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一直在那裡講些什麼:“媽我吃過飯了,我血壓挺好的,膽固醇指標也正常,沒毛病,真的……心率非常穩定,C反應蛋白絕對沒有超過超過3毫克/升。”
……
不知道邵爹有心臟病史的李光宗,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邵司他媽絕對是醫生。
邵司算完之後扔了筆,又道:“一點小事而已,不想麻煩他們。富二代也是有尊嚴的。”
李光宗感覺自己的價值觀收到了猛烈的衝擊:“二點五個億,是一點小事?”
邵司伸長雙腿,直接往後躺下去,整個人癱睡在毛絨地毯上,挺無知地問:“……很多嗎?”
李光宗直接掛了電話。
——不多嗎?!
太氣人了。
這**孩子。
邵司對著屏幕上“通話結束”四個字眼看了一會兒,隨手將手機往邊上一放,然後闔上了眼。半響,他又張張嘴,輕不可聞地、對不知道在對誰說話:“錢雖然不多……也不會白白地給你們。”
他現在就是故意要讓公司撈到這樣一大筆違約金,數額越大越好,到時候引起的公眾反響也會愈發劇烈。
隔了一會兒,他又百無聊賴地叫了聲:[統統。]
係統躥個頭道:[……乾啥。]
[你說,我要是因為拒接抄襲劇,支付天價違約金、和公司解約,這樣鬨出來的新聞是不是更大?]
邵司剛才盤著腿坐著,導致腳裸被壓得有點難受,於是他支起腿,腳跟著地,又慢慢悠悠地繼續說:[因為這個新聞的價值,等同於兩點五個億。]
……
次日。
邵司和華業娛樂正式解約。
各路媒體爭相報道該事件,他們撰寫的文稿中無一不提到這樣一個關鍵詞:解約費高達上億。
所有人都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邵司解約時並沒有“下家”替他接盤,所以不存在被挖牆腳這一說法,是邵司單方麵向公司提出解約要求。這樣一來,其中彎彎曲曲的事情,就有點說不太清了。
華業娛樂和邵司雙方,目前還沒有人出來澄清。
媒體記者消息靈通,邵司隻是簽個合同的功夫,再出去,外邊已經圍滿了人。
他們在邵司露麵的一瞬間就開始瘋狂拍照,閃光燈都能把人閃瞎,哢擦聲此起彼伏,一個個話筒高舉,那話筒幾乎都要頂到邵司鼻子上去。
“能否向我們透露一下為什麼要和華業解約?據我們所知,目前沒有彆的公司向你拋出橄欖枝。”
“聽說違約金數額接近三個億,這是不是真的?”
“你是打算退出娛樂圈嗎?”
“……”
邵司微微側過臉,將口罩戴上,又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墨鏡,避而不答:“麻煩讓一讓。”
在一片咄咄逼人質問聲中,突然鑽出來一個細柔的聲音:
“那個,邵先生你好,我……我沒什麼要問的。”
胸前佩戴著‘博聞社’記者證的女孩子看著瘦弱,卻是拚得很,她以一己之力擠到最前麵,然後跟座銅像似的,彆人怎麼擠都擠不掉,而且說出來的話也是十分l-ing'l-e:n:“不過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你可以跟我說說。”
“又是她?”周圍同行都在發笑,“這個連最基本的采訪能力都沒有的人。”
她身邊的一個年輕男人推了推她,埋怨道:“小妹妹,你搞什麼,畢業了沒有啊?”
女孩子在周遭的嘲弄聲裡漲紅了臉,但眼睛還是堅定又澄澈地盯著邵司看。
邵司半摘下墨鏡,瞥了一眼她的胸牌,博聞社,李緣。
“那我就跟你說說。”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對那女孩的l-ing'l-e:n采訪做出了回應。
邵司徹底將墨鏡摘下來,捏在手裡:“簡單來說就一句話,我隻是想守住我的底線。”
這句話,整懵了一片人,大家麵麵相覷。
然而再往下,邵司卻是不肯再多說了。
[為什麼不說啊?你不是就想借這個事,引到齊夏陽身上去嗎。]
[先吊著他們,造會兒勢。]邵司坐上車,為了避免被狗仔跟蹤,他踩油門提速,隨便亂開,繞了好幾個彎,確定後頭的車輛都已經被他甩開,[料不能一次給太多,不然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
信息時代,再轟烈的新聞,它的時效也短得可憐。
人們每天要接受太多消息——被太多真假難辨、噱頭十足的速食產物喂得太飽,永遠不缺乏新鮮事物。輿論被營銷號大肆主導,“娛樂至死”。
邵司跟媒體打了那麼多年交道,在媒體每天抓著他不放的時候,同樣的,他也對他們了如指掌。
身為藝人,對於‘輿論’和‘熱度’這兩個詞,太熟了。
邵司搖下車窗,風鑽進來的同時,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剛剛被他甩開的那輛黑色麵包車又悄無聲息地跟在了後邊。
他現在還不能公開自己為支付解約金賣房子的事情,儘量再過兩天。因為‘一個賠錢解約賠到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的大明星’這個案情,更讓人好奇。
邵司還是把車開進了原先居住的彆墅區。
小區治安很好,保安握著j-in'gu:n走出來,彎腰敲敲狗仔的車窗:“你們找誰?不找人就彆停在這裡。”
狗仔連連道歉,隻好把車開走。
邵司定好了賓館,不過為保險起見,怕狗仔一直在門口對麵的街道裡守著,他決定還是晚些再開車出去。
他隻能百無聊賴地坐在附近花園長凳上打發時間。
想半躺著睡會兒,發現長凳還是不夠長,睡著難受。
顧延舟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麵:邵司兩條腿都曲著,縮在一起,腳踩在長凳邊沿,雙手環著膝蓋,在寒風瑟瑟中——拿著手機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