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卿本佳人(1 / 2)

第006章 卿本佳人

黃成先一拍驚堂木,然後問道:“堂下女子何人,報上名來?”

陳操都驚訝李湘怎麼回來,而且還說自己是重要證人,頭腦還沒有轉開的情況下卻聽見李湘讓他這輩子都頭大的話來。

“小女子李湘,家父為現任南京兵部員外郎李懋檜,如今在城西開了一家書坊名為聚賢居...”

啊...

整個大堂都沸騰了,堂外聽審的百姓也各自掂起腳想要看清楚狀況,而此刻楊威都睜開了眼睛看著李湘。

“啟稟大人,小女子聽聞陳操被抓,罪名是奸**女,小女在家中聽聞後心急如焚,小女子可以在此對天發誓,陳操絕沒有乾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他不是這種人。”

陳操心裡一陣暖,穿越來這裡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除了自家人之外有女人這麼幫他說話。

黃成先可不認為一個女子敢冒充官員家眷,更何況還是南京兵部的員外郎,所以對李湘也是很恭敬,但恭敬歸恭敬,你說沒有就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李小姐也知道,斷案可不是發誓就可以的。”

李湘臉一紅,然後抬頭大聲說道:“因為...因為昨晚陳操一直於小女子再一起,他不可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謔...

此話一出,整個大堂徹底沸騰,黃成先都張口愣在了案幾後,這算什麼事情?

陳操有些站不住,雖然他認為李湘確實很漂亮,也屬於美人的範疇,但她為何會這麼幫自己,這不是把自己的名節全部都壓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對於她這種沒有出閣的女子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陳晴怪異的看著陳操,陳操苦笑著搖搖頭,腦袋腦筋急轉彎似的轉了許久才明白過來:李湘是喜歡自己,然後來救自己了...

怎麼辦?

許二和趙李氏更加慌了,原本他們就是撒謊,這下被一個官家小姐出來證明陳操一晚上都是和自己在一起,這就擺明了陳操沒有任何問題,嫌疑都沒有了,而自己這邊就屬於誣告了。

沒有任何一個官家小姐會拿自己的名節來開玩笑,這是整個知府衙門內所有人的共識。

黃成先咳嗽了兩聲,今天這件事情算是結束了,即便得到了上麵人的‘提點’,也最終成就了陳操與這件事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陳總旗,真是不好意思,”說著朝著陳操拱了拱手:“既然此間有李小姐與總旗作證,那麼自然可信。”

楊威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飛魚服道:“黃通判,以後這些事情你們在拿人的時候最好調查清楚後再拿人,可彆一開頭就抓了我錦衣衛的人來過堂,否則日後不好相見啊...”說完便要帶著人離開。

陳操心中打心裡對楊威有好感,他這句話裡外都是對陳操的袒護以及警告黃成先背後的人,而黃成先可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陳操可不是善茬,既然已經證明自己與這件事情沒了乾係,那自然要把黑手整出來,否則日後再被人陷害,連是誰都不知道。

“且慢...”

“陳總旗還有什麼問題?”

陳操指著許二道:“此人乃是柳葉胡同的青皮,本總旗被抓到這裡,受了冤屈,按律,誣告者反坐。”

黃成先沒話說,陳操的話有理有據,就是告到皇帝麵前,那也是有理的一方,聽聞陳操的話,許二顫抖一下,然後哭喊道:“陳大人息怒啊,小的並沒有誣告您就是凶手啊,小的隻是說看見黑影進了胡同內便消失了,卻並沒有說大人您就是凶手啊。”

靠...

陳操還真沒有想到這個說法,自己現在卻又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抓自己的是西城兵馬司的人,而王德又是兵馬司的都指揮使,自己即便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西城兵馬司敢來抓自己,顯然劉勇就是受人指使的第一人,此間卻拿他沒辦法,陳操卻打定主意日後一定加倍償還。

但卻也不能把許二給放過了,這廝既然敢出來作證,那就表明其也有一定的牽連,說不定就是劉勇的人,既然不能整劉勇,先把這個青皮收拾一頓也無妨。

於是陳操冷眼看著黃成先,也不答話,黃成先這種人都是官場老油條,一看這個眼神就知道不能善了,於是麵帶清冷的使勁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大膽許二,因你之言,差點害的陳總旗吃了大虧,不過念在你是初犯,也是一片好心,特從輕處罰,來人,將許二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許二哭喊著被拖下去,顯然這場鬨劇的最終解釋以許二結束,陳操一撩裙擺,轉身便走,留下黑臉的黃成先在堂中久坐。

事情的發展很快傳遍整個金陵,大家最津津樂道的隻有一個,南京兵部員外郎李懋檜李大人的獨女李湘親自解救陳操的故事,以往的英雄救美卻轉換了身份。

咚...

