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 / 2)

老夫人緘默,沒有意外沒有怒氣,歎道:“你長兄若是活著,哪裡有今日的局麵!怪也怪昭寧太過優秀了。”

兩人都是生意上的好手,但凡誰差一些,失了平衡,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聞言,謝蘊麵色上有一瞬間的凝滯,“按照家中規矩來,我累了,您去休息。”

老夫人也沒有再說什麼。

好似看著在兩人之間遲遲沒有下定決心,更像是兩人就這麼爭下去,誰贏了,她就支持誰。

謝蘊望著屋裡堆積的首飾,一時間,心裡五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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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一場雪後,冰麵上的冰更厚了,河麵上無人敢下河。

轉眼來到除夕,謝家六房人都回來了,家裡晚輩十多個,謝蘊一人送了一個荷包。

隻謝昭寧的荷包與旁人的不一樣,針腳更為密集,是一朵牡丹花。

謝昭寧:“……”我也戴不出去!

收下禮物,謝昭寧塞進自己懷裡,高高興興地朝著對方道謝:“謝姑母!”

謝蘊抬手,指腹拂過她的唇角,毫不客氣地在她粉嫩的小臉掐了一把:“這可是我親手繡的!”

謝昭寧笑笑不語,心裡在想我信你個鬼,你對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送過見麵禮,一家人坐下開席,男女分開,謝昭寧代表長房,就坐在了長輩席上,恰好與謝蘊比鄰。

謝涵瞧著兩人親密的模樣,尤其是冷冷清清的謝蘊會主動去掐謝昭寧的臉蛋,他很是不快,提醒謝蘊:“小七,昭寧就快弱冠,也不是孩子了。”

男女有彆,你再掐人家也不合適。

謝蘊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修長的指尖掐著酒盞,笑吟吟地飲了一口,可笑意依舊無法遮掩眉眼的清冷。

她不回答,謝涵就十分尷尬,他輕咳一聲,端起酒也喝了一口。

被掐了一回的謝昭寧像是無事人一般吃自己的。

大夫人看著孩子,又看看自己的小姑子,感覺哪裡不對勁。

除夕宴上,和樂融融,長輩憐愛,晚輩討喜,倒也十分高興。

老夫人最高興,女兒一走就是十多年,難得回來陪她過年,高興得多喝了兩杯酒。

最後老夫人喝多了,婢女攙扶著回去了,謝昭寧卻屁顛地跟在謝蘊後麵。

謝蘊意外:“你跟我做什麼?”

“姑母,您守夜嗎?”

“不守。”

“您要去睡覺?”

“不睡,你到底做什麼?”謝蘊意外,她不去找她娘,跟著自己做什麼。

謝昭寧望著姑母:“我娘不守夜,往年就我一人,我們也算熟悉了,不如我們一起守夜?”

“我們很熟嗎?”謝蘊反問一句,一顰一笑,眉眼冷淡。

少年人一襲紅袍,襯得膚若凝脂,唇色紅得如同抹了口脂,謝蘊望著她的唇角:“抹口脂了?”

“江州不興此風,沒抹,外麵冷,您去我院子裡坐坐?”謝昭寧凍得縮著肩膀,朝小廝看了一眼,小廝隨後就走了。

謝昭寧走近姑母,“我備了好酒,我們一道圍爐飲酒,守夜也好。”

多年來,就她一人守夜,難得有了相熟的人,好歹拉一把。

謝蘊冷笑:“你二叔說了,你要弱冠了,不是孩子,我二人守夜不合適,你若是個小姑娘,我帶你上床都可以。”

“您、您……”謝昭寧羞紅了臉,凶狠地瞪她一眼:“您注意些言辭。”

謝蘊不理會她,轉身走了。

少年人沒找到守夜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姑母走遠了,想起漫漫長夜,她一咬牙一跺腳,追了上去。

“姑母、姑母……”

黑夜下,少年人的聲音格外大。

二房的謝涵夫妻聽到聲音,二夫人不滿,道:“可真是一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若是一起守夜,你妹妹的心更偏了。你想想辦法啊,難不成就這麼讓長房繼承謝家?”

如今的謝家,可不是十多年前的謝家了,還有著謝相謝蘊的人脈。

這麼大一塊肥肉,謝涵怎麼甘心還給謝昭寧。

謝涵麵色凝重,“我知道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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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寧追上謝蘊,伸手去拉著她的手腕,撒嬌道:“姑母,您今晚收留我。”

“也罷,就當你還了你三萬兩。”謝蘊故作哀愁。

一夜換三萬兩,沒有這麼劃算的買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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