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社會要進步啊。”這才是他最心痛的地方。
李秘書抿抿嘴，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憑著個人力量能改變的。
“保護好安荔濃，我不希望她成為第二個安呈。”
“我安排。”
“小姑娘在乾什麼？還在折騰製皂廠？”
李秘書笑了笑，“嗯。已經折騰出名堂了，製皂廠已經走上正軌，聽說生產出來的皂的質量比市裡製皂廠的還要好上兩分。”
“哦？放在供銷社銷售？”
李秘書搖搖頭，“沒有。供銷社的銷售量偏低。”李秘書猜測安荔濃應該是看不上供銷社的銷量的。
那個小姑娘，有著才華也有著目空一起的傲氣。
好像所有事情到了她手裡都不是事兒。自信翻複個手掌，就能解決彆人焦頭爛額的問題。有時候，隨意得好像吹一口仙氣就能解決。
領導眉頭不經意的輕皺，“倉庫裡不是有批不及格的皂嗎？”
“是。有一批，數量還比較大。安荔濃準備把這批不及格的皂製成洗衣液。和橡膠廠合作就是為了洗衣液的瓶子。”
“安荔濃應該是想把皂和洗衣液一起銷售。最近，她都在教村裡人和廠裡人如何推銷皂和洗衣液，聽說，理論......”
李秘書一時想不到準確的詞來表述，嘴角動了動，“理論很現實，也很先進。但有些說法......李秘書偷偷看了領導一眼，“有些說法和目前形勢不相符。”也幸好石河村足夠偏遠，足夠偏僻，否則安荔濃很可能就要被人抓住語言的錯漏，從而進行攻擊。
領導倒是不奇怪，“安呈是留學回來的。”
“對於經濟發展，安呈也曾經提出過一些意見。正因為這些意見，安呈被說是資本家思想......”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救不了一個安呈？因為安呈身上處處是漏洞，一擊一個準。
李秘書眼睛一動，“但是，這些意見都有用？”
“嗯。有用。”領導眼裡閃過複雜，“省裡布料廠用的就是安呈曾經提出的‘多勞多得’的管理模式，而不是‘同工同酬’，你發現什麼？”
李秘書驚訝得瞳孔一閃，沒想到布料廠竟然有人和安呈有關，但這不是他能追問的，“積極性。布料廠的工人積極性比彆的廠高。”
布料廠有加班費，所以很多工人都爭搶著要加班。而也因為布料廠的研發有獎金，所以布料廠的布料上新速度更快......
工廠效益好，福利也更好。
省城這麼多廠，布料廠的福利屬於遙遙領先。
想想現在的製皂廠，再想想省城的布料廠，李秘書恍然，“安呈教過安荔濃這方麵的知識......安荔濃懂經濟，而且很懂。”
安荔濃不知道彆人又把她的知識歸功於安呈，不過，即使知道也是樂見其成的。安荔濃一遍遍的告訴彆人，她所有會的懂的統統是師父安呈教的，這樣就沒有人會追究她為什麼會懂這麼多？
如果有人偏要追根究底，那就是：師父太厲害，而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安荔濃知道，隨著她拿出來的東西越多，探究的人就會越多。當然，她身上的籌碼也會越多。她想要更安穩的生活在這個時代，一是要讓自己無懈可擊，二是要讓自己身上的籌碼越來越多。
安荔濃也想明白了，如果她想當鹹魚，那一開始就應該隻是一條魚，而不是一隻小狐狸。一隻表現了聰明才智的已經引起了彆人興趣的小狐狸，再想當鹹魚，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當鹹魚，那就積極向上吧。
表現吧。
反正她有個好老師。
不管她會得合不合理，都是老師教的。
所以，最近的安荔濃很忙，一邊上學一邊教製皂廠的人做洗衣液一邊教製皂廠銷售部的員工如何更高效的銷售。
安荔濃毫不掩飾自己在這方麵的知識，說的頭頭是道。
銷售部的幾個員工聽了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馬上就背上皂和洗衣液出門去各大工廠推銷。是的。安荔濃放棄了供銷社，直奔各大工廠。
既然工廠要發福利，為什麼不能是皂和洗衣液？
供銷社一天可能也就賣出三兩塊皂，但工廠一定就絕對是以百為單位的。雖然清河鎮沒有工廠，但市裡有，省城也有，附近市、隔壁省也有。
工廠這麼多，都是他們製皂廠發展的對象，是他們製皂廠走出去的機會。
清河鎮太小了，製皂廠想要發展就必須走出去。
隻有走出去，製皂廠才有生存的機會，否則，發展隻能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