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纖薄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
她微低下頭, 白皙修長的脖頸彎折,茭白美麗的側臉半掩在柔順光亮的青絲後,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接著她從男人的腿上站起, 想往臥房裡走去, 卻被男人從身後拉住手腕, 不得不停下來。
白歌轉過身疑惑的看過去, 卻隻見謝塵拽住她的手,正低頭注視著她的手。
男人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 漫不經心的擺弄著她的手指,根根纖長白皙宛如美玉,觸之更是溫暖柔潤, 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謝塵抬眸看她, 那張臉再輕靈秀美不過,細細的柳眉下, 型似桃花般的眼眸黑白分明,水潤清澈。
似是這陣子有些瘦了,下頜尖尖的, 略有些淩亂的發絲落在兩頰邊, 透出一股子嬌媚的味道來。
他伸手過去將她額前微亂的發絲撩到耳後, 指尖忍不住輕輕刮了刮她的耳廓, 又揉了揉那嫩白的耳珠。
“就在這吧。”
他聲音很低, 還帶著些暗啞,卻又有著不容反駁的壓迫感。
白歌緊緊咬住下唇, 臉上燒的燙極了,身上卻因強烈的羞恥感不自覺得有些抖。
她的眼前劃過那兩封被寄到金陵的信,壓下心中的屈辱感,輕輕吸了一口氣, 在謝塵身前半蹲下去。
那雙纖細白皙的手在墨綠色的玉帶上摸索了半天,才終於找到暗扣。
輕輕的“吧嗒”一聲,玉扣落下,顫抖的小手一層層的將夏日裡的薄綢料子揭開。
接著,白歌僵在那裡,遲遲沒有動作。
謝塵眸光中似燃著幽暗的火光,沉沉的俯視著她。
他伸手握住那隻柔軟似暖玉的小手,放了上去,聲音很低,語氣卻似在教導學問一般:“前些日才看了,第八頁裡教過怎麼做。”
白歌被他引著將手覆了上去,接著她埋下了頭,如瀑的青絲順著肩膀滑了下去。
溫暖柔潤的觸感瞬間傳遞上來,身體上強烈的愉悅與刺激令謝塵瞬間眯起眼眸,忍不住就將手放在那如綢緞般的烏發上。
男人愉悅的半闔起眼睛,似是極有耐心的老師在教導學生一般,聲音低沉輕柔的引導著她該如何做。
白歌亦像是一個極聰明的學生,在他指導下帶給他更多更深刻更激烈的感受。
這種感受不同於在榻上的親密交織,這一刻白歌帶給他的感覺不僅止於身體上的,更於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滿足感。
從謝塵的角度,隻能看見女孩烏黑的發頂,滑落兩邊的青絲微微蹭過他的肌膚,微涼的癢意傳來。
他伸手過去將女孩滑落的發絲掬在手中,手背不經意間觸到柔嫩滾燙的臉頰,卻有潮濕的水意。
謝塵頓時愣了一下,從滿足的喜悅中瞬間清醒過來。
他撫著女孩的臉龐,將她略微推開,抬起她的臉。
暈黃的燭光下,那張秀氣精致的臉通紅一片,頰上沾滿濕痕,卻似一朵沾滿露珠引人催折的芙蓉花,美豔又堪憐。
她漂亮的眸子低垂著,細密纖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謝塵的心似被什麼的東西紮了一下,尖銳的刺痛一閃而過。
“這是怎麼了,哪裡難受?”
他皺起眉,略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
白歌也沒說話,隻是細密長睫不經意的落下,那顆淚珠瞬間便掉落下來,順著滑落到臉頰上嗎,看的謝塵心頭又是一堵。
他實在有些不解,古人口中常道春宵苦短,那《乾坤傳》中種種男女之事,畫中人也都極為享受,可怎麼偏偏自己眼前這姑娘於此一事卻總像上刑場一般。
“罷了。”
他歎了口氣,鬆開了手。
白歌頓時衝向旁邊的痰盂,彎下腰不斷乾嘔著,她似是難受極了,半天都沒有起身。
謝塵陰著臉整理了衣裳,又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白歌接過漱了口,緊接著又自己拎著水壺倒水漱了好幾遍,看的謝塵心中越發不渝。
但想到剛剛那一顆滑落下來的淚珠,他到底是沒有發作。
身上被撩撥起的欲念無處紓解,心裡也跟著氣悶。
謝塵看著還在漱口的白歌,隻覺再待下去自己不知會說什麼話來,冷冷哼了一聲,便轉身出了韶音閣。
白歌依舊蹲在痰盂前,散亂的青絲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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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濱本以為自家三爺今晚肯定留宿韶音閣了,結果卻沒想到還沒一會兒,三爺就從裡麵出來了。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謝塵,發現自己三爺的臉色陰沉,頓時低下頭跟在他身後不敢多言。
隻是心中難免揣測,自家三爺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看來是那事不怎麼順啊。
謝塵很快回到了莫妄齋,隻是在書房裡坐了半晌,身上卻依舊燥的難受。
他在房間裡踱了一圈,心裡悶得那股氣憋得難受。
“嘩啦”的瓷器碎裂聲響在屋子裡,寶瓶中的字畫卷軸散落一地,名貴的端硯,檀木的筆架,湖筆也都狼狽的落在地上。
屋外的李濱被聲音嚇了一跳,正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就聽見謝塵不耐的聲音喚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