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鶯的情緒瞬間崩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顧延舟回頭看看邵司,邵司回他一個眼神:彆看我,我也不知道。
導演聽到著哭鬨聲,腦子裡‘轟’地一下炸開,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伸出去猶豫兩下又收回來。
最後隻能搓搓手,安撫道:“這……孩子你彆哭啊。”
然而他一說話,不知哪裡又刺激到了她,小黃鶯動作幅度加大,手腳胡亂在空氣裡亂蹬。
她嗓子早就啞了,之前檢驗報告最後一行裡清清楚楚地寫著,聲帶收到嚴重損傷。
原本清脆婉轉的聲音,現在聽著尤其怪異,仿佛一把上好的琴斷了弦似的,暗啞又聽不出聲調。
護士按住小黃鶯的身子,防止她胡亂扭動把輸液管弄歪。介於病患從來沒有過這種過激反應,她此時也有些亂了陣腳。
顧延舟拉開門道:“都先出去,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們站在這裡隻會影響她。”
“對對對,我們先出去。”導演拍拍腦門,唏噓一聲,“……就不該今天來,看樣子是還沒恢複好。怪可憐的,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狠心,這都下得了手。”
這次的任務沒什麼太大進展,係統一籌莫展,時不時會出來瞎摻和一下:[覺不覺得哪裡怪怪的?]
邵司:[徐桓揚?]
[剛才他表現得,嗯……我也說不上來。]
[這個徐桓揚,太明顯了。]邵司道,[他和朱力兩個人,吃虧就吃虧在混了樂壇沒來演藝圈,慌亂都寫在臉上,一點不知道掩飾。]
[就你眼尖。]
[連我都看出來了,警方那邊沒理由不知道,可能正派人盯著他。想來想去,這整個案件到底有我們什麼事?]
係統沉默兩秒,沒說彆的,隻是意有所指道:[你們要小心。]
病房內,護士按下了緊急按鈕,沒過多久幾個白大褂醫生急匆匆地從辦公室裡跑出來:“麻煩讓一讓……這位先生,彆在門口擋著。”
徐桓揚收回目光,往後退兩步:“不好意思。”
“病人受到刺激,各項指標都開始波動,”醫生檢查一番,又走出來,摘下口罩簡述道,“說不準,可能會影響病情,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我們給她打了鎮定劑,現在已經安靜下來,為了病人考慮,還是不要讓她見外人。”
這番話無疑是逐客令,站在門口的幾個人都有點不太自然。來探個病卻辦成了壞事,換了誰都不好受:“我們也是擔心她,沒有考慮到那麼多,真的很抱歉。”
客套話邵司一向不喜歡多說,他扯扯顧延舟的衣袖:“走了。”
顧延舟看看他:“就這麼走了?”
“現在不走,等會兒出了醫院大門,又得停下來跟著他們參加半小時的記者采訪。”邵司牽起嘴角,冷笑道,“探個病,整得跟作秀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為了解小黃鶯病情怎麼樣,順便盯了一盯徐桓揚,他壓根就不會跟著工作組過來。
加上明後天起檔期整個排滿,也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都這樣。”顧延舟道,“講個笑話,我以前吊威亞摔傷,在醫院躺了兩天。”
邵司:“嗯?”
顧延舟道:“一個個跟來哭喪的一樣——隻是骨折,又不是要死了。”
邵司表示理解,拍拍他的肩:“傳授你一招,我不輕易跟彆人講的。生病的時候對外說是傳染病,保證沒人來探你,一個躲得比一個遠。”
顧延舟:“你對自己倒是夠狠的。”
邵司挑眉道,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還行吧,不太容易死的傳染病我基本上都得過了。”
顧延舟按下電梯按鈕,電梯‘叮’了兩聲,然h0u'me:n才緩緩合上:“嗯,誇你。不過說實話,有點傻。”
邵司:“給你個機會,把剛才那句話咽下去。”
顧延舟:“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人不能昧著良心’。”
“……”
回去的路上,邵司開的車。
平時他們兩個誰開車完全取決於運氣,兩個人站在車門前,打開社交軟件,找到一個叫“骰子”的東西。
邵司活動了活動手指關節:“我先來還是你先?”
顧延舟:“隨你,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