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椒朦朧間,聽見麵前有一個溫柔而又威嚴的女聲響起。
在和我說話?憑什麼,我還要投胎成人,吃美食呢。
符椒努力睜眼,想看清眼前是誰在說話,卻怎麼也看不清。隻得揮揮爪子,作勢要把這惱人的聲音趕走,說什麼屁話,他才不聽。
但在夢中的他,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頭,老實趴在了原地。
啊啊啊,她說什麼你就做嗎,真是老實過頭了!符椒想動,身體去不聽使喚。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一把沉穩的男聲響起,一個亡魂被帶到了他麵前。
“阿符,你在裂穀寂寞,吾抓了個人陪你。”
他一隻貓挺好的,要是什麼人陪。符椒隨意瞥了一眼眼前之人,見他長的也不算好看,又一臉古板的樣子。
哼,這人一看就不好玩,不如睡覺。
他眼睛一閉,佯裝入睡。
“咦阿符不喜嗎?那吾以後再給你找。”男聲飄遠,卻沒把這人帶走。
“符椒?符椒?”
誰啊,怎麼老有人打擾自己睡覺!符椒生氣地睜開眼,張口想要將這打擾他入眠的東西吞了。
結果一睜眼,對上了李承乾的大臉。
“喵!”
這是想嚇死誰!
符椒哆嗦了一下,衝著李承乾就是一頓哈氣,還差點伸了爪子。
李承乾猛地往後一縮,拍了拍胸口:“醒了醒了。”
隨即又點點符椒的頭:“剛才你怎麼都叫不醒。”
扶蘇將炸毛橘貓抱在懷裡,安撫地摸摸毛:“無事了。符椒你怎會突然入睡?”
劉據也摸摸貓頭,有些擔憂,這地府亡魂從來不會困的。
咦?對啊,自己怎麼睡著了,甚至還做了個夢。符椒慢慢平複心情,仔細回憶。
阿符,是在叫自己嗎?
什麼叫做不可離開裂穀一步?哼,他是肯定不會聽的,地府的安穩,關它何事?
“我也不知道,突然感覺就很困。”符椒將夢中所聞轉述給三人,撇撇嘴,“總之就很莫名其妙。”
劉據聽完,摸出了那枚鱗片:“難道是因為你接觸了鱗片,因此看到了辟邪的記憶?”
“那被帶到辟邪麵前的,是我。”扶蘇略一思索,就回憶起剛到地府的場景。
“我當時……”扶蘇頓了頓,繼續道,“自殺後,來到地府遇見一人。那人打量我幾眼,就將我帶到了一處凹地。我見到了一隻渾身燦金的神獸辟邪。”
“我也是。”劉據和李承乾同時說道。
符椒聽完,忍不住吐槽:“這人挺閒啊?到處撿人。”
扶蘇:“那時裂穀還隻是凹地,但此後我每次醒來,凹地都在慢慢擴大,也不知為何。”
符椒想也不想:“因為怨氣越來越多了唄。”
李承乾:“定是如此。符椒聽到的女子聲音,是說鎮壓怨氣,看起來辟邪是無法淨化怨氣的。”
符椒聽到這話,不由一頓:“你這麼一說,我有點迷惑了。那我的菜,到底是淨化了怨氣,還是驅趕了怨氣呢?那裂穀裡滿滿當當的,可全是怨氣,一點不見少。”
他又看了看空氣中,除了三人身邊,也漂浮著不少怨氣。
三人腳步登時停了下來,要符椒細說。
“那怨氣見著我就跑,食物進了亡魂的肚子,也是往外跑。雖然會消散在空中,但我也沒法辨彆。那是直接被淨化了,還是隻是消失在了我眼前。”
符椒歎氣,又有些煩悶:“搞什麼嘛,我隻是隻小貓咪啊!”
扶蘇也歎了口氣:“不過看你這功德量,離投胎了也不遠了。人類的事,終究不該你抗。”
說到這個,符椒瞬間又支棱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在我眼裡,你周身鑲著一圈金光。”
符椒立刻將什麼女聲男聲,都拋到了九霄雲外,美滋滋的。
“攤主!你們可算回來了。”
符椒抬頭,隻見一人自來熟地迎上前來。
“大家夥可都等著換菜呢,我自告奮勇來這路口守著,可把你們盼回來了。”
這人搓搓手,開心地向三人打招呼,也沒落下扶蘇。
“久等了。”扶蘇禮貌頜首。
“我叫孫永華。”孫永華往後看看,又小心翼翼問,“那幾人?死了?”
李承乾淡淡:“下地獄了。”
孫永華傻眼,這不就地獄嗎?還能往哪下啊。
三人也沒解釋,直接往前走。然而除了孫永華,一貓三人看到菜攤全都愣住了。
符椒張大了嘴:“啊,好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