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椒毫無所覺。
他沿著房子走了一圈,來到門口時,還在地上劃拉了幾下,是以前看到過的徽章簡筆畫,滿意道:“好,以後這個就是地府監獄啦。”
剛說完,符椒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撞飛了:“喵嗷!!”
灰狸花安穩坐著,抬頭看著那隻神神叨叨的橘貓,在空中四爪亂蹬,呈現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影影約約聽見貓叫的劉據也趕忙抬頭,但什麼也沒發現。
一種奇妙的感覺突然彌漫在眾人心中,剛才還在激情辯論的人群霎時安靜下來,都往遠方看去。
符椒緊急調整著落地姿勢,最終安全著陸。
緩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衝著身後一頓指責。
“誰!是誰撞了本喵!這麼大力,有沒有素質,必須道…額,道歉…”
符椒轉過身來,原地隻有一隻灰毛狸花,正在靜靜看著自己。
而狸花身後,是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屋,除此之外沒有彆人。
符椒滿頭霧水,不是,那剛才是誰撞了自己啊!
他又仔細觀察了一番,咦,那徽章不是自己剛才劃拉的嗎?
趕忙跑過去,符椒仰著頭仔細觀察。
還真是,這隨手畫的徽章不僅自己填了色,恢複成人世平常所見的模樣,還懸浮在了破木屋的前頭。
不得不說,瞬間讓這個破木屋顯得嚴肅了起來。
試探性地伸爪,從空隙處往裡探了探,竟然摸到了一層阻礙。
小灰納悶地瞧著符椒,走過來也學著符椒伸了伸爪子,果然也伸不進去。
“哎?”
瞬間來了興趣,小灰不停地找著空隙,試圖進入屋內,可惜都失敗了,愈挫愈勇的小灰甚至試圖爬上房頂。
等眾人尋過來時,就看見一隻灰毛狸花正在爬空氣,另一隻黃色大橘人立而起,看著狸花不停地喵著,仿佛是在擔憂著什麼。
“怎麼隻有貓的?”
“貓怎麼了,貓多可愛,還會擔心同伴的安全。”
“哎喲,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兩隻關係真好。”
聽著眾人離譜的解讀,扶蘇失笑。
這幕畫麵在扶蘇三人的耳朵裡,是另一番情形。
“小灰,加油!”
“快爬到頂了,小灰!不要放棄!”
“小灰厲害!加油加油!”
“閉嘴!”
“哦。”
符椒四爪觸地,老老實實蹲坐在地上,尾巴尖還在一晃一晃地掃著地,專心致誌看著灰狸花爬牆。
“……”
扶蘇三人沒有貿然上去打攪,而是停留在原地仔細端詳。
劉據指著小木屋地門頭:“那個徽章?”
身後的人群順著劉據所指看過去,一靜之後立刻沸騰起來。
“啊??我眼花了啊,怎麼會在地府看到這玩意啊救命!”
“突然感覺地府神聖了起來是怎麼回事啊?”
“在最不科學的地方,出現了最科學的東西!”
李承乾不露聲色的聽著,發現所有人都對徽章很了解,甚至有敬畏之情。
聽到議論,符椒和灰狸花都看了過來,小灰對房子也不感興趣了,一躍而下。
“我走了符椒,要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記得來小院找我。”
“行。”符椒爽快答應,目視小灰靈活地沒入陰影中,不一會就消失了。
他轉身朝著扶蘇三人小跑過去,劉據熟練地蹲下,接住貓咪站起身。
“這幢房子好奇怪,我的爪子伸不進去。”
劉據聞言,鎮定自若地走到那幾塊木板前,單手抱貓,另一隻手探了過去。
微涼的觸感傳來,劉據摸索著走了一圈,發現房子全都是這樣的狀態。
俞音在人群中看著徽章,恍惚間竟然不知身在何處。
看著劉據的動作,她定了定神,走到李承乾身邊,要來了剛才的記錄。
又拜托他幫忙,將王善真和裘靈帶到了那幢破爛不堪的木屋前。
她深吸口氣,默默念了什麼,就帶著記錄堅定地抬了腳,竟真的順利走了進去。
劉據還伸手貼在那看不見的牆壁上,見狀和符椒麵麵相覷。
符椒:“把手收回來吧,這樣顯得我們怪傻的。”
“咳。”
劉據雙手托貓,泰然自若地走到了李承乾身邊。
俞音又道:“把他們兩帶進來吧。”
王善真滿臉不屑:“你們等著吧,反正我也要是要去投胎的,關就關,誰怕誰!”
說著就主動走進了木屋。
裘靈則是滿臉驚懼,怕的腳都軟了,抓著李承乾死活不肯進去。
王善真不耐煩:“你這女人,快點進來,裡頭啥事也沒有。一群人裝模作樣,弄個徽章就以為老子怕了啊。”
俞音一臉嚴肅:“裘靈,進來。”
見李承乾也不幫她,後頭的人群隻顧著看熱鬨,裘靈麵如死灰,如行屍走肉般邁步,也進了木屋。
見兩人都進來,俞音拖著記錄,平鋪直敘地講了講經過和判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