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AA(真離婚了,也追。...)(1 / 2)

朱仰起:你可她媽閉嘴吧, 沒句話是人聽的。

不過他心裡多少是有點數的。這狗東西嘴裡能吐出什麼像樣兒的毛來。陳路周這人說實話,口碑挺兩極分化。

朱仰起記得以前初中時候,Q/Q上有個風靡一時的板塊, 叫好友印象。匿名評價, 熟的、不熟的都往上寫標簽。陳路周好友多,他的標簽簡直五花八門, 除了毋庸置疑的帥、校草之外,其他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而且那個時候用詞都很中二——

什麼流川周, 魯路修什麼動漫人物牛逼就給他改改寫上去。

朱仰起不太喜歡看動漫,流川楓他知道,但是魯路修沒聽過, 於是當時好奇去搜了一下,不得不說, 那動漫還挺好看的, 魯路修確實很帥,也很牛逼,但是放在陳路周身上真的好中二。

但有些罵得也挺狠的, 他這人就這樣, 揣著明白裝糊塗,從來就不會好好道歉, 把陳星齊惹急了, 永遠都是一句毫無誠意的,好,我錯了, 哥給你道歉。腦子裡估計想的還是,啊, 這人真菜啊,這就生氣了啊。

永遠正經不過三句。

他是挺開得起玩笑的,從來沒想過彆人能不能開得起玩笑,所以說話也都是毫無顧忌,朱仰起心說,哼,你這回踢到鐵板了,活該。

一路上徐梔都沒搭理他,朱仰起回到房間幸災樂禍地對他進行打擊報複:“就你這樣的,還想追人家?”

陳路周折騰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有點餓,打算下去看看有沒有吃的,實在不行,去酒吧啃兩盆花生米也行,想問朱仰起去不去,聽他這麼挑釁,也懶得帶他,換了雙拖鞋打算自己下樓,無動於衷地回了句:“誰說我要追她?”

咦,好像是,朱仰起一愣,“那你在那哄半天。”

“你生氣我也哄,”陳路周趿拉著拖鞋,給自己倒了杯水,“這事兒怪你。”

“人有三急好不好,換你你能憋住?”

“你看我敢喝水嗎?”陳路周這會兒才喝了口水,靠著桌沿說,“她倆都女孩子,這點自覺沒有?”

“行,下次跟她倆出門,我不喝水行了吧,”朱仰起還真被他繞進去了,“你真不追啊,我感覺你倆氣場還挺合的呢。”

“嗯,”陳路周放下水杯,拿上手機,準備下樓,“等我出國回來再說吧,她要還沒結婚,可以試試。”

“那要離婚了呢。”

“你盼點人好行不行?”他補了句,“真離婚了,也追。”

“靠,你想的也太遠了,要我就先談個戀愛,爽一下。”朱仰起沒心沒肺地說完就去洗臉了。

酒吧門口的風鈴聲叮叮當響,在寂靜的黑夜裡格外清晰,陳路周一走進去,徐梔就注意到了,抬頭朝門口看過去,果然就看見一個此刻並不想看見的身影。

其實跟剛才的事情沒什麼關係,徐梔莫名有些做賊心虛,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他不喝酒,很掃興。

酒吧進門處是個隔斷的折直角吧台,吧台上放著幾盆蔫了吧唧的盆栽,徐梔下意識用盆栽遮擋自己,來擋住他的視線。

陳路周一進門就看見她了。巴掌大點地兒,也不知道她躲什麼,不過陳路周這人就挺識趣的,既然彆人不想跟他說話,他也不上去討人嫌。

於是他找了個就近位置坐。

酒吧小哥問他喝什麼,陳路周不好說我是來吃花生米的,於是又要了一杯檸檬水。

不說陳路周這張臉就挺惹人注意的,這連續三次都點檸檬水的舉動,也讓酒吧小哥對他印象頗深,忍不住同陳路周半開玩笑地搭腔,“帥哥,你看上的是我們這的花生米嗎?”

