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第三隻妖怪(在馮珍珍那裡,容靖他們也...)(1 / 2)

在馮珍珍那裡, 容靖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知道除了“李老板”之外,還有另外三個人也參與了這件事。

隻是等容靖他們找過去的時候, 才發現那三人竟然也已經死了, 死法和羅燦一樣,都是剝皮而死,並且自己親自將自己身上的皮剝下來,有一家的妻子親眼看見這一幕,直接就瘋了, 神智錯亂, 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而這三人的幾個孩子, 和羅家一樣, 也深受詛咒之苦,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們身上的詛咒如果不即使解開,他們隻會像他們的父親一樣, 一樣淒慘死去。

這個詛咒就如它的形成那樣慘烈,不死不休,沾上它的人, 非死既亡, 這是來自於那隻妖怪最慘烈的報複。

而要解決這個詛咒,就必須找到下咒的那隻妖怪,所以, 容靖才努力的尋找這批貂皮的來源,很大可能,那隻妖怪還待在那裡。

按照秦周易的推算, 那隻妖怪還沒有死,可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要是沒有在它死之前找到它, 並且把詛咒解開,到時候那隻妖怪一死,到那個地步,那可真的是,讓人十分為難了。

而現在現在,知道這批貂皮來源的,隻剩下最後一個人了――李老板。

大半個月過去,李老板並沒有打電話過來,這倒是讓容靖有些驚訝。

要知道,這個詛咒極其凶惡歹毒,按照她的猜測,大半個月的時間,李老板身上的詛咒早該徹底爆發了,那是一個十分怕死的女人。

也許,對方是找到了會解咒的能人?

容靖猜測。

而這個疑問,也在她看見李老板的那一刻得到了解答,對方身上妖氣微弱,肩上的那貂皮披肩顏色暗淡,竟是一副受到重創的模樣。

這是有什麼東西,將她身上的詛咒壓製了下去,這才讓她平安活到現在。

容靖心中驚異,走到了李老板麵前。

李老板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迅速消瘦下去的一張臉上,倒是多了幾分刻薄,看著讓人心裡有些不喜歡。

她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容靖他們坐下,有些得意的道:“當初容小姐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會再找你的,可是你看,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聯係你了,倒是你……”

倒是容靖坐不住,主動找上門來了。

她這話透著幾分得意洋洋,容靖倒是不生氣,這天下能人異士那麼多,看來對方是找到了有真本事的人,這才能將她身上的詛咒壓下去,隻是不知道那人是采取的什麼辦法。

容靖心裡想著,開口對李老板道:“既然李老板已經找到了能解決詛咒的人,那麼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免得李老板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我這次過來,隻是為了告訴李老板兩個消息。”

李老板挑眉:“哦?”

容靖道:“第一個消息!那就是有關羅燦羅先生他們一家的,看李老板的表情,應該還不知道,羅先生已經死亡的消息吧。”

李老板大驚失色:“什麼?羅燦死了?”

容靖點頭,道:“一個多月前,他就已經死了,並且死的人不僅僅是他,還有他的母親、女兒……這就是我要告訴李老板你的第二個消息,你們身上的詛咒,不僅僅是施加在你一個人身上的,你的父母兄弟,甚至是孩子,都會受到詛咒影響。我想,李老板要是有時間,可以打電話詢問一下你的親人,他們身上有沒有出現什麼不對勁。”

說完,容靖並沒有管李老板驚恐的表情,禮貌性的朝她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便離開了。

等走到外邊,她臉上的表情才垮了下來,糾結道:“不好辦啊,李老板明顯是找到了一個有真本事的人,那麼想要她告訴我們那批貂皮的來處,就沒那麼容易了啊。”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這家皮草店,普通人眼中所看到的是一家窗明幾淨、富麗堂皇的一家店,可是在她的眼中,整個店都籠在一種不祥的血色之中。

那一批貂皮身上的血氣,導致整個店裡的皮草都受到了影響,剛才她看了一眼,外邊的那團血霧中的那張獸臉,已經清晰了許多。

那是由無數隻被剝了皮的野獸的怨氣組成的,因此血霧中的那張臉,能看見許多張獸臉的模樣,由無數種野獸的臉拚接而成。

一旦這張臉徹底形成,到時候就會變成一種詛咒,購買店裡皮草的人,都會受到它的影響,就像放置那批貂皮的那間屋子,血霧中的那張貂臉,便是代表著詛咒。

“……唉。”容靖忍不住歎氣,隻能去想其他辦法。

不過在這之前,都先施法將這店裡的那團血霧給弄掉,雖然隻要那些貂皮上的詛咒不消,它還是會再產生,但是那也需要一段時間。

她喃喃:“我感覺,詛咒爆發,就在這兩天了……”

所以,必須得儘快想辦法了,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

而這邊,李老板聽完容靖的話之後,隻覺得手腳發冷,呆坐在椅子上,竟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店裡的人看她臉色慘白,忍不住關心的問:“老板娘,您怎麼了?我看您臉色不好,是生病了嗎?”

