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邵司聽著隻覺耳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關於他,我知道得也不多,但這個人的風評的確不太好,家庭背景很深……說是家裡頭有哪個人當年跟著乾過革命,總之不是我們能夠隨便接觸的。”歐導回憶說,“94年拍‘滿江紅’,他出了大部分資金。”
他們那會兒,這個‘四爺’的名號就像土太子一樣,赫赫有名,凡是提到他都沒有人敢隨意置喙。
隻是隨著時代更替發展,‘四爺’這種帶著點封建殘留的名字在圈裡慢慢消失了,後來大家都喊他‘王總’。
“王山,是天娛的那個王總?”
顧延舟這話一出,葉瑄側過頭道:“你認識?”
顧延舟當初合約到期之後便脫離顧鋒自己開工作室,尤其最近這幾年,轉做幕後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洽談了很多投資案,接觸到的人也比較多。
這個王山——天娛傳媒的最高權利者,他當然認識。
半小時後。
李光宗終於等到邵司出來,他氣都已經自行消散得差不多,等得沒脾氣了已經。
“你那什麼,你跟歐導說一聲,讓他等下發個微博,配合一下我們。”李光宗走在邵司身邊,叮囑道,“我讓公關給你們澄清了,由於歐導身體不舒服,所以你和顧延舟兩人才會一起出現在醫院附近……的雜貨店裡。還有,你自己說說你多久沒登微博了,直播之後你著整個人就消失了。”
邵司走在前麵,微微低垂著頭,沒回應。
李光宗:“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隔半天,邵司才要死不死地回他:“……聽到了。”
李光宗上下打量他兩眼,問:“你怎麼了?”
邵司沉默著往外走,這時候,李光宗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這一行人從病房裡出來之後,臉色都不太好看。
誰也不說話,看上去萬分沉重。
因為公關團隊辟謠的速度太快,並且暴露了‘歐導住院’這個信息,現在醫院門口已經蹲守很多媒體。
準備一見到他們出來,就團團圍上去。
然而……
衝在最前麵的‘娛樂周刊’小哥有些傻眼。
不說走在最前麵的邵司,就連顧延舟也沉著臉,他當狗仔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影帝這種表情。
邵司上車前回頭,不知該說什麼,憋半天,啞著聲音說:“節哀。”
葉瑄終於繃不住,抬起手抹了兩把淚,蹲下身在醫院門口放聲大哭,不顧周圍閃光燈不停閃爍。
第二天,媒體大幅報導這樣一個虛假消息:歐導病重,時日無多,‘麵具’各大主演在醫院門前痛哭!
這個新聞炒得沸沸揚揚。
淩晨四點半,池子雋一通電話打過來:“哥,我在網上看到了,那你們這戲還拍不拍啊,要臨時換導演嗎?節哀,發生這種事情,我知道你肯定也很難過……不過人生無常,生死有命,你也不必太難過,你得振作起來,這畢竟是人家死前沒能完成的事業……”
邵司晚上本來就有些失眠,接近兩三點鐘才睡著,接電話的時候還沒完全清醒。
直到池子雋開始講什麼要他振作,他才揉揉頭發打斷道:“等等,你在說些什麼?”
此時池子雋還在劇組裡,他雖然在演戲方麵沒什麼天賦,但是也時不時地能接到幾個小角色,他走遠些,壓低聲音道:“歐導不是病逝了嗎?”
“……你哪聽來的小道消息,”邵司下意識反駁,“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歐導好好的還,隻是酒喝多了。”
池子雋:“……”是嗎?
可他看了視頻,覺得這個緋聞炒得挺逼真啊。
“葉瑄哭不是因為那事,具體情況我也不方便告訴你,不過有件事情倒是想跟你打聽打聽。”
邵司說著,探出一隻手去摸台燈,開了燈之後半坐起身,繼續道:“你覺不覺得王山這個名字特彆耳熟?”
他回來的路上,思前想後很久,就是想不到什麼。
所以他猜,那應該不是近幾年的事兒,沒準池子雋能知道。
沒想到,這還真讓他誤打誤撞地給碰上了。
池子雋在電話那頭沉默半天才說:“哥你尋我開心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