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意地拉開與沈鬱的距離。
或許,自己隻是因為這段時間與沈鬱靠得太近,才會產生那種龍陽之好的念頭。
阿卡斯笑道:“兩位既然願意留在山莊用膳,就一定要嘗嘗羅爾河珍藏的佳釀!”
“哦?是嗎?這正合我意!”
季霄本就算是好酒之人,如今又想轉移注意力,對美酒自然十分歡迎——反正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即使喝得再多,也很難沉醉。
沈鬱向來嚴於律己,麵對巫主的盛情,也隻是淺淺地小酌一口。
季霄晨起之後再沒去看沈鬱一眼,這種刻意疏遠,自然令沈鬱有所察覺,卻又不能全然確定。
他靜坐於餐桌旁,時不時地瞧上與位巫主飲酒談話酣暢的季霄一眼,並不說話。
一時間,整個人遊離於飯局之外,顯出幾分格格不入。
酒過巡,季霄沒忘記昨天的事情,主動問向在座的巫主道:“各位可有心儀之人?”
阿卡斯一怔,隨即哈哈笑道:“季先生有所不知。為了防止當年魯修斯之事重演,每一任巫者在繼任巫主之前,都需斷情絕愛。”
“所以,我們是不可能有心儀之人的。”
佩卡莎也道:“既然入了修道一途,自當與普通人的情感割斷聯係。普通巫者還可結婚生子,巫主與祭司是萬萬不可的。”
“當然,其實就算是以前,巫者們也隻是會利用權柄紓解自己的生理欲望,與情愛無關。”
羅爾河沒有說話,捧起酒杯飲酒,來遮掩自己的情緒。
於是,季霄明白了:昨晚的那名女子,大概真是對方的心上人,而不是強迫來的。
不過,修士當真需要割舍掉普通人的情感麼?
即使是在山海九洲,這種說法也根本站不住腳吧。萬年單身,從不談情說愛的修士,隻能占個一半吧。地球上不知怎麼回事,反而更講究斷情絕愛,蓬萊與山海穀,好像就沒聽說過有誰談戀愛的。國安局的成員們,貌似也個個單身。
用完早膳之後,季霄隻對沈鬱說了句“昨晚沒睡好,再去補補覺”,便扭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除了有意地拉開距離,看看能否因此消除不該有的念頭,他也確實不知道現在該怎樣與沈鬱單獨相處了。
一切閒雜煩心事,都等解決了魔族危機再說吧。
萬一哪天不小心丟了性命,也就用不著考慮這些了。
整整一天,除了吃飯,季霄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度過的。理由很好找:補覺休息,打坐恢複。
夜幕終於降臨,到了啟程時刻。
因為先前已經去過一次,沈鬱在莊園裡設下傳送陣。藍白氣息將眾人包裹,眨眼間,一行人便來到了金字塔之外。
季霄取出水晶頭骨,走在最前頭道:“我來開路。”
月圓之夜,金字塔外本源之力的阻礙果然消失了。
一行人順利進入塔中。
以靈力照亮道路,往前行走了十數步,季霄發現:這座金字塔內部的構造,與自己昨日前往的那座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有所不同的,塔內的牆壁上,多出了畫像。
第二次看到畫像,季霄停在腳步,望著牆壁上長相奇怪的生物。
“這是什麼?”
是一條長了羽毛與雙翅的蛇。
蛇本是容易令人感到陰森可怖的生物,然而經過羽毛的修飾,牆壁上的這條蛇卻給人祥和之感。
“這是羽蛇神。”
阿卡斯道:“在我們瑪雅文明中,羽蛇神與雨季一同到來,是象征著了播種、收獲、五穀豐登的神靈,也是古代人民心目中的希望。與此同時,在神話傳說裡,羽蛇神還主宰著晨星,發明了書籍,代表著死亡與重生,是巫者們的保護神。”
“不過,隨著文明的進步,巫者們巫力的不斷提升,已經很難有天災能讓人類感到束手無策,自然而然地,羽蛇神也就漸漸退出了曆史舞台。時至今日,也就是在這樣的金字塔裡,以及一些古遺跡中,才能看見羽蛇神的雕像或是壁畫。”
季霄心道:這倒與華國的情況完全不同。
數千年的封建曆史,曆朝曆代的皇帝都自稱為龍,強調龍的神聖。而在民間,即使到了現代社會,民眾對於龍的形象,依舊具有很深的信仰。
季霄再次望向牆壁上的圖畫。
銀龍是地球本源在華國文明的具象,那麼羽蛇神會不會就是地球本源在瑪雅文明的具象?
同為地球本源之一,在魔族麵前,銀龍展現出來的力量,顯然超過了另外兩處。
這是否也與人類的信仰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