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濱小跑了著進了屋,瞧見這滿目狼藉,實在不敢相信這是向來冷淡自持的自家三爺乾出來的。
謝塵坐在已經乾淨的什麼也不剩的桌案前,眉目深邃陰鬱的盯著手中那個原本書案上僅存的一件完好物品,一個小陶人。
他聲音低寒的道:“去教坊司給我找個乾淨的女人來。”
李濱愕然看著他,直到謝塵冰寒的目光看過來。
李濱這才忙不迭的轉身往外跑。
不到半個時辰,漆黑的夜幕下,一個裹著鬥篷的女子從謝府的後門來到莫妄齋。
謝塵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年齡約莫不過十六七,巴掌大的臉白淨漂亮,眉眼秀氣,倒也是個美人。
那女子也被眼前男人的俊美所驚到,大半夜的被帶到這裡,老鴇又特意交代她是個貴人,一定要小心著伺候,她原本還有害怕的,卻沒想到是個這麼清俊好像神仙一樣的男子。
看了兩眼,女子忍不住羞紅臉,聲音嬌滴滴的道:“奴家玉音見過大人”
謝塵根本懶得知道眼前女子的姓名,他此時心中燥鬱橫生,沒有半分與人交流的雅興,隻坐在桌前指節扣了扣桌案。
玉音見他坐在桌前沒有動,想著出來時媽媽的交代,便伸手將身上的鬥篷脫下,露出鵝黃薄衫包裹著的玲瓏有致的軀體。
她一邊解著身上的衣衫,一邊謝塵的方向走。
教坊司出來的女子,早被調弄極其識趣懂規矩,便是身子乾淨的清倌人,於這一道也是手段極多。
直到走到謝塵身前時,她已露出雪白渾圓的兩根胳膊,桃紅色綢緞上繡著的並蒂蓮花被撐得鼓起,而她身後一件件衣衫落在地上。
她身子一軟,就坐進男人的懷裡,略顯羞澀的主動將鮮嫩的紅唇送了上去。
卻忽然一陣力道襲來,玉音隻覺腰上一痛,就被男人從懷中推了出去。
她頓時痛呼一聲,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個已經站起身,長身玉立俊朗出塵的男人。
隻見那張清俊的臉上神色陰寒的仿佛結了一層寒霜,幽暗的眸子盯著自己,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有冷汗留了下來。
“滾出去。”
男人聲音低喝了一聲,語氣裡的冷意似有實質一般,壓得她大氣都不敢喘。
她也不清楚這位大人物是發了什麼癔症,但卻不敢違逆男人的命令,委委屈屈的哆嗦著撿起衣衫,披著鬥篷就小跑了出去。
李濱等在門前,眼見半刻鐘不到,那個自己好不容易挑的乾淨清倌人哭著被趕了出來,頓覺頭皮發麻。
他不知道今兒三爺到底是怎麼了,隻看這情況,是不是得請個大夫來開個補腎壯陽的方子啊!
謝塵書房幽暗的角落裡,深吸了兩口氣,卻平複不了心中難安的躁動和鬱氣。
他本以為,自己身體裡不斷湧起的這種難以忍受的煩躁,不過是被撩撥起了欲念需要紓解。
從前沒經過人事時自是沒這般重的念想,而自從經了那事後,如今卻是欲念難忍。
既然那人不情願,他再找彆人來就是了。
可卻不曾想,剛剛那女子在碰到自己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竟像是極為排斥一般,不用提紓解欲念,他強忍著才沒把那女人踹出去。
真是見了鬼了,謝塵險些要被氣笑了。
自己這是得了什麼賤毛病,竟然還非她不可了不成?
他捏緊拳頭在桌案上重重錘了一下,似是要用這一拳將心中的氣泄出來一般。
堅韌鬆木製成的桌案上瞬間出現些許裂痕。
李濱在門外又是擔憂又是心焦,腦子裡轉過了十來個念頭,終於等到謝塵喚他進去。
這次謝塵臉色依舊陰沉,卻隻是道:“備水,我要沐浴。”
李濱剛鬆了一口氣,卻聽謝塵又道:“要冷水。”
這一宿,泡了半個時辰冷水澡的謝大人睡的也並不踏實。
夢中景象繚亂豔麗,女孩烏黑的長發,雪膩的肌膚,柔軟的腰肢,展現出從未見過的彆樣風情。
那含著水的如絲媚眼,紅潤的嘴唇,帶著笑意纏繞過來,好似女妖一般,將他牢牢的拴在夢境中。
謝塵沉溺於這樣的夢境中,與夢中那個熱情似火的姑娘親昵交纏,心中喜悅滿溢。
直到忽然間,她的嘴角落了下去,頰邊梨渦消失不見,眼中淚水不斷滾落。
他瞬間被從夢中驚醒。
天色剛蒙蒙亮,周圍還有些昏暗。
謝塵閉著眸子躺在榻上,平複著身體些許噪意,身下的冰涼滑膩的觸感令他有些惱怒。
起身換了身乾淨衣裳,謝塵看著那被弄臟的衣物,眸中如有暗雲翻湧,神情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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