去。
葉真真在籬笆旁的凳子上坐下,小孩過來給她倒了杯水,說:“姐姐喝水。”
她笑著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問:“謝謝小弟弟,你今年多大啦?”
“我五歲啦。”小孩說完後,又怯生生地躲到母親身後。
婦人將他護在身後,防備地看著封凜。
封凜誠懇道:“夫人,你彆害怕,我們真的隻是來了解一下曲太傅的家庭情況,絕對沒有惡意的。你一定不知道,家父和曲叔叔關係很好,特意叮囑我這次前來一定要格外照顧他的親戚,讓我準備了不少銀子和禮物,今天來隻是確認一下,明日就會將那些東西帶過來,還要給你們家張貼個榮譽幅呢。”
葉真真覺得他可這能瞎扯,偏偏一番鬼話被他說得真情實意,她都快相信他們這次是來發放慰問品的了。
婦人果然有些心動,麵帶掙紮地說:“你們看上去都是達官貴人,這樣的人我們家怎麼高攀得起,說實話,我一介婦人也不太懂這些,隻是不知道你們到底要打聽些什麼。”
小孩好奇地打量封凜,封凜對他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大事,我都說了嘛,慰問曲叔叔的親人!”
他一口一個曲叔叔,叫的理所當然,婦人漸漸放下了防備,說:“其實我們和曲……曲太傅也不是很熟,親戚真的談不上,否則你看這麼多年他怎麼從來沒回過鄉呢。”
封凜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們是覺得曲叔叔不想認你們這些表親,才沒有聲張與他的關係的?”
婦人沒知聲,片刻後又不安地說:“其實我們兩家幾乎沒怎麼見過麵,這裡都沒人知道我們是遠方表親,我也不敢貿然領了慰問品,這實在說不過去。”
封凜對她安撫地笑了笑,說:“沒關係,既然宗譜記載你們是表親,便是名正言順的。”
他又漫不經心地隨口道:“對了,曲叔叔當時怎麼會到西京去的,他不是一直待在衡陽嗎。”
葉真真神色一凜,看向婦人。
婦人麵露慌張地問:“他是不是犯什麼事兒了?”
封凜沉默了一下,笑道:“沒有,隻是我從小就很崇拜他,都說他出身草根,卻憑著自己的才華身居高位,我一直都很想了解一下他入朝為官的經過。”
葉真真見他的表情有些暗淡,知道他是想到了曲忠銘已經當了替罪羊的事,便開口道:“是啊,夫人,我夫君很是尊敬曲太傅,難得能來到他的故鄉,一時激動,難免問題多了些,你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