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1 / 2)

兩人滿載而歸,尤其是謝蘊,空手套了兩車首飾回來,將她的屋子都堆滿了。

謝蘊回去之際,恰好瞧見謝涵在屋裡等她!

謝蘊如常般進門,掃了謝涵一眼:“二哥等我?”

“等你,你去哪裡了?”謝涵笑吟吟地起身,目光在她身後徘徊一陣,見是沒有尾巴,才說道:“你一人去的?”

“二哥是想問昭寧嗎?”謝蘊開門見山,懶得去說太多的話,她剛帶謝昭寧出門,謝涵就找了過來。

謝涵的意思,路邊乞丐都知道。

謝涵微微窘迫,但他與謝蘊是親兄妹,長兄已逝,謝蘊與自己最是親厚。

“小七,我的意思是,謝家交給我,我會將屬於長兄的那份家業給昭寧,待之如親子。昭寧年幼,如何服眾。這些年來謝家的生意一直由我在打理,一直都是不錯的。”

謝蘊坐下來,道:“謝家規矩,家業交給長房。”

謝家的規矩延續至今,斷了其他房的念頭,才有謝家的今日!

若是改了,交給二房,違背先輩的規矩,謝家其他房也會蠢蠢欲動。

謝蘊語氣生硬,謝涵不悅,道:“你瞧見謝昭寧的模樣,年歲小不說,揮金如土,出入汙穢之地,你說我如何放心將我守護至今的謝家交到她的手裡。”

“那就分家,你將二房應得的那份帶走!”謝蘊說道。

“分家?”謝涵勃然站起,怒視謝蘊:“你輕易說出分家二字,母親在,如何分家,你如此偏單謝昭寧,她給了你什麼好處?”

謝蘊抬首:“謝家的規矩。”

一句謝家的規矩,讓謝涵說不出話來。

兄妹二人僵持下來。

謝涵收斂自己的情緒,“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就分家,你都想著改變略過長房獨掌謝家的規矩了。那也可改變母親在不分家的規矩了。”謝蘊淡淡道。

謝涵氣得眼皮子發跳,“謝蘊,長兄死了,本就該輪到我。”

“可長房有子嗣。”

“那就是個不堪大用的東西。”

“二哥,要查賬嗎?”

謝涵驀地失聲,謝蘊語重心長道:“你這些年來從中撈了多少,二嫂同時管著家裡中饋,大嫂不屑與你們很爭長論短,但你們不能因為她失去丈夫、昭寧失去父親,就如此咄咄逼人。”

謝涵不滿:“小七,二房給予你什麼好處了,這些年來你開口要的東西,我何時不滿足你。為了捧你上位,家裡付出多少錢。如今登上高位,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謝蘊語氣微變:“謝家不是你一人的謝家,你不過是代表謝家罷了,這些年陸路水路乃至漕運,誰不給你謝二爺麵子,這樣的回報,你還覺得不夠嗎?”

謝家有今日,不是謝涵一人的功勞。謝蘊登之高位,都知曉她出自江州謝家,誰不給江州謝家方便。

謝蘊與謝家不過是互利共贏罷了。

謝涵麵生怒氣:“我是你親哥哥!”

謝蘊麵色如舊:“謝昭寧也是我的親侄兒!”

謝涵氣了個半死,冷冷地望親妹妹了一眼,道:“小七,我以為我們是親兄妹,你會幫我,可我沒想到,親兄妹竟然比不上乳臭未乾的小子。”

“二哥,這些年來我念在母親的份上,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你希望我瞎了一雙眼?”謝蘊也是無可奈何。

二哥二嫂一個管著外麵一個管著家裡,謝昭寧占不到一點好處,二哥竟然還覺得自己偏心長房。

謝涵太不知足了。

謝蘊的行為落在謝涵眼中,就是偏幫長房。他有能力帶著謝家更上一層樓,家主之位就該是他的。

兄妹二人不歡而散,謝涵氣得甩袖離開。

很快,老夫人聞訊而至。

“你們兄妹吵上了?”老夫人憂心忡忡,謝蘊扶著她坐了下來。

母女二人坐下來,謝蘊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提醒道:“母親,二嫂管著家裡中饋,我本不該說什麼。這些年來她做假賬貪墨,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聞言,老夫人麵色微變,先是歎氣,而後說道:“家和萬事興,如今的謝家,很不錯了。”

謝蘊是難得的人才,謝家仰仗她,越上江州第一,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家裡的事情,都是小事,不值得傷了感情。

謝蘊嘲諷,“是嗎?那長房呢?”

就是因為母親的縱容,讓二房夫妻越發貪婪,肖想家主的位置。

“長房如今不好嗎?等昭寧弱冠,謝家就交到她的手裡,二房自然會退下去。至於你說的貪墨,就當是給她二房的補償。”老夫人說得理所當然。

謝蘊有些疲憊,道一句:“您以為二房是算盤珠子,您撥一下,她們動一下?就不會肖想自己不該得的?你以為二哥會讓將謝家給長房?”

謝涵如今在謝家是老大,在外又是謝相的嫡親兄長,心思活絡,怎麼會甘心在謝昭寧之下。

謝蘊眼中神色莫測,老夫人靜靜地看她許久,道:“你二哥說了,他不爭!”

“他說不爭?他讓我回來,就是為了家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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