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聞映雪被厭辭卿輕輕摁著後脖頸,埋頭含住了厭辭卿劃了條豁口的掌心。
聞映雪的意識似乎是在逐漸恢複,她眉頭微皺,輕輕.吮.吸著厭辭卿掌心的鮮血。
片刻後,原本聞映雪皮膚底下湧動的噬魂蟲漸漸消散,而聞映雪卻突然將唇移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聞映雪咳得臉頰通紅,右手輕拍著心口。
厭辭卿眉梢輕挑,頗為不耐煩地錘了錘聞映雪的背:“喝那麼急做什麼?本座的血又喝不光的。”
此時的聞映雪已經恢複了靈識,她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淨魂泉內,也不知曉為什麼厭辭卿會在自己身邊,隻是下意識問到:“什麼血?我喝血了?”
聞映雪現在的腦子還不大清醒,她仍然能夠感受到體.內像是有小蟲子在啃食她的筋脈,不過這疼意是在逐漸消弱的。
隻見厭辭卿雙手環胸,朝身後的玉璧一靠,衝著聞映雪揚了揚眉:“什麼血?你嘴角上的血是本座的。”
“啊?”聞映雪聞言,手忙腳亂地去擦拭自己嘴角的血漬,血液的腥甜一直在她的鼻尖蔓延。
“你給我喂血了?”聞映雪雙手抹了一把臉,兩隻手的指縫裡全是血跡。
厭辭卿無所謂道:“怎麼?你嫌棄本座的血?”
少年說話時,氣息似是有些不穩,唇色也比往日淡了許多,鴉羽似的睫毛上還掛著些水霧,眨眼時,一滴水珠順勢從他的睫毛下落。
聞映雪餘光中瞥了眼被定在玉璧上的酥梨,大概猜到了是厭辭卿用他的靈血替她解了毒。
可是......
“可是你分明可以把血融入水中再給我喝的呀,這樣就不是喝血了。好臟啊。”聞映雪還在擦自己臉上的血,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身上都是厭辭卿的氣息。
厭辭卿“切”了一聲,嗤笑道:“你嫌本座的血臟?”
聞映雪頂著蓬亂的頭發,嘴角下垮:“我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然而少女方說完,立刻轉身,想要嘔出厭辭卿喂給她的血。
“不準吐。”厭辭卿冷聲道。
聞映雪沒理他,繼續用靈力催吐。
厭辭卿乾脆扣住聞映雪的肩膀,把人扭了過來,右手捂住了聞映雪的嘴。
“唔唔!厭辭卿你!唔唔......”聞映雪對著厭辭卿一陣拳打腳踢,於他而言卻不過是撓癢。
厭辭卿挑眉,沒再繼續逼問聞映雪,隻淡淡道:“你連方循舟那個外人埋下的噬魂蟲都能忍,到了親哥哥這裡,就忍不了了?”
聞映雪:“......”
喝他的血和方循舟有什麼關係嗎?
聞映雪被厭辭卿捂得險些呼不上氣來,直接咬上了厭辭卿的手。
厭辭卿眉骨一抬,輕“嘶”了一聲,快速在聞映雪的背上點了個穴,封住了聞映雪吞進去的血後,才鬆開了聞映雪:“你屬狗的啊?天天咬人?”
聞映雪:“我屬人,你才是狗!”
厭辭卿溢出聲冷笑:“再說最後一次,本座是狼。”
他邊說邊下了軟榻,緩緩走到了淨魂吃畔,長腿一邁又入了池水內。
隨即厭辭卿蹙眉盯著岸上的聞映雪:“自己下來泡藥浴。”
聞映雪不解:“為什麼我也要泡?”
厭辭卿雙目輕闔,右手指尖敲打著浴池邊沿,懶散開口:“你剛剛喝了本座的血,倘若不入淨魂池,不得淨魂水的淨化,不消一炷香的時,你就會被本座的血焚燒而死。”
厭辭卿話音剛落,聞映雪就“噗通”一聲紮入了淨魂池內,但由於她未有提前動用靈力,一入池便被淨魂泉底部的漩渦吸拽而下沉。
“這個池子怎麼沒有底的啊!”
“厭辭卿!”
聞映雪陷在漩渦裡,高聲呼著厭辭卿的名字。
厭辭卿才清淨了沒多久,被聞映雪驚醒後,極不情願地挪了挪身,彎腰把沉在漩渦裡的聞映雪給撈了起來。
聞映雪剛煨乾的頭發又被水浸濕,她兩手抓著厭辭卿的小臂,不斷咳嗽。
厭辭卿看著被嗆得臉紅的聞映雪,反倒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聞映雪:“......”
“你笑什麼啊?”聞映雪掐了一把厭辭卿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