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1 章(2 / 2)

行吧。

徐伊甸感覺再爭下去要掉複樂值了,慫了吧唧地把藺珣的煎餅果子拿過來咬了一口,果然辣味就被壓下去了不少。

徐伊甸挺餓的,大口大口地吃了半個煎餅,填飽肚子漸漸有了底氣,“你不吃嗎?”

藺珣沒理他,直接咬了一口煎餅,雙頰肉眼可見地紅了。

嘖,果然是不能吃辣的,年輕人就是得吃虧才能長教訓。

飯壯慫人膽,徐伊甸促狹地看藺珣,“好吃嗎?”

“我本來是不吃辣的,”藺珣涼涼地看著他,“但是現在花錢買了,沒道理不吃。”

徐伊甸腹誹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節約呢?

但煎餅畢竟是他買的,理虧。

被負罪感纏身的徐伊甸癟著嘴,不吃了。

“又怎麼了?”藺珣見他委委屈屈地舉著半個煎餅,低頭問。

“太乾了,噎得慌。”徐伊甸食不下咽了。

正好路過一家賣糖水的,藺珣領著徐伊甸走過去,硬邦邦地問:“要喝這個嗎?”

徐伊甸小聲說:“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藺珣聽不清楚,湊近了一些,“什麼?”

食物的酸甜苦辣中混入了一絲乾淨的木質香,像是雪鬆,又像是清晨。

“我說我要紅豆沙。”徐伊甸屈了。

一路從街頭逛到巷尾,要請客吃夜宵的徐伊甸一毛錢沒花出去,手裡頭還掛滿了炸雞柳、煮花生和熱乾麵一眾打包盒。

“那個……藺珣,”徐伊甸手裡拿著一隻剛吃完的羊肉串簽子,有點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這個包飯,我想吃臭豆腐,沒有手了。”說完他還努力朝手裡的臭豆腐伸了伸舌頭,示意自己是真的吃不著。

藺珣看著他粉嫩的舌尖,心裡頭莫名一跳,沉默著接過他手裡的一堆袋子。

解放雙手的徐伊甸一邊吃臭豆腐,一邊蹬蹬蹬衝到抓娃娃機旁邊,興奮地指給藺珣看,“中秋活動欸!五十塊一百個幣!”

“你怎麼在這兒?”熟悉的公鴨嗓響了起來,狹路相逢。

徐伊甸也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碰見陳放,看見他就想懟,“怎麼,這是你家開的?”

上次被藺珣踩在腳下的經曆記憶猶新,陳放的臉越來越黑。

“你朋友?”陳放身邊跟著一個漂亮女孩,妝容精致卻清淡,一看就和之前那些庸脂俗粉不大一樣。

陳放還沒看見暗處的藺珣,一撇嘴,“算不上,一個倒黴蛋罷了。”

找了那麼個凶神,哪天被生吞活剝了都不一定。

這麼一說徐伊甸就很不服氣,他現在不比穿書之前那個喝涼水都塞牙的非酋,他可是有二級歐皇屬性的人了。

“我怎麼倒黴了?”徐伊甸主動出擊,“搖骰子不還贏過你嗎?”

“不過是巧合罷了,”陳放還記恨著慈善晚會上的事,又想踩藺珣一腳,“一對倒黴蛋。”

“行,”徐伊甸較真了,“那咱們比比吧,抓娃娃,一人五十個幣,誰抓的少誰請客。”

正好吃飽了消消食。

陳放常年遊走在泡妞前線,抓娃娃那是必備技能,答應得毫不含糊,“再加一條,誰輸了以後見到對方就得叫爺爺。”

慈善晚會那天丟的是麵子,討回來的自然也得是麵子。

“行。”徐伊甸本來隻想給陳放一個小小的教訓,誰知道他自己不放過自己,欣然答應。

他真打算去收銀台買遊戲幣,就看見藺珣拿著一個小盒過來了,“一百個,買好了。”

陳放沒想到藺珣也在,氣焰立刻矮了一半,卻不肯當著妹子丟麵子,嘟嘟囔囔地數出五十個遊戲幣,“彆磨磨蹭蹭的,輸了就得叫爺爺。”

在大街上抓娃娃就是容易被圍觀,尤其今天過節,很多大人帶著小孩出來逛街吃零食,不大一會兒娃娃機四周就聚了一圈圍觀群眾。

陳放還在那邊叫囂:“喜歡哪一個,我抓給你。”

姑娘顯然不大喜歡摻和他這些個人恩怨,隻是笑笑,“都挺好看的。”

徐伊甸也不示弱,大聲問藺珣:“你喜歡哪一個?”

