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 2)

翌日清晨,因昨夜下了場絲絲細雨的緣故連帶著空氣中都帶了一絲黏膩感。

靠近景山的一幢雕梁畫棟粉牆黛瓦的中式四合院內隱約傳出了幾道嗬斥聲。

廳堂門口處跪著一個人,身子剛軟下去就被一鞭子嚇的立刻挺直了腰板。

雲燈手捏著自己的衛衣衣擺,低著頭不敢直視坐在前方紅木椅上的人。

他一回家就被壓在這罰跪,這會兒細數時間也快了一小時了。

膝蓋因為抵著冰涼的地板早已沒了知覺。

坐於上方那人身穿一身得體的中山裝,雖年過五十但精神奕奕,手中還拿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鞭子。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

雲燈弱弱開口哀求道。

這已經是他第無數次開口認錯了,卻沒想到自己的老父親如此鐵石心腸,硬是不搭理他。

雲燈悄悄抬起眼眸望了眼對方的神情,心中剛思量著該如何脫身,沒曾想還未考慮救星就已經來了。

一通電話成功將雲父喊走。

末了還讓他在這再跪上一刻鐘時間好好反省後才可離開。

雲燈目送人離開了大門後也不敢擅自離開,硬是又熬了這十五分鐘後才扶著地麵慢慢起身。

小腿連著膝蓋處酥酥麻麻的早已沒了知覺,他拖著緩慢的步伐逃離了這個家。

作為獨子從小到大他自然是家中眾星捧月般地存在。

可家教也十分嚴格,動不動就讓他罰跪認錯。

偶爾還會拿出個鞭子嚇唬他,但從來沒真打過。

雲燈挪步去了離廳堂最近的茶室打算先緩緩,順便去問一下自己的那些朋友是誰走漏的風聲。

拿出手機麵容解鎖後他迅速在眾多未讀消息中找到了那個小群聊。

群聊名稱京城五朵花,成員四男一女。

至於為什麼叫這個群名他也早已忘了緣由,因為網絡有延遲的緣故他剛一點進群聊消息就鋪天蓋地映入眼簾。

多數都是夏時聲發的。

—min:靠了哪個天殺的把消息透露給了我家裡人,我姐要罵死我了。

—min:是不是你說的啊?@姝

—min:難不成是你,虧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背叛我@綿綿雨

雲燈邊彎著腰敲打著膝蓋邊尋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昨夜他同夏時聲連同幾個新認識的好友離開會所後一同去了城西一家酒吧尋樂子,結果正好撞見有人醉酒鬨事拿水果刀捅傷了人。

他們卡座離得最近作為目擊證人被警察喚去警局做筆錄。

天剛一亮雲燈就被他爸一通電話喊回了家,一直跪到現在。

他小坐休息了會兒後捋了一把頭發起身,直往家裡車庫走。

自成年後每一年生日他爸都會送他一輛跑車當禮物,偶爾碰到節假日也會收到車房等意外驚喜。

雲燈踱步進了車庫後從衛衣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因為出門急他就隨便拿了一把決定那輛亮就開走那輛。

這會兒接近午時,他駕駛著車輛離開了景山區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為了圖個清淨,雲燈用自己的積蓄在三十公裡外的柳仙居買了套彆墅,平常就一個人居住在此。

直到進了門後顧不得換鞋人直接往沙發上一倒準備開睡,眼睛早已酸腫到不行了,剛一沾到能躺的地精神就放鬆了下來。

淩晨那會兒喝了點酒雖說沒醉但後勁實在是大,一夜沒睡再加跪了一上午,雲燈真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儘了,這感覺就如同丟了半條命一樣。

正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了進來,不同於月光的柔和,光線刺眼又灼熱,左肩正好裸露在毯子外,原本昏沉的意識硬是被曬的拉回了思緒。

正巧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冰涼沒有起伏的電子音更加擾人清夢。

雲燈有些不耐煩地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盯著大門那出方向看,真想手撕了此刻來打擾他睡覺的人。

因為先前在沙發上尋找舒服的角度入睡的緣故,此刻他的頭發略微有些亂,劉海耷拉了下來。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眸,抬手拿起放置在茶幾邊緣處的平板調到了監控畫麵。

是個眼熟的人。

雲燈坐在沙發上緩了幾秒待自己視線清明點後搖搖晃晃地起身前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站在外麵的人就用柔柔弱弱地聲音喚了聲雲哥。

對方身量同他差不多,但更瘦弱一些,穿著一件洗到領口近乎發白的灰色長袖和一條明顯不合身的長褲,此刻正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他看。

雲燈大腦待機了幾秒愣是回想不起來對方姓甚名誰,半響也沒有開口。

“是我啊雲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何冬抹了一把眼淚,語罷便作勢要去拉雲燈的手,見人躲開後暗自咬牙忍住情緒,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條項鏈給人看。

雲燈見到此物瞬間就想起了對方是誰了。

去年冬天他在A會所內結識了對方,何冬家境貧寒年齡比他小上幾歲,為了供弟妹讀書被迫去了會所陪酒。

因為見對方可憐他便經常點何冬作伴,事後還會給一筆不菲的小費。

聖誕節前夕,何冬跟他表白,雲燈正好想找個溫柔小0處對象就答應了對方。

二人戀愛期間雲燈托關係給人換了份輕鬆工資高的工作,還出錢供何冬七歲的妹妹去報興趣班。

而那條項鏈就是戀愛一周時雲燈送給他的禮物。

回憶在腦海中如潮水般席卷湧來,雲燈在回想起與對方美好的點滴後又記起了分手原因。

現在望著何冬傷心的哭頓時心中來氣,二話不說就想關門讓對方早點滾。

“雲哥不要…我求求你了。”

“我等了你很久,我是有事才來找你的,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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