李老板回過神來,直接拿起手裡的手機給在學校的兒子打了個電話。

“……喂,昊昊!”她的聲音都有些自己察覺不出來的顫抖,“我這不是想你了,你半個月都沒回家來……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的,譬如突然比較喜歡吃生食,就像牛排?又或者,覺得自己身上,長了一張漂亮的皮毛……”

話筒裡傳來昊昊有些驚異的聲音:“咦,媽您怎麼知道的?我最近還真的越來越喜歡吃牛排了,明明以前我覺得血腥吧啦的。還有,我好幾次做夢,夢到我是一隻貂了,一隻很漂亮的貂了,我有著一身白色的皮,皮毛像是會發光一樣……”

李老板越聽隻覺得身體越冷,牙齒上下顫抖著,整個人都在發抖。

而昊昊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卻慢慢的低了下去,李老板捕捉到一點奇怪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喊道:“昊昊,你在做什麼?”

昊昊沒說話,隻是喃喃念著什麼,李老板皺眉,側耳努力去聽,就聽見他在喃喃念著:“我知道,你們人類都喜歡我的皮,都想剝了我的皮做衣裳……剝了我的皮,去做衣裳,剝了你的皮,也去做衣裳……”

“……”

李老板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竄上來,她整個人不自覺的顫抖著,大聲喊道:“昊昊!昊昊!你怎麼了?昊昊!”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驚恐的聲音:“徐昊!你在做什麼?你拿著刀乾什麼?徐昊!啊――快來人啊!徐昊自殺了!”

混亂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過來,無數人驚恐的聲音,打鬥的聲音……李老板隻覺得一陣眩暈,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旁邊店裡的人見勢不對,連忙伸手扶住她,問:“怎麼了,老板娘?”

李老板死死的抓住對方的手臂,喃喃道:“昊昊!昊昊!我家昊昊出事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身邊的人給撥開,整個人踉蹌著,瘋了似的往外邊跑去。

呼!

玻璃的大門被人從裡邊打開,李老板飛快從店裡跑出來,目光掃過四周,很快的就捕捉到了站在路邊的容靖兩人。

“容小姐!”她大聲喊道,快步跑過去,撲通一聲,直接就在容靖麵前跪下了,喊道:“容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你救救我家昊昊吧!我求求你了!”

容靖心中咯噔一聲,忙伸手把她拉起來:“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仔細說說。”

等容靖了解完事情,心中暗叫不好。

是故意的!

她的心裡瞬間閃過這個念頭。

看來,那隻施加詛咒的妖怪不僅還活著,並且能監控被詛咒人的動向,所以在李老板一給她兒子打電話,就將詛咒給激發了,它是故意在報複,報複這些獵殺它們一族的人類。

李老板死死的抓住容靖,臉上的表情容靖十分熟悉,因為同樣的表情她在馮珍珍臉上也看見過。李老板再怎麼不在意,可是作為母親,一旦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的孩子,她就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容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隨便你怎麼懲罰我都好,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李老板哭著喊道。

容靖注意到出租車司機看過來的眼神,心裡有些無奈,她道:“李老板,你不如打電話給你兒子的老師或者室友,問問他的情況。按照你的說法,你兒子自殘的時候被人發現了,說不定他已經被人救下來了。”

李老板深覺有理,忙不迭的點頭,飛快的掏出手機,給自己兒子的舍友打了個電話,電話響起幾聲,她焦躁的用另一隻手捶著自己的腿,喃喃道:“接電話啊,快接電話啊……”

終於,電話那頭響起了昊昊室友的聲音:“喂!李阿姨……”

容靖看著李老板的表情從急切到驚訝,最後又到慶幸,一臉的劫後餘生,心裡也忍不住鬆了口氣――看來,那孩子沒事,至少現在沒事。

說起來,那孩子身上的詛咒會突然爆發,完全是因為她跟李老板說了那樣的話,所以李老板才會突然打電話過去,才導致了接下來的事情。

容靖喃喃:“那隻妖怪,是想讓李老板親耳聽見自己的親生兒子死去嗎?因為這樣,她才會越痛苦?”