藺珣彎下腰,仔細看了看娃娃機裡那些玩具。

兩塊錢抓一次,有小兔子有小貓,很粗糙,但也有種憨厚的可愛。

“陳曲喜歡那個小兔子。”

徐伊甸看了他一眼,提點係統:給點麵子啊。

他投了幣,挪動爪子,按下抓取鍵。

爪子快速下移,“哢”地抓住了那個抱著胡蘿卜的小兔子。

四周的小朋友們開心地鼓起掌來:“大哥哥好厲害!”

徐伊甸伸長脖子朝陳放那邊一看,正看見他憤怒地錘了一下機器邊緣,揚聲道:“可彆把機器打壞了耍賴啊!”

徐伊甸中間失了兩次手,二十個遊戲幣抓了八個娃娃,正準備繼續往裡塞,就聽見陳放氣急敗壞地喊:“這個機器有問題,爪子不靈,不公平!”

有個小朋友還替他惋惜:“這個叔叔隻抓上來兩個……”

陳放氣急敗壞地質問小朋友:“為什麼他是哥哥,我就是叔叔!”

“你不是還想當爺爺呢嗎?”徐伊甸被逗笑了,“要不然咱倆換,這樣總公平了吧?”

“哼!”陳放怒氣衝衝地走過來,瞪著藺珣手裡提的一大把娃娃,“你們這個娃娃機肯定有問題!”

“好好好,”徐伊甸不跟他計較,“咱倆換。”

十分鐘後。

“是不是拿不下了?”徐伊甸抽空看了看藺珣手裡的娃娃們,又看了看陳放那邊的戰況,“可以送給小朋友的,比他多就行了。”

陳放手裡就剩下六個遊戲幣了,卻隻抓上來了五六個娃娃。

小朋友們聽見徐伊甸說可以送娃娃,立刻開開心心地圍近了等娃娃。

最後數都不用數,陳放恨恨地瞪了徐伊甸一眼,把幾個可憐的娃娃往地上一扔,怒氣衝衝地喊了一句“以後彆再讓我看見你”,拉著身邊的姑娘就要走。

“你是不是還得給人家錢?”姑娘避開陳放的手,“你不是賭輸了嗎?”

陳放的臉騰地紅了,“誰出門現在還帶現金!”說完就自顧自地走了。

姑娘翻了個白眼,拉好身上的提包,朝著反方向離開了。

徐伊甸朝著陳放的背影喊了一聲:“可以掃碼支付啊!”

把娃娃分給四周圍觀的大小朋友,藺珣手裡就剩下了最一開始抓的那隻小兔子。

徐伊甸低頭看著最後一個沒分到娃娃的小朋友,從藺珣手裡拽了兩次都沒把小兔子拽出來,有點為難地撓撓頭,抓了一把剛從零食攤上買的牛奶糖。

看著歡天喜地跑開的小朋友,又看了看抱著兔子玩具的藺珣,徐伊甸有點明白了,“哦這個是給陳曲抓的是吧,我差點忘了。”

藺珣拎著給徐伊甸買的一大堆夜宵零食,一言不發地轉身往停車場走了。

回家的時候都快十點了,明亮的滿月正灑下皎皎清輝。

徐伊甸一推開門,看見陳曲正坐在沙發上玩遊戲,“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覺呢?”

陳曲臉上有點紅撲撲的,“蘋果汁好喝,等著公主回來喝蘋果汁。”說著就把桌子上的果汁杯端給了徐伊甸。

徐伊甸剛吃了個大飽二飽,現在連個縫兒都溜不進去,隻是接過果汁杯,“這麼好呀?等會兒我喝。”

陳曲一根筋,又沒被徐伊甸拒絕過,不高興地搖搖頭,“公主不喜歡我了,公主、公主不喜歡我。”

徐伊甸有些為難,正打算把果汁拿過來喝一口,杯子就被藺珣拿走了。

藺珣一口氣把一整杯喝完,空杯子放在桌子上,“行了,喝完了。”

隻要他準備的果汁被喝掉了就行,陳曲其實不能分辨具體是誰喝的。

他立刻開心地笑了,“公主、公主喜歡我。”

“是的,”徐伊甸連忙肯定,“我喜歡你,我還給你帶了……”他扭頭在藺珣身上逡巡了一圈,沒找到小兔子玩具,隻能急轉彎,“給你帶了牛奶糖回來。”

他把藺珣給他買的牛奶糖分給了陳曲一半,有點心疼,等著陳曲上樓睡覺了才問藺珣:“不是說抓的那個小兔子給陳曲嗎?兔子呢?”

