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那《大音希聲下冊》閃動了幾下,封麵上的字竟然真的變成了《大象無形》。
伸手翻開書,不出意外,裡麵一頁又一頁,全部都是空白的。
和沈如妤原先想的不同,下冊,現在該叫《大象無形》了,它根本不是一本琴譜若一定要說的話,它或許是一絲明悟,或許是一絲契機,或許是一抹由琴而來的道韻,而沈如妤剛才感知到的,就能她能在這本書上能得到的全部了。
此時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但她卻知道,她窺見了某個很珍貴的東西。
今夜的沈如妤在滿心疲憊空虛中躺上床,但此時卻是可以愉快而滿足的入睡了。
當然,在真正入睡前她還是查看了一下那500點聲望到底是哪裡多出來的。
然後就發現原先在她的江湖副冊裡原本還顯得平平無奇的孤鶩教此時不但高高躍居首位,還有個小字特意在下方標注著友好,而那五百點聲望也正是借了孤鶩教的光。思量一番後沈如妤覺得大概是得益於因為今日孤鶩教直接放話要護她性命之事。
“外麵傳言他們是魔教,但其實人還怪好的。”這是沈如妤睡覺的最後一絲意識。
而此時被認為人還怪好的羅教主在乾嘛呢?
......
北地秋短,前些日子還能抓到一些夏末的暑氣,但到如今已經能夠感受到秋季即將離去的寒涼,特彆是此時又已經是深夜。
打更人提著幽暗的燈籠敲了幾下梆子,吆喝一句:“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又裹了裹身上已經不太保暖的舊衣,在秋末的寒風中快速走動。
但當他踏入廣福街的時候卻急急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然後根本不往街上看第二眼,直接就憑著他對周邊道路的熟悉轉入了一條暗巷,儘量腳步又輕又快的迅速離去。
這是他們這些在街麵上行走的普通人在這大半年裡養成的習慣。
彆管閒事,彆看熱鬨,該裝聾作啞時候就裝聾作啞,見到不對立馬就走。
那些江湖客不看重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彆人的性命,若運氣不好,得罪了他們或是撞破了他們什麼事情,那被直接抹了脖子也並不稀奇。
而被被打更人遠遠拋在身後的寂寂的長街之上,兩個男人以對峙的姿態遠遠相對而立。
“羅教主,你們孤鶩教一定要和我們千刃山莊搶人,我們和沈家的合作本就隻差臨門一腳,你如此形行事未免壞了江湖規矩。”溫獨劍揚起頭看著前方的羅舒,臉上並無慣常的溫和笑容。
“這偌大的臨州,能合作的也不隻是沈家一家,羅教主確定要為了這等無關緊要之事就得罪我千刃山莊!”
“溫獨劍,我今夜來不是為了和你商量的,明日就搬出沈家,你和沈家的交易我不管,但娶沈姑娘之事,絕無可能。”羅舒的語氣帶著種不容置喙。
溫獨劍恨恨的握緊了手中劍,心裡隻發苦,
羅舒嘴裡說的好聽,交易之事他們不管,可千刃山莊需要的是沈家作為地頭蛇的便利,用的沈家在臨州地方和官麵的人脈,談的是鐵礦兵器這種交易,還有臨州到南州的大宗貨物往來,沒有了姻親關係,連初步的信任都無法建立,怎麼合作。
而且孤鶩山第一批人都已經住進沈家了,沈家若不再需要千刃山莊的武力庇護,他們難道是腦子壞掉了嗎,白白給千刃山莊鋪路。
想到這些日子一番辛苦都白費了,而且這最重要的一枚棋若是沒有下下去,千刃山莊後續在臨州經營勢力也必然是舉步維艱,溫獨劍心裡就殺氣湧動不可抑製。
“溫獨劍,你是打算對我拔劍嗎?”羅舒的手也慢慢的移動到了自己的劍上:“你想讓我對你拔劍?”
麵對羅舒如此姿態,溫獨劍早早握住自己佩劍的手卻猶如有千斤重。
他自然知道羅舒這話是什麼意思,拔劍了......便是生死相搏。
羅舒在問,他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