顧麟生狠狠 的將拳頭砸在了酒桌上,趙成也憤然的看著從知府衙門裡安然無恙出來的陳操:“想不到這廝運氣如此之好,找了李逢春不說,還把李懋檜的女兒給騙到了手,可恨...”

顧麟生眼中充滿敵意的看著遠去的陳操,灌了一杯酒後,憤憤然道:“趙兄莫要著急,今日不成,改日有的是機會,我就不相信,他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還能有什麼大人物能保他。”

陳操出了知府衙門後,很是歉意的朝著李湘拱手道:“今日多虧了李老板,陳某...陳某...實在是不好意思。”

李湘此刻臉太紅,也沒有與陳操搭話,在侍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便離去,不是她不願意,而是今日用這個理由救了陳操,衙門外全是看熱鬨的人,自己一個深閨女子,如何能承受住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眼神。

“耀中,”宋澈走近陳操,笑道:“你算是有福了,如此美豔的女子,還是兵部員外郎的女兒,日後可有你的好處。”

‘員外郎又怎麼樣,老子都被衛指揮使退了婚了’陳操心中無奈的想著,又不能自己說出來,不過隨後反應過來一件事情,低頭在宋澈耳邊說道:“拜托你一件事情...”

南京六部衙門坐落在承天門左側,兵部在正中間,此刻的李懋檜正在自己的簽押房內公乾,一名司曆走進簽押房,笑著朝李懋檜道:“李大人,你可是有福氣的人啊。”

李懋檜年過六十,自己在四十多歲才有了獨女李湘,老來得女,又一直視為掌上明珠,外加李湘才學多識,所以李懋檜拿李湘在外麵開書坊一事也沒辦法。

“怎的何事了?”李懋檜皺眉道。

這是走進一名職方司的員外郎,也笑道:“克蒼,怎的不是福氣?那納蘭容若如今可是名滿整個南直隸,按理也是配的上你女兒的,隻是可惜了,這家夥聽說是錦衣衛的總旗,可惜了。”

明代文官最怕錦衣衛,也是最看不起錦衣衛,這種人是朝廷的鷹犬,是皇帝的走狗,對於讀過聖賢書的讀書人來說,那就是不可與之為伍的存在。

“到底怎麼了,老夫怎麼聽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李懋檜是真的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嗨,今日應天知府衙門審了一個風化案子,牽扯到一個錦衣衛的總旗,叫陳操,一審才知道這人乃是最近風靡南直隸的納蘭容若,最重要的是,此人與案子最終沒有關係,其脫案的重點在於克蒼你女兒出麵證明,那陳操昨晚上一直與克蒼你的女兒在一起。”那員外郎笑著看著李懋檜道:“想不到克蒼你瞞的如此深,佩服,佩服了。”

“克蒼...克蒼...”

哐當一聲,李懋檜怒氣衝衝的抓起自己的外衣,然後小跑出去。

陳操自然不知道李懋檜會找自己的事情,但現在,他正在望著一張宣紙發愁,愁的原因是紙上麵的內容:“怎麼會這樣?”

這東西再熟悉不過了,與先前自己退給張家小姐的婚書一模一樣,上麵寫著女子的姓名,籍貫,生辰八字以及家中父母的情況。

這個東西女方一交給南方,那這名女子就是男方 的人,從現在這個角度講,李逢春已經是陳操的人了,隻要她願意,這輩子除了陳操誰也不能嫁,當然,陳操有了這張紙,即便李逢春嫁了人,那也是陳操的人。

如今兩個女子一同喜歡上了陳操,讓陳操這個喜歡玩女人的混蛋有一點不適應。

結果不到傍晚,陳操便被人請了去,來人自稱是南京兵部員外郎李懋檜李大人的管家,有要事請陳操先生去聚賢居吃晚飯。

‘晚飯?這他嗎的是鴻門宴吧。’

陳操心裡打起了鼓,去,那就是自己去送人頭,白天李湘才出麵幫自己證明,傍晚不到人老爹就請自己吃飯,擺明了有詐,不去吧,關鍵人家已經自報家門了,南京兵部的官,從五品,不去就是不給麵子,人後麵給弄個小鞋一穿,那照樣不死也要脫層皮。

豁出了,兵來將擋而已...

聚賢居外,陳操多日不見的老熟人周德才正站在聚賢居門口恭迎,陳操見著周德才,笑著拱手,這才發現周德才的臉上有不少水泡:“咦...周掌櫃,你這是被水燙了?怎的這麼多的水泡?”

周德才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說道:“陳總旗有所不知,前幾日不知道是哪個殺才混進了我聚賢居,拿著一碗熱茶朝著我潑來,這不,中招了啊,這水泡起了之後我是幾天都沒有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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