藺珣臉有點紅,偏開目光,“丟了。”

“丟了?”徐伊甸狐疑地問,“丟哪了?不是上車的時候還有嗎?”

藺珣緩慢地眨了眨眼,視線有些飄忽,“忘了。”

徐伊甸覺得藺珣和平常稍微有點不大一樣,稍微湊近了一些,卻聞見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酒味。

他難以置信地抽了抽鼻子,“你喝酒了?吃飯的時候沒有酒啊,剛才在外麵……”

藺珣緩緩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手心,顯然沒打算回答他。

徐伊甸拿起桌子上的果汁杯聞了聞,破案了。

是啤酒。

肯定是陳曲把他放在冰箱裡的啤酒和蘋果汁弄混了。

書裡的藺珣偶爾抽煙,絕對的滴酒不沾。

現在卻喝了一整杯進去。

徐伊甸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總有點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

他蹲在藺珣麵前摸了摸他的額頭,“你過敏嗎?有感覺不舒服嗎?”

藺珣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個問題。

徐伊甸歎了口氣,跟陳伯打了聲招呼說陳曲可能喝了點酒,伸手把藺珣從沙發上扶起來,“還能走嗎?”

藺珣很配合地順著他的手站了起來,一點醉態都沒有,甚至幾乎沒有把什麼分量壓在徐伊甸身上。

帶著藺珣回了房間,徐伊甸把他的外套脫了,看著大殺器乖乖的樣子突然起了玩心,“藺珣,困了嗎?”

藺珣漠然搖頭。

“口渴嗎?”醉酒之後人容易口渴,徐伊甸測試一下殺器的運行情況。

點頭。

徐伊甸倒了杯水給他,看著他慢吞吞地喝了,“你……是不是把小兔子玩具藏起來了?”

藺珣握著杯子,一動不動地凝成了一座雕塑。

怪不得!

藺珣一喝酒就成這樣了,要是落在壞人手裡可就太危險了。

徐壞人從浴室裡弄了一盆熱水出來給藺珣擦身上,一邊擦一邊念叨:“當時我生病都是我照顧你,現在我可都還給你了啊。”

他又想起來什麼:係統,我現在對他好,能加複樂值嗎?

係統:【係統維護中,暫時不可訪問。】

“什麼嘛……這麼關鍵的時候居然維護係統……”徐伊甸感覺有點不劃算,但還是認認真真地給藺珣換上了睡衣。

“狗作者寫個文都交待不清楚背景,”徐伊甸自言自語地說,“既然不能加分,那我問問你,”他爬上床,在藺珣身邊盤腿坐下,“你乾嘛跟我結婚啊?”

藺珣的側臉線條極美,在柔和的月色中也就沒那麼鋒利,“約定。”

雖然知道藺珣對原主是沒感情的,這個約定八成也不是什麼單純的好約定,但是這麼浪漫的回答還是讓徐伊甸心裡微微一酸。

他知道按照自己現在的處境,應該問藺珣現在有沒有什麼殺人計劃之類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但是他嘴巴一瓢就問成了“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問題肯定是很簡單了,因為藺珣幾乎是立刻就點了一下頭,“有。”

徐伊甸忍不住繼續問:“是誰?是薛令嗎?”

藺珣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似乎不知道薛令是誰。

徐伊甸歎了口氣,“估計你現在都聽不懂什麼叫喜歡了。”

藺珣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不給陳曲。”

徐伊甸感覺他現在運行得比較混亂,而且可能已經瀕臨睡著,隻能象征性地務一下正業,“你有特彆恨的人嗎?你在這個世界上最恨誰?”

藺珣微微垂著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

徐伊甸沒打擾他,安靜地在旁邊等了一會兒。

安靜了十幾分鐘,等得徐伊甸都困了。

他正準備再問問藺珣,就發現人家眼睛都閉上了,竟然是坐著睡著了?

無奈地扶著藺珣躺下,徐伊甸又看見了藺珣的眼罩,手就不由有些癢癢。

“戴著這個多難受啊?”徐伊甸欲蓋彌彰地嘟囔著,“我給你摘了,好好睡一覺啊!”

黑色的皮革摸上去比看上去要柔軟,還帶著一點藺珣的溫度。

徐伊甸的手指輕輕卡住眼罩的邊緣,正打算往下摘,藺珣的眼睛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

“我最恨你,我比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恨你。”

這麼一句讓人害怕的話,卻讓徐伊甸心裡細細地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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