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席遠眼底的不懷好意一覽無餘,甘棠忽然領悟過來。這人壓根沒有生氣, 分明是時刻在等待著自己犯錯, 便可以……
眼看著他臉越湊越近,形狀漂亮的薄唇與自己之間隻隔了一條細縫, 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捂住了他侵襲而來的嘴,兩片柔軟帶著涼意的唇瓣就熨燙在她手心上。
“……柯席遠你承諾過會尊重我的!”
手心裡的柔軟動了動,帶著一絲灼人的熱氣, 為了說話, 柯席遠不得不退開一點,不耐煩地把她那隻作亂的手扣住。
“是你先不遵守約定的。”
甘棠又氣又急, 又怕被人聽到,不得已還得壓低聲音:“什麼破約定!你根本沒說清楚過, 彆以為我不知道這就是為了拿來要挾我的霸王條款!”
被拆穿了心思, 柯席遠非但沒慌亂反而愈發肆無忌憚,邪邪一笑:“可你當時也沒多問就答應了, 答應了便要遵守。”
“不行!這裡是學校。”她低吼,抬眼又見柯席遠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話裡有歧義,立馬又補充,“不管是在哪裡, 你都不可以逾矩, 不說我們目前的身份, 就是普通男女同學, 你這麼……跟性騷擾有什麼差彆!”
在她據理力爭的時候, 柯席遠隻專注地盯著她兩片不安分的櫻唇,灼熱的目光簡直能把人燒出一個洞來。
甘棠發覺異樣還是因為看到他咽了咽唾沫,極具男性特征的喉結誇張地上下鼓動著,心裡一驚——
不至於吧,隻是玩了個狼抓羊的遊戲而已,柯席遠真被色‘狼’上身了?
意識到危險,想逃出去,左邊是牆,右邊是柯席遠橫檔住去路的手臂,甘棠悲哀地發現自己此刻就像案板上的羊肉,毫無還手之力……
但不知為何,柯席遠遲遲沒有其他動作,隻是緊緊地盯著她,甘棠意識到自己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冷靜下來道:“你要想清楚,你敢欺負我的話,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這句話與其說是勸誡不如說是威脅更來得合適,但效果甚微,柯席遠甚至壓根沒聽進去,滿腦子都在天人交戰。
一邊鼓勵著他:想做就做啊,你不是肖想很久了嗎。生氣了大不了哄哄,不走出這一步她永遠回報有僥幸心理的。
一邊批判著他:甘棠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傷害了她,不會得到原諒的,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
喚醒他神智的是甘棠要逃跑的動作,她想趁他不注意,從他腋下鑽出去。柯席遠哪能讓她如願,兩手一抓鉗住她兩隻手臂便將逃跑的小羊抓回來了。
“還想跑。你已經是我的獵物了。”從背後圈住甘棠,毫不留情地把她背上的名牌撕下來,“呲啦”的撕裂聲在此刻顯得尤為曖昧,聯想到某些畫麵,柯席遠隻覺得皮膚下的血液都跟著亢奮起來。
“你乾嘛,快放開,我真生氣了!”甘棠的警告聲因為故意壓低而顯得少了一分強硬,多了一分軟糯,聽進某些不懷好意的人耳朵裡就變成了撒嬌和鼓勵。
“是你不遵守約定惹火我的。”他固執地拿這個為借口,隻覺得手掌下的少女軀體軟的不可思議,沒忍住環抱下去,才終於覺得胸腔被什麼溫暖而美好的東西填滿了。
可甘棠的感受卻恰恰相反,之前兩人擁抱是因為柯席遠喝醉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沒想到這人清醒狀態下身體也滾燙得像一塊剛暴曬了的石頭。兩人的擁抱簡直是冰山與熔岩的親密接觸,她都快被這高溫傳染了。
愣了一秒,劇烈掙紮起來,背對著柯席遠,壓根看不見他的表情,或許看到了她會掙紮地更厲害。
可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太大,柯席遠圈住她的兩條手臂就像鋼鐵一樣,分毫不能撼動。
想起上次的經曆,甘棠不得已故技重施,趁其不備反手探向他腋下。
柯席遠低笑兩聲,雖然鬆開了對她的鉗製,輕而易舉就把她兩隻手都扣下來,把她扳正,和自己四目相對。
“這次也是你先動手的。”像是找到了確切的理由,毫不猶豫俯身下去,將臉貼在她頰邊摩挲,接觸的膚質如上好的絲綢,讓他半點也舍不得挪開。
這樣的場景大概已經在夢中演練了無數次,柯席遠的動作尤其熟練,甘棠隻覺得一股熱氣呼呼地往她後頸處送,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唇已經侵襲而至。
嚇得她往旁一縮,微涼的唇瓣就陰差陽錯地落在嘴角右側臉頰的位置,頰邊的軟肉陷下去,柯席遠很不滿意,惡意地露出尖牙,咬了上去。
其實隻是輕飄飄地一咬,完全沒有痛感,卻帶來酥麻的戰栗,甘棠打了一個激靈,麵前的人推也推不開、跑也跑不掉,任他這麼胡作非為,她真的要氣死了。
“你是變/態嗎!又咬人。”
“你看到喜歡的東西難道不想咬嗎?”他居然還理直氣壯,隻是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甘棠瞪回去:“小奶狗喜不喜歡?你也咬它?”
“小奶狗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貓呢?”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