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聖院的弟子怒而上台。
盤坐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就魂飛魄散。
文宮崩塌,文膽碎裂!
更有甚者。
殞命當場。
他們的大道之韻,被蒼心猿奪取,使得蒼心猿的佛法更加精深,生命力也更加旺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三名聖院七境的優秀弟子皆殞命後,聖院的諸多學子終於按捺不住,到處是喧囂嘈雜之音。
而正準備揭榜的杜清,左遷謫,則同樣滿臉疑惑。
就在此時,一名修行者走來,在左遷謫耳邊低語幾句,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悄然抬手,揮退前來稟報的浩氣盟修行者。
“左兄,怎麼了?”
“書院的酈晶元設台,讓聖地蒼心猿與青萍州那小子辨佛,現在蒼心猿以心相擊敗三名聖院的弟子,引發騷動,現在恐怕沒有多少人關注斬妖榜了。”
“辨佛?”杜清眉頭一皺,“這是在挑釁聖院嗎?”
“杜兄,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左遷謫麵色陰冷,“有些事,你難道忘了?酈晶元這麼做,恐怕是給顧餘生一個機會,打算撕開舊日的傷疤。”
杜清恍然大悟,他略有沉思,擺手道:“左兄不必如此驚慌,剛剛你說是酈晶元的主意,他未必代表得了聖院,蒼心猿雖然貴為聖地弟子,若背後沒有人指示,他哪來的膽子敢在聖院辨佛?嘿,聖院之內,有人在暗中較勁,咱們等著看好戲吧,再說,蒼心猿可是大金剛的弟子,年輕一輩當中,能以純粹體修悟佛至七境的人,實屬天才中的天才,彆說是顧餘生,就是顧白重生,也沒有這個機會。”
“但願如此。”
左遷謫目光閃動,往那一棵參天大樹遁去。
“我也去。”
杜清心中也很好奇。
觀書彆院的青石小道。
顧餘生與莫晚雲正緩步前行。
“餘生,所謂辨佛其實是問心,聖人雲言不如默,隻要恪守本心,佛家心相便不會侵占他人意誌,蒼心猿是佛門體修,未必真正領悟佛門心相,隻是憑借強大的體魄和生命,他意圖奪你道行,你同樣能以劍奪他的佛心。”
莫晚雲表麵平靜的和顧餘生說著辨佛之事,她藏在雲袖中的手,則早已捏出了汗。
“嗯。”
顧餘生注意到莫晚雲的緊張,停下腳步,抬起手,輕輕撫動莫晚雲垂落肩頭的秀發。
“我不會輸。”
“也不能輸。”
莫晚雲臉色微紅,看見顧餘生那堅定的目光,心安了不少。
從莫家領地趕來的莫憑欄剛好撞見這一幕,乾咳一聲愣在原地,以手遮麵,指縫撒開,“我說顧餘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撩?”
“大哥,你說什麼呢。”莫晚雲瞪莫憑欄一眼,“爺爺同意你改名字了沒?”
“唔……這個。”
莫憑欄頓時表情一僵。
“能不能彆說我的事,晚雲,你快守寡了!”
砰!
莫晚雲一拳頭打去。
莫憑欄捂住鼻子,鮮血直流,眼淚婆娑的對顧餘生道:“你知不知道,蒼心猿在夫子聖前,已經碎了兩個聖院弟子的文膽文宮,還直接讓一聖院弟子殞命當場……現在整個聖院震動,都在等著看熱鬨。我看你也彆去了,趕緊帶著我妹妹私奔走四方吧,我在山腳給你們安排好了退路,先出去躲個十年八年再說……”
顧餘生和莫晚雲對視一眼。
莫晚雲臉色羞紅。
私奔?
她雖然有與顧餘生同生共死的覺悟,卻從未想過要這樣流浪四方。
不過。
若是顧餘生真要走這一條路。
她也會舍棄一切。
“我不會逃的。”
顧餘生拍了拍莫憑欄的肩膀,對莫憑欄印象又加深了幾分,這家夥看似大大咧咧的,嘴巴不饒人,可對他還挺不錯。
“顧餘生,我可提醒你,盲目自大是會丟掉性命的。”莫憑欄說完,又對莫晚雲道:“晚雲,要不,你去和爺爺說一聲?”
“我信他。”
莫晚雲跟著顧餘生往前走,莫憑欄無奈,隻得跟在兩人的身後。
“我說,你們兩個就當我不存在,該乾嘛乾嘛……萬一……真要是死了,也不留遺憾。”
莫晚雲回頭,手一指,一道浩然之氣凝結成一個‘禁’字,把莫憑欄的嘴巴給封住,讓他不能再開口說話。
雖是狠狠的教訓了莫憑欄,莫晚雲還是抬起眼皮,偷偷的看著顧餘生。
顧餘生伸出手,在莫晚雲的鼻子上輕輕刮一下。
“等我回來。”
說完,他身影一晃,憑空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在那方平之台的前方。
無數修行者的目光,瞬間落在顧餘生的身上。
“久等了。”
顧餘生朝蒼心猿拱手。
蒼心猿陡然睜開眼,一股極為強大的體魄氣息,朝四麵八方蕩去,他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精芒,狂傲地對顧餘生說道:“你若死,我為你念經三日。”
顧餘生一步步走上對麵的台子,雙手一合,盤坐於台上。
一陣風起。
所有人都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祥和的佛力驅逐他們內心的浮躁,使得喧囂的聖院變得極為安靜。
夫子栽種的常青樹婆娑沙沙。
顧餘生入跏趺而坐。
宛若一尊佛陀降在菩提樹下。
佛光寶相陡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