好在,那孩子終歸是被人救下來了。

一個多小時後,容靖他們來到了昊昊所在的那個醫院。

徐昊的室友在門口等著他們,看見他們,連忙迎了過來,帶著他們往樓上徐昊所在的病房走去。

容靖看見這位室友身上都是血,看上去有些狼狽。

這時候,李老板才來得及問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個,徐昊的室友也是一臉的驚尤未定,道:“當時我剛好從超市買了東西回來,就看見昊昊手裡拿著刀,他手上全是血,我以為他要自殺……”

所以,才有李老板所聽到的那聲“徐昊自殺了”的聲音,可是實際上,事實卻並不是那樣的,徐昊當時並沒有自殺,他隻是……將自己手上的皮給剝了下來。剝完皮,他手上隻能看見那一片斑駁的紅色,因此當時室友才誤會了。

說到這,室友臉上也是一陣不適的表情,任誰看到那一幕,都會十分不適的,怕是心理陰影都要有了。

說話間,室友已經帶著容靖他們來到了病房外。

此時徐昊躺在病床上,正陷入昏迷中,一張臉臉色慘白,而被他自己剝了皮的左手,也已經處理好了,上了藥包紮了起來。

李老板看著他的樣子,心裡終於踏實了,這時候她隻覺得身體一軟,脫力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又哭又笑,隻覺得慶幸。

“李阿姨!”徐昊室友忙去拉她。

容靖看了一眼徐昊,問他室友:“他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室友道:“因為昊昊瘋了似的要拿刀割自己,醫生隻能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等藥效過了,大概就醒了。”

容靖點頭,跟對方道了聲謝。

那時候要不是有室友及時趕回來,徐昊的情況怕是要遭,大概會像羅燦他們那樣,生生的將自己身上的皮都給剝下來,生生的被痛死。

室友偷偷瞥了一眼容靖,臉忍不住紅了紅,期期艾艾的道:“沒,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和昊昊是好朋友嘛。”

容靖哦了一聲,笑眯眯的道:“那還是得謝謝你……你要不要去洗手間收拾一下,你身上,都是血。”

她指了指他手上衣裳上的血。

室友回過神來,臉更紅樂幾分,忙去洗手間收拾身上的這些血了。

等他離開,容靖伸手把門給關上,走到李老板身邊,道:“這個時候,李老板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們,這一批貂皮的來處嗎?”

李老板沉默了一下,才幽幽的道:“是在昆山……羅燦他們,是在昆山發現這些貂的。”

這個時代,大家都吃喝不愁,免不了就需求起其他東西來,而皮草,古往今來,都有著一種“富貴”的象征,因此皮草的需求量,這些年也是一直在上升,所以才有了許多人工養殖場出現。

隻是,人工養殖的皮草,又怎麼能比得上純野生的呢?即使國家明文規定禁製獵殺野生動物,可是,越禁止,那東西就越稀有,就越有人想要,所以,就多了一些鋌而走險的人。

“偷獵”,就出現了、

李老板以前店裡的皮草,也是在羅燦那裡進貨的,是人工養殖的,可是後來兩人熟悉之後,羅燦卻告訴了她另一條路子,他和其他人負責“偷獵”,而李老板負責售賣,這就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線。

而且還有羅燦的人工養殖場做幌子,這麼久了,竟然都沒有人察覺到。

人工養殖出來的皮草和野生皮草,那價格可是天差地遠的,一張野生的皮草,能賣出人工養殖的一倍,甚至是好幾倍。

“……其實野生的皮草,哪裡有人工養殖的好?那些野生動物在外風吹雨打的,吃不好睡不好,那皮子能有養殖場裡精心養出來的好看嗎?”

可是,人工養殖的,哪裡能體現出“珍貴”來?即使野生的皮草不太好,可是它足夠“珍貴”啊,那可是稀缺貨,能體現出身份來。

俗話說,有需求,那才有供給。而利益,足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而李老板,沒忍得住這個誘惑,參與了進去。這麼多年來,幾人都賺得滿盆缽,一直都平安無事,沒有被人發現,直到上一次,他們獵殺了一批貂。

李老板眯著眼回憶道:“那天羅燦突然說,他在昆山發現了一批好貨,是一窩的野生貂,大概是一個生活在一起的貂群,有四五十隻了……”

和往常一樣,他們在晚上的時候,在山上撒了藥,隻要那些貂吃了藥,必死無疑,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將這些貂給抓回去,並且沒有損傷它們的皮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