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嘎吱嘎作響。
但下一秒。
一份沒有被動過的咖喱飯從門縫中鑽了出來。
它像是被施加過神奇的魔法,在空中飄浮著飛了過來,七扭八歪地落到了織田作之助的麵前。
【請你吃!】
旁邊的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注釋,顯得稚嫩又慷慨。
很陌生的字跡。
比不上夏油傑的,但又比才剛開始學著寫字的憂太小朋友好上很多
——那大概......就隻有ta了吧。
芽衣蹲在旁邊,眼巴巴地催促:“快吃吧,喜歡咖喱飯就多吃點嘛!”
可惜偽裝成了咒靈的小團子既不能被非術師看見,普通人也聽不到它的聲音。
但紅發的穩重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藏在發絲下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抬起頭,精準地與芽衣對上了視線。
......果然,球球神是溫柔的神明啊!
他雖然隻是領工資的打工人,不是球球神的信徒,卻依舊得到了超常規的眷顧,被很溫柔的對待了。
球球神教不是邪jiao。
與對信徒敲骨吸髓,表麵慈悲,可背地雇傭殺手行凶的盤星教完全不同,這是一個真正在做好事的組織。
織田作之助不止一次看到——
無論是拿不出一百日元的病重之人,或者是被關起來的瘋子,還有不能繼續學業但渴望學校的孤兒......
這些被世俗丟棄之人,明明不能為神教創造任何價值,卻被沒有被拒之門外。
球球神教,甚至不惜倒貼錢,幫助信徒......
在絕望中掙紮的人排著隊進入懺悔室,在神的安撫下重獲新生,走向光明的人生。
【萬物平等,萬物皆有價值】
【萬物皆允,萬事皆虛......】(1)
織田作之助聽到過信徒低聲吟誦著教義,一陣恍惚——
這世間,真的會有這樣慈愛悲憫寬容的神明?
那麼......它會寬容曾經犯過錯誤,受傷沾染了鮮血的自己嗎?
織田作之助心中泛起溫暖而酸澀的悸動,他直視著眼前空蕩蕩的一片,喉結上下滾動,欲言又止。
“欸?怎麼不動了?”
芽衣伸出觸手,在定住的紅發守衛眼前晃了晃。
空氣中彌漫著悲傷,難過,苦楚,心酸和自我懷疑......苦澀的情緒讓芽衣搞怪的動作一頓。
啊.......
它隻是注意到織田作先生喜歡吃咖喱飯,但竟然惹得自己好不容易招來的得力乾將傷心了嗎?
身為邪jiao的支柱,偉大的球球神,芽衣的業務無比熟練。
它抬起觸手摸了摸守衛先生的頭,偷偷將那些負麵情緒都吞噬殆儘,堅定地支持著他。
“......不要在意過去的鮮血,”它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
是認真,勸導道,“有勇氣告彆曾經的織田作已經很勇敢了。”
“請繼續努力下去,讓我見證更多,告彆了過去之人的未來吧!”
......
...........
電話那頭,太宰治怒氣衝衝地問:“所以,這個球球神隻靠一盤咖喱飯,就把作之助汙染成信徒了嗎?”
“......我沒成為信徒。況且不僅僅是一分咖喱飯,還有很舒服的摸頭......”
不信神的前任紅發鯊手舉著手機,在摯友麵前——為球球神笨拙地辯護。
沒救了,作之助。
完全被攻略了啊!
意識到敵方【球球神】的釣人等級非常高。
太宰治心中警鈴大響,整個人變得酸唧唧的,像是被陳年陳醋泡了兩年,直接進入了“戰鬥”狀態。
必須作之助迷途歸返!
太宰治捏著嗓子,語氣假惺惺的,試圖使壞:
“我查到了,眯眯眼教主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夏油傑!說不定那個所謂的神隻是他操控的咒靈罷了,作之助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被騙了!”
紅發男人卻看著手機中那條消息,笑著搖了搖頭,渾然不在意。
——就算是咒靈又能怎樣?
無論如何,球球神都是和太宰一樣的好孩子啊!
“球球神昨天發了員工福利。”
他抽出腰間的新掛上的匕首,拍照給太宰看,擔憂地問:
“很鋒利的匕首,是一把不錯的兵器。但我已經有槍了,不需要這個。聽說橫濱最近有點亂,需要我把這個給你郵過去嗎?”
太宰治:“......”
這不是最近拍賣行賣出了兩個億高價的咒具嗎?
......森先生念叨了好久。
可首領才換代不久的港口黑手黨就如同一艘破敗的大船,剛艱難地走上正軌,囊中難免羞澀。
無奈之下。
基於財政情況,森鷗外隻能選擇買下一批相對便宜的咒具,忍痛割愛。
但......這把匕首竟然被球球神教這麼輕易地給了作之助了?
太宰治鴛色的眸子中一片陰沉沉,醞釀著風暴:“好啊,竟然走又攻心,又花錢的攻略路線嗎?夏油傑,真是好手段。”
親昵的語調和全身陰沉的氣息相駁。太宰治嘴角下壓,眸子黑沉沉,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水,暗流湧動。
既然如此挑釁自己......
他是絕對不會認輸的!
……
【繃帶黑泥精】:芽衣醬,在嗎?
【繃帶黑泥精】:正在上傳——(加密資料)(加密資料)
【繃帶黑泥精】:不知道是誰失誤,竟然給我發了盤星教的犯罪記錄。我好害怕,會不會被追殺啊!你能保護我嗎?(可憐)(可憐)
......這些資料的價值,絕對不止兩億了吧!
太宰治哼了一聲,露出了孩子氣般勝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