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回去路上有人問我西瓜哪買的，我告訴他們了，但他們都不信你這西瓜能淨化怨氣，現在都往這趕呢。”
劉建軍小心繞過地上三三兩兩的貓，還沒到跟前就和三人一貓大聲說了，麵上充滿愧疚，覺得自作主張，給他們帶來了麻煩。
“我開這個攤不就是為了攢功德嘛，有人來才好啊。”符椒扒在劉據的胸口，淡定道。
三人對視，看起來等會有人要搞事啊。
劉據沉吟：“謝謝告知，我們開這菜攤，就是要賣菜的，來客人要歡迎，來鬨事的也自然不會姑息。”
扶蘇：“劉大爺快回吧，他們萬一來了看到您在這，恐生枝節，對您不利。”
“哎哎，看我這事做的。”劉建軍再次歎氣。
扶蘇：“莫要擔心，我們會好生處理，下次可再帶李昭三人來玩。”
將一步三回頭的劉大爺送走，三人一貓聚首。
李承乾抱臂：“剛還說到怎麼賣，現下就要來人了，你們想好了麼？”
符椒望著他：“你說說嘛？怎麼光提問題呢。要是還活著，人類就用手機一掃，就付完錢啦。”
“手機？”
“一掃？”
劉據捂額，這狸奴又開始說些他們聽不懂的話了。
“一兩句說不清楚。”符椒卻已經熟練掌握了敷衍的方法。
劉據：“不如以物易物。”
符椒想了想，認真道：“可是我沒有想要的東西，再說我給他們魚或者西瓜，淨化了怨氣，獲得了功德，實際上也是以物易物吧。”
李承乾不以為意：“隻是為了告知他人，不要不勞而獲罷了，具體是些什麼東西，倒無關緊要。”
扶蘇皺眉：“若有強者強搶弱者物品來換呢？”
李承乾冷冷回道：“嗬，隻能怪他倒黴。”
扶蘇正想反駁，隻聽遠處傳來喧鬨聲，那群人到了。
***
“這個就是老頭子說的菜攤吧。”
“人民路菜……菜攤，誰起的這名，真是沒品味，爛大街。”
“還是毛筆字呢。”
“顯擺啥啊，還寫繁體字，裝逼。”
“哈哈哈可不是嘛，都死了有什麼用，投胎了還不得從頭學起。”
綴在人群後的柳意聽見這高論，不由地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道：“酸死你們得了。”
她是在路上聽見這群人聊天，才知道這開了個能淨化怨氣的菜攤，好奇心大起，便跟過來瞧瞧。
最顯眼的就是那副招牌，白底黑字寫著“人民路菜攤”，柳意不懂得鑒賞毛筆，卻也能看出來是一筆極好的字。
招牌下是一個回字型檔口，木製櫃子，裡頭站著三個長相不俗的男子，身著古裝，仔細看，其中一個男子懷裡還有一隻貓。
柳意不由嘖嘖稱奇，這個組合不管出現在哪裡都很吸睛，竟然是賣菜的，真是想不到。
“果然奇裝異服！”
“還留長發呢，娘裡娘氣的，一點也不爺們。”
柳意實在聽不下去了：“嘴上積點德吧，人家那叫漢服，是古時候人穿的，怎麼到你們嘴裡就變得這麼難聽。”
“開個玩笑而已，那麼認真做什麼。”
“就是啊，隨便聊聊天咯，美女彆這麼較真嘛！”
柳意翻了個白眼，不由得拖慢了腳步，和這群人保持了一定距離，彆等會帶累了她。如果她是攤主，肯定不能賣給這群嘴臭男一根菜葉子。
吃完魚的貓群見有人過來，大部分都已經離開回到了鄭霜家。
樂樂湊了過來：“符椒，謝謝你的魚！你以後就一直待在這了嗎？”
符椒張望著，看往這來的人神情均不太友善，貓耳動了動：“我以後都在這了。樂樂，能求你幫個忙嗎？也不白幫，給你們提供小魚。”
“什麼事！”樂樂一聽，眼前亮了亮。
“來我們這菜攤當保鏢，願意來的我都給魚，貓越多越好。”
“保鏢？”
“喏，你看過來那些人，看上去凶神惡煞的。”
樂樂轉頭，打量了一番：“包在我身上，之前那些壞人類，可都是我們趕走的！”
說完也不等符椒回答，樂樂四爪並用，跑回了小院。
“不錯。”
符椒抬頭，見李承乾眼含讚賞：“喲，你還會誇我呢？”
李承乾伸手呼嚕了一把符椒貓頭，沒有回答。
望著越來越近的十幾個人，劉據淡淡道：“無事。”
他閉上眼，手上竟出現了一把弓。
“喵？”符椒貓瞳睜大，天啦嚕，沒想到劉據還有這一手，但按照地府這情況，這弓好像也傷不了亡魂吧？
“咦？還會做弓呢，這到底是賣菜還是射箭啊？”
已經來到攤位前的人也看到了劉據所為，不由嗤笑起來。
“就是，你們這攤位上怎麼什麼東西也沒有！”
李煥混在人群裡，高聲嚷嚷道：“老板，聽說你們家的菜能淨化怨氣呢，解釋解釋。”
符椒看著吵吵鬨鬨的人群，眼神精準捕捉到了李煥。
扶蘇站出來，也不說話，靜靜掃視了一遍人群。
看著莫名自帶威嚴的扶蘇，人群慢慢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