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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禪院甚爾很少能見到真理了。

和好後的雙生子時刻膩在一起。

白天,夜晚,每時每刻。

禪院直哉像藤蔓一樣纏住自己的半身。

真理可能樂在其中吧。

“他又在找你。”直哉忽然說話,眼神斜過那個角落。

“直哉竟然能察覺到甚爾。”

真理用手指勾起對方的手指,鬆散的連接,比不上夜晚的相擁,但卻讓直哉無法不去關注,因為可能下一秒勾起的指節就會滑落,他不得不主動用力。

真理的小花招。

他輕蔑地笑了下,“廢物就是廢物,總會露出馬腳,整天閒著沒事乾也是廢物的專利了。”

“不要稱甚爾是廢物。”

“怎麼,為他抱不平?”

“我聽著不高興。”真理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感受,“這種情緒會影響到直哉的。”

嘖。

說得好像為了他一樣。

直哉不再說話,甩開她的手走到前麵,越走越快,他習慣所有人都走在他後麵,尤其是女人,但當他回頭沒看見真理時,心卻不受控製地感到絲絲酸澀。

她不會去找甚爾了吧?

剛剛就不該說的。

再一看,他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那條小溪流。在這裡,他遠遠看見了真理坐在甚爾腰上,細細親吻他的手心。

真惡心啊。

不知廉恥的幽會。

他是這麼定義的。

真理喜歡親吻,喜歡擁抱,喜歡撫摸,喜歡輕輕啃咬。

她說是因為太喜歡他了,無法克製,情感是不受人控製的,當喜愛過於豐沛時,人所創造的語言便無法準確描述,甚至會造成阻礙。

“所以我麵對直哉,隻能說出愛這種單薄的字眼。”

她總是很有道理,他很少能保持清醒不被說服。更令他憤怒無力的是,即使清醒時回想一切,他也無法對她生氣。

熾熱的感情讓他也變得衝動失去規矩,默許她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當然是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

可是那天,她在甚爾虎口那留下了齒印,直到第二天才消退。

刺眼極了。

沒臉沒皮的廢物甚爾。

一點規矩都沒有。

如果他不勾引真理……

直哉感到憋悶。

橫豎覺得這條溪流該被填平。

“直哉在想什麼?”真理終於來了。

直哉瞪著她,一連串發問:“你去乾嘛了?為什麼那麼慢?你去見甚爾了?”

真理不緊不慢地挨個回答:“我走的比較慢,直哉步子太大,速度又快,我跟不上。然後,直哉希望我去見甚爾?”

“不準提他!”直哉語氣更重,吼完看見真理愣住的樣子,他冷哼一聲,僵著不再說話。

空氣都仿佛要凝結的時刻,真理牽起了直哉的手。

他把這當成和解的信號,勉為其難沒有拒絕。

但真理顯然另有想法。

她拉著他來到溪水邊。

“乾什麼……”話沒說完,他就措不及防被少女推進了溪水中。

撲通。

彼時是秋天,世界正等待著第一場雪的到來。

溪水刺骨的冷,即使是直哉身為咒術師經過錘煉和打磨後的身體驟然接觸到,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背後抵著的黑石比溪水更冷。

他吃痛地吸了口氣,“嘶……”

沒等他起身,真理坐了上來。

同樣的水,同樣的姿態。

少女俯趴著,用牙齒輕咬住他的嘴唇,溫熱的唇瓣帶著冰涼的溪水被吮吸,溪水無休止地衝刷入他的耳道,癢且不適,聽覺忽的清晰忽的朦朧,她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於是隻能感受了。

秋日微涼的黃昏下,他漸漸覺得熱起來。

連帶著她的手也熱了。

“直哉,睜開眼看看我。”

他順著模糊不清的聲音指引,睜開雙眼。

少女的麵容於月色中逐漸清晰,她雙頰微紅,小口喘息時隱約露出舌尖,眼眸浸滿了潤澤的水汽。

那天也是這樣的嗎?

少女月夜裡居高臨下的身姿和直哉記憶裡那個午後的側影漸漸重合成一個完整的人。

真理。

現在的真理,和他在一起。

他覺得自己要麼被凍傻了,要麼被熱傻了。

伸出手,在她視線的追隨下湊到她嘴邊。

“咬我,同樣的地方。”

“好哦。”

她沒有問是什麼地方,同樣是什麼意思,她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

“我好愛你啊,哥哥。”

“非要這時候這麼叫我嗎……”

18

次日,禪院真理病倒了。

突發高熱,直哉是被脖頸處的滾燙驚醒的。

真理可能做了噩夢,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皺著眉,滿臉不正常的紅。

“真理,真理,醒醒。”直哉拍拍她的背,沒有反應,他擔心她失去意識,又搖了搖她的肩膀,終於,真理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水霧彌漫,眼神沒有落點,她好像笑了下又或者沒有。

“哥哥……”

暗淡的尾音散於清晨的薄霧中。

她徹底陷入昏睡。

禪院直哉叫來醫師和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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