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痛心疾首,“我以為您這麼聽話,她是您的未婚妻。您這、還是被家裡人坑了。”
未婚妻?謝昭寧皺眉,臉色一紅,“彆亂說,她比我大八九歲十來歲呢。”
掌櫃也是吃驚,“您這位姑母瞧著您年輕的。”
“是年輕……”
謝昭寧嘀咕一句,:“若不是這麼年輕,我也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姑母。”
夥計去送東西,謝昭寧爬上馬車,坐在姑母身側,無精打采。
謝蘊問她:“繡坊在哪裡?”
“您去繡坊買,肯定會被戳穿的,去菜市買,有人會拿著自己繡的帕子荷包去買,您買了以後,那樣的繡品是沒人發現的,繡坊的太打眼了。”謝昭寧不遺餘力的出謀劃策。
謝蘊很滿意,抬手捏捏她的臉:“好侄兒,真聽話。”
“您彆喊了,怪彆扭的。掌櫃還高興說我有未婚妻了。”謝昭寧蹙眉,撇嘴不悅。
謝蘊好奇,“你怎麼回的。”
謝昭寧被坑了一回,心裡不高興,直接說了出來。
謝蘊聞言仿如晴天霹靂,“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謝昭寧不過十七歲,是一個少年模樣,兼之是女子,唇紅齒白,眉眼秀氣,個子高,但瞧著瘦弱。
謝蘊年長些,麵容瞧著年輕,雖說不似少年,與花信也相似。
兩人站在一起,謝昭寧又聽她的話,瞧著也像是夫妻。
謝昭寧悵然若失,“沒有,您怎麼會老呢,您永遠十八歲。我十七,您十八,不老。”
瞧,無精打采,像是身子被掏空了一般。謝蘊好心提醒她:“打起精神,不過三萬兩罷了。”
“何止這個數,兩輛馬車上的東西呢?”謝昭寧據理力爭,豎起眉眼。
謝蘊聞言,微微怔然,“你也小氣。”
謝昭寧:“倒打一耙的姑母。”
謝蘊笑了,心情愉悅極了。
馬車在菜市停下,車夫將車凳搬下來,謝昭寧跳下馬車,抬頭去看,身後的謝蘊下車。
“扶我一下。”謝蘊提醒著不體貼的“侄兒”。
謝昭寧長身玉立,穿得整齊,緋紅色的衣裳襯得麵容皙白,乾乾淨淨。
謝昭寧哦了一聲,回身去扶著姑母,“姑母,我覺得您不好嫁人。”
“為何?”謝蘊不滿。
謝昭寧坦誠說:“您這樣,和秦晚晚一樣,難纏。”
謝蘊眯著眼眸,有些危險,謝昭寧看向她,一臉無辜,“真的。”
“謝昭寧,回去後我告訴你祖母,你欺負我,保管打你板子,像上回一樣打得你半月下不來床。”
謝蘊氣了個半死!
謝昭寧眨眨眼睛,茫然極了,“我去青樓看姑娘才會挨板子的,這回不一樣,我又沒帶姑母去青樓看姑娘,打不著的。”
姑娘、姑母喊了一聲,聽得謝蘊耳朵疼。
謝蘊咬牙:“走,我帶你去青樓看姑娘。”
“不去,姑娘你到底買不買、不對,是姑母,姑母您到底買不買啊。”謝昭寧險些咬了舌頭,姑母、姑娘都快分不清了。
謝蘊抬腳往前走,謝昭寧巴巴地跟上去。
兩人停在一個小攤前麵,謝昭寧蹲下來,地上擺著十來個各式各樣的荷包,還有幾塊繡帕。
“荷包怎麼賣的?”
“一個十五文,您瞧,我繡得看認真了,裡麵外麵的針腳都很乾淨,一個十五文是最低價了。”
“你這裡,有十一個,我都要了,你能便宜些嗎?”
“那十四文一個。”
“不成,十三文,你要賣,我全要。”謝昭寧討價還價。
謝蘊凝眸,一出手就是幾萬兩,這個時候因為一文錢和人家小姑娘討價還價,謝昭寧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
小姑娘紅著臉,以一個荷包十三文的價格成交,然後,謝昭寧將腰間荷包裡的銅板倒了出來,一個個數。
數了半天,她問對方:“一百四十文可以嗎?”
“不行,你這穿得也不差,怎麼摳摳搜搜的。”小姑娘都要哭了。
謝昭寧卻說道:“那不行就不要了。”
“彆彆彆,我賣,成嗎?”小姑娘眼淚水汪汪,將地上的荷包都撿了起來,塞給了謝昭寧,“您真會還價。”
謝昭寧笑吟吟地將荷包接過來,數了數,十一個。
謝蘊已經沒眼看了,扶額歎氣,下回知道了,不還價的鋪子肯定是她的。
拚命死還價的鋪子肯定是人家的。
摳摳搜搜的謝昭寧!
謝昭寧樂顛顛地將荷包塞給謝蘊,“姑母,都是你親手繡的荷包。”
謝蘊:“……”不提醒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