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凝兒的話,真的很有可信度。
“來人,宣安然縣主上堂。”
若換作平日,都城府伊定然是不敢輕易開罪榮成候,可誰叫關注此案的不僅有蘇尚書、衛將軍,甚至還有韓丞相與皇上!
如此多大人物一口氣壓下來,哪裡是個榮成候所能承受得了的,因此自覺底氣十足的都城府伊連宣人的話語都喊得中氣十足。
很快,安冉縣主被不情不願地請上府衙。
她一入門,見到地上的貼身丫鬟,立馬覺得自己是被背叛了,不由得大怒,上去就是一腳。
“好啊你這個賤/人,本縣主平日裡待你可是不薄,結果你竟敢背叛我!”
“縣主,縣主冤……”
那奴仆被一腳踹倒,也不敢反抗,隻急切地想要爬起身解釋,結果話還未完,就被師爺看似不經意地一腳踹暈。
頂著眾人複雜的目光,師爺施施然地衝著安冉縣主拱手行禮,和聲和氣道:“安冉縣主,這奴仆已然將您所做之事全部招供,不知……您還有何話可說?”
他是在騙人嗎?
糖糖的目光落在師爺那張剛正不阿的臉龐上,無論如何瞧,都沒看出半點心虛的模樣。
若非她來得早,都得懷疑是不是自己看漏了什麼,以至於連這仆從何時招供了也不知。
安冉縣主雙目睜大,不敢置信地四下一看,眼見所有人都一幅嚴肅至極的模樣,根本無人辯駁那師爺之語。
難不成,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這賤/人給抖落出去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栽倒。
“安冉,你可知罪?!”
趁著安冉縣主心理防線崩潰之際,一道雖然清冷,但卻威嚴無比的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在她耳邊炸響。
“我……我……我也不想的!當時本不過是想將人綁去郊外嚇唬一番,隻要蘇婉兒乖乖跪下給我賠禮道歉,我自然就放了她,都是她的錯,對!就是她的錯,若非她不願下跪求我,還以言語激怒我,我也不會……也不會一怒之下毀了她的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錯,不是我!”
安冉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神情惶恐地急急辯解。
真相大白,蘇婉兒是被安冉縣主給害了的。
查出真凶,都城府伊正想結案,但卻被衛成攔下。
“且慢,本將還有一事要問安冉縣主!”
衛成怨恨這個害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凶手,但出於多年殺敵經驗,他能看出安冉應該並未殺過人,她手上沒有沾染人命。
所以謹慎起見,也為了讓女兒的亡魂能夠安息,他想問出真正下手,將匕首插/入女兒胸口之人究竟是誰。
是受安冉所指使的下人,還是……另有其人?
所有人都沒出聲,等待著衛成對安冉縣主的最後詢問。
渡步到安冉麵前,衛成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聲音冷若冰霜。
“本將且問,蘇婉兒,真的是縣主親手所殺?”
安冉縣主迷茫地仰頭,待看清衛成那恨不得生剝活剮了她的狠毒目光之時,嚇得忍不住往後縮了縮,顫抖著小聲道:“不……不是我,我毀了她容貌之後便帶著人揚長而去,料想她日後頂著那副惡鬼般的醜陋容顏,定然日日痛苦絕望,怎會要她性命?”
她很害怕衛成,但是在衛成的逼視下卻不敢不說實話。
居然還有隱情,蘇尚書麵容一肅,不由得沉聲追問。
“縣主如何保證你所言非虛?”
“所有人,所有與我一同前去之人,都能給我作證!”
怕自己真的被按上殺人的罪名,安冉喊得很大聲:“且我與蘇婉兒積怨雖大,但也不至於達到恨不得取她性命的地步,我沒必要殺她!”
又一個撒謊精。
糖糖撇撇嘴,她可還沒忘記,自己來到這都城後,被這安冉縣主所派出的人圍堵過的事情。
那些人,一個個地身上可都帶著殺氣,顯然來者不善,怎會不要她性命?
不過這安冉縣主還是有一事說對了,原主不是她所殺。
真正的元凶,糖糖甚至利用術法滿都城都收羅了一圈,也沒找出來。
如今,也就隻剩下個有龍氣保護的皇宮她沒去找過了。
總不可能還是原主的真凶就在皇宮之內……吧?
突然感覺自己似乎真相了的糖糖全身一僵,大眼睛瞪得圓溜,整隻貔貅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