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越來越快,直到感到所有的氧氣都斷送在途中,隻有胸腔在徒勞地起伏。
……
“腎上腺素1毫克第三次,除顫準備!”
……
窒息感迎麵而來,徐伊甸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衣領。
“噓噓噓,”藺珣護在他後背上的手輕輕揉著,聲音也放輕了,“妞妞,放鬆一點。”
徐伊甸放鬆不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像是突然丟失了肺部。
藺珣扯掉了他脖子上的項鏈,把吻印在紅痣上,聲音很低,“我愛。”
徐伊甸聽到藺珣說了一句什麼,卻沒聽清,那種窒息感逐漸淡去。
另一種渴望重新替代了對空氣的渴求。
他非常想要。
像是一種過度壓抑之後的報複,又像是一種迫不及待的償還。
徐伊甸嗚咽著抓藺珣的領扣。
蒼白骨節暈著幾重桃粉,在竭力中力竭。
藺珣被他抓得呼吸越來越重,終於把他的手一把攥住,低、喘著問:“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我不知道。”徐伊甸滿臉的眼淚,“我好難受,藺珣。”
“藺珣,我好像瘋了。”
藺珣鬆開他的手,護著他的後背慢慢往下順,由著他把自己的扣子鬆開了。
抽開一切束縛的時候,徐伊甸被眼前的猙獰驚得稍稍退縮了一下。
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但他現在基本喪失了思考能力,分析不出來。
他隻想要藺珣。
但他又不知道要做什麼,隻是抱著藺珣的腰往前湊。
他急切又沮喪,像是餓急了的小動物。
他想要藺珣,立刻就要。
他求助地看向藺珣,“我不會。”
藺珣此刻亦同火烹油煎,可他怎麼舍得。
如果徐伊甸不是徐伊甸,如果徐伊甸隻是徐伊甸。
他輕輕揉著徐伊甸的腰,就要把他騙過去,“我幫你,行不行?”
說著他就替他扶好了。
“不對,”徐伊甸迷亂地搖頭,“不是這樣,不是用手的。”
“就是這樣的,”藺珣說得很篤定,“聽話,不難受了就洗澡睡覺。”
“不是這樣的!”徐伊甸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串了頻的老電視,混亂中說了一句自己都不懂的話,“這樣不能生孩子的。”
藺珣的目光複雜了片刻,聲音也放輕了,“你還是想給我生孩子?”
徐伊甸聽不懂這個“還是”,估摸了一下剛才自己說的話,像是醉酒,又改口了,“你給我生孩子。”
像是被這一句話刺激了,藺珣僵了片刻,還是用被子把人裹嚴了,“不是不舒服?安靜睡一會兒,起來再說彆的。”
徐伊甸難受地閉了閉眼,像是遺憾又像是難過,“藺珣,你是不是……不行?”
一聲薄棉布破碎的聲音之後,難耐的痛苦伴隨著盛大的快樂到來。
徐伊甸背對著藺珣,像是即將溺死在甜酒中的櫻桃,越漬越紅。
他屏著氣,竭力不讓自己開口說一些沒骨氣的話,卻又有低泣聲從鼻腔中溢出。
這明明是他要的。
他向後翻著手抓掉了藺珣的眼罩,卻不回頭看。
鬆了牙關,呼吸深了又淺。
在顛簸的海浪中,徐伊甸把藺珣的眼罩係在了自己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