陳路周覺得這人牛啊,這都能看出來,怕不是警察在這乾臥底吧,於是問了句,“你們這還有彆的吃嗎?”

“沒有,我們這裡隻有酒水,你真是餓了?”小哥詫異。

陳路周點點頭,也不藏著掖著了,大大方方把花生米端到自己麵前,“嗯,你們餐廳關門好早,又沒人送外賣。”

“外賣確實沒人送,”小哥一邊給他切檸檬一邊說,“我們老板之前跟幾個外賣平台也合作過,但實在是因為他這個山莊太偏了,上次有個外賣小哥半夜接了單,結果那陣天天下大雨,中間有段路塌方,還好人沒事,之後老板就不讓送了,不過,你要真餓的話,溫泉湯那邊有個二十四小時小賣部。”

“這還有溫泉湯?”

“有啊,旁邊還有個洗腳城,電影院,都是傅老板跟外麵合作的,你是不是沒看入住手冊,上麵有地圖指示的。”

陳路周回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果然看見亮著的亞克力燈牌傅玉□□幾個字,傅老板這居然還是一條龍服務,難怪朱仰起說就他那臭脾氣山莊生意還是絡繹不絕,這哪是民宿,不就是銷金窟麼。

“謝了,要不,您幫我再做杯雞尾。”陳路周視線在他身後的酒櫃上慢悠悠地逡巡一圈後說。

“好嘞。”

有人陪喝酒,徐梔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拿著手上還沒喝完的半瓶黑啤,挪過去。

酒吧裝修偏英式,牆上掛著的壁畫、架子上擺的書本,都泛著濃濃的複古氣息,酒吧環境昏暗,沒人,就剩他倆,其餘地方為了省電燈都關了,隻餘吧台一圈還亮著暖黃色的燈帶,散著幽幽而旖旎的光。

“怎麼想到要喝酒了?”徐梔說。

陳路周坐在高腳椅上,一隻腳踩在地上,低著頭正在專心致誌給自己剝花生,似乎料定她會主動過來說話,頭也沒抬說,“深夜買個醉不行?”

徐梔看他姿態隨意,又看看自己,兩隻腳都隻能踩在高腳椅地下的杠子上,心下感歎了句,腿好長。

“一杯雞尾酒?”徐梔說,“那你好菜。”

陳路周沒接這茬,而是漫不經心地低頭剝著花生碎問了一句,“剛是真氣到了?”

徐梔搖搖頭,“確切說是惡心到了。”

“不是生氣?”

“不是。”

“那你剛才看見我躲什麼。”

他還以為自己真把她惹急了,雖然沒打算追,但也不想徐梔真生他氣,所以剛都沒敢主動上前說話,畢竟拿不準她是不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心裡隻能盤算著怎麼能讓她主動跟他說話。

“不是,”徐梔很老實地說,“你太自律了,看見你就好像看見教室裡神出鬼沒的班主任,你懂吧,感覺自己挺不正經。”

陳路周笑了下,拍掉手上的花生碎,終於轉頭瞥了她一眼,“你還不正經?”

燈光昏沉,女孩子的眼睛裡映著昏昧的光線,似乎有點朦朧的水汽,應該喝了不少,比平日裡柔和許多。

“行吧,咱倆都不正經,”徐梔說,“哪個正經人大半夜在這喝酒。”

陳路周心說,誰跟你不正經。酒吧小哥把雞尾酒放到他麵前,他低頭掃了眼,沒碰,繼續專注一顆顆給自己剝花生,問她:“餓嗎?”

“有點,”徐梔問,“要去小賣部嗎?”

“想吃什麼,我去買。”

“你酒不喝了?”

“我得先墊墊肚子,不然喝完得吐,”陳路周兩隻腳都放下來,隨時準備走的樣子,看著她酗了酒的眼睛,說,“說吧,隨便點,我請。”

“那就請康師傅喝開水吧。”徐梔大義凜然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