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隻肥啾(1 / 2)

‘我知道他已經很疲憊,但是這是唯一的方法。’

安妮輕聲地說著,語調輕柔的如被風輕撫飛起時蒲公英散開是發出地聲音。

溫柔且小心地觸碰著托尼憔悴的麵頰,手背從有些紮手的麵頰上拂過,最後落在沙發上散發著瑩瑩光芒的金盞花。

拾起,將它放在托尼的胸膛,花朵伴隨著主人的呼吸上下起伏,光芒若隱若現似發出某種信號般。

“我會遵守我們的預定守護他,可是死亡不會就此放棄的,你我都見過海姆冥府靈魂的數量,她的‘新寵’會為不斷獲取她的歡心和笑容,在這個宇宙間永不停歇地殘殺萬物,死亡是無法被滿足的,直到這個世界哪怕隻留下一個人的靈魂,她也不會滿足。”

在見到海姆冥府裡瘋狂而憤怒靈魂時,安妮就知道死亡已經在等著她,看見未來的不僅僅有她,這是屬於死亡的遊戲。

金盞花傳來的念想,讓安妮舒展了眉頭,她對著花朵說道:“去見見他吧,去見見讓你驕傲的孩子,他很想你們……我知道。”

失去家長庇護的幼崽生活總是艱難萬分,哪怕如人類這樣高智慧的存在,他們擁有完善的社會製度,比起野外生靈的弱肉強食,他們更懂得取舍,但……孤獨卻總是相同的,尤其在失去庇護的幼崽身上。

雜誌上第一眼見到成年後的托尼,傲慢的神情和微抬起的下巴,那雙最愛的眼眸卻不在如兒時快樂,裡麵有冷漠、自傲唯獨少了溫暖。

光芒亮了又滅,最後金盞花的每片花瓣都開始變得越來越亮,圍繞著橙色的光芒,在安妮輕輕一吹下,花瓣儘數散開,有生命似的飄起化為無數金色花瓣雨落下,花般柔軟的不像話帶著芬芳的氣息鋪在托尼的身上。

輕輕用手掌拍著托尼的胸膛,哼著夢魔的歌謠。

伴隨著歌謠、花香,托尼憔悴的麵容終於漸漸恢複些神色,睫毛微微觸動幾下。

凝視著,無論何時她都覺得隻要看著這些在城堡中長大的幼崽們,時光就會停下來,未來便會在很遠很遠的未來,而不是轉眼他們就長大了或者老去,對於安妮來說人類的生命太過短暫,但卻絢爛無比。

“你想說什麼?”安妮停下哼唱,餘光看向有物體遮掩的地方,哪裡有一個人站了許久。

巴恩斯默默地從遮擋物後走了出來,偏白的膚色和青黑的眼袋讓他整個人顯得憂鬱而冰冷,目光中有水光閃爍,與外形不同的眼神落在陷入夢魔編製夢境中的托尼,“他會在未來死去。”

隨著城堡複蘇,自己的記憶逐步開始恢複,他自然記得自己曾經闖入殺死托尼父母的事情,當記起來的那刻渾身的血液都快凍結了,哪怕是在被洗腦的情況影響下不是他自願的,但那種愧疚快要讓他窒息,霍華德夫婦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但瞧瞧他都做了什麼。

如果沒有最後安妮出手,或許他真的會成為罪人,無法被原諒的罪人,起碼無法麵對托尼。

安妮收回目光,歎息:“隻是一種未來。”

“還有其他的機會?”

“有,如今我正在製造這種可能性,但……沒有人能夠準確地猜測到未來,包括我。”

這話裡帶著安妮的遺憾,如果沒有死亡聖衣想要預測到未來幾乎不可能,但擁有它看到的未來會成為遮在眼前的一麵紗,

她隻是在賭,賭一個可能不一樣的未來。

巴恩斯的眼神黯淡下去,隨後看向安妮的背影,他肯定且信任地說:“你可以,安妮。”

在巴恩斯的想法中很簡單,因為他曾經親眼見到過安妮扭轉托尼父母的死亡,隻需要一個懷表,被她佩戴著的懷表,隻要她觸碰懷表就可以扭轉時間,讓時間倒流回到一切發生前,那樣他們就可以阻止托尼的死亡!

原以為在自己說完後,安妮會附和,但他等來的是一陣寧靜而長久的沉默。

久久的沉默讓巴恩斯生出股不安,他走了過去,到了安妮身旁緩緩蹲下,去仰望這位在他心中無所不能的女巫,悲傷出現在女巫的麵容上,她的眼中像是下起細雨般帶著朦朧淡淡視察不到的霧氣,儘管她的嘴角仍然帶著不變的笑容,可是巴恩斯能夠感覺到她的內心裡的無助。

第一次,巴恩斯伸出手,蓋在女巫的手背上。

“安妮?”

在巴恩斯擔憂下,安妮將一直貼身放著的時表拿了出來。

啪嗒——,時表的表蓋自動彈開,露出它已經爬滿裂紋的表麵,以及不在走動的時針。

希望被熄滅,這下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擰緊眉頭。

巴恩斯總覺得他還有些記憶沒有安全恢複,在他的記憶中有一個特彆嬌小,也不該是嬌小,應該說像是個營養不良的孩子瘦弱的朋友,兩人關係很好,好到可以互相依托後背,但他的回憶裡那個人的模樣總是模模糊糊的,隻有一雙蔚藍無比的雙眼格外清晰。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人一定可以在未來幫助他們。就算靠自己,他也不會讓托尼犧牲,巴恩斯看向自己機械的手臂。

“可以修好嗎?”

修?看著巴恩斯,安妮明白他是在問時表是否可以修好,“可以。”

巴恩斯的目光逐漸亮了起來,但是接下來安妮的話再次澆滅他的希望。

“這次前往海姆冥府,在將死亡聖衣還給她的時候,我們重新打了個賭,用未來事關人類存亡的戰爭做賭,”安妮將自己和死亡之間的賭注告訴了巴恩斯,“死亡堅持她的‘新寵’會帶著勝利給她,而我則堅持托尼一定會贏得最後的戰爭並且活下來。”

“在未來來臨前,托尼便不會受到死亡的威脅,而在戰爭來時我不能出手保護他,而死亡也不能插手。”

“隻有在死亡不插手的情況下,托尼和人類才會有機會獲勝。”

也就是說,哪怕她的懷表修好了,在最終決戰安妮必須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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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白雪不斷從天空落下,落在鬆樹上壓得樹枝丫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天啦,安妮都做了什麼?”

伴隨著高高的驚嚇聲,樹枝上集讚的厚學中突然傳出一個褐色的身影,隨著他不斷怪異地扭動身軀,身後那條蓬鬆的大尾巴直接蓋在了圓圓的腦袋上。

兩頰鼓鼓,濕潤的鼻頭像黑莓般,兩邊帶著長長的胡須,靈活的小手在腦門上左右亂摸著,直到觸碰到柔軟自立的大耳朵,大大的眼瞳頓時放大。

我變成了鬆鼠?!

雪白的兩顆門牙和大驚失色張開的嘴,讓變成鬆鼠的托尼像個傻瓜一樣愣愣地立在樹上。身體如同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呆愣的表情豐富而有趣,最後在他震驚的麵容下,還不習慣新身體的腳掌沒能牢牢抓住樹乾,小小的身體從鬆樹枝上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