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守衛驚呼想要阻止,卻都被他的視線所阻攔。
江森冷著臉,屈膝抬起,朝著門蹬過去。
“咚——”
又是一陣巨大聲響。
與此同時,亞連的尖叫聲也響起,“滾遠點!再繼續我就殺了你們!”
江森充耳不聞,用力踹了幾腳後,修長的腿終於直接將門踹出了個巨大的窟窿,內部似乎也有什麼東西重重倒下,砸在地毯上便發出了悶聲。
他擰開門,門搖晃,卻也終於打開了。
江森回頭望向噤若寒蟬的守衛,語氣平靜,“踹幾腳的事也要叫我來,你們是沒有腿還是沒有腦子?我是給你們來開鎖的?”
他們兀自低頭,一言不發。
江森沒有再理睬他們,推門進入房間。
剛進去,便再次聞到了熏香同玫瑰似的味道。
江森咬緊了槽牙,這才注意到門後居然抵著一個書架,也不知道他怎麼能拖得動的。他緩緩步入深處,亞連躺在床上,嘴唇蒼白,然而麵頰上卻浮現著紅。
他憤怒地望著床前的他,褐色的眼眸裡燦亮如星,“你怎麼敢強行闖進來?”
亞連說著便艱難地起身,努力靠在背後的枕頭,支撐著身體。看得出來,他已經餓得沒力氣動彈了,臉頰也顯出了些削瘦。
“你也差不多夠了。”江森懶得管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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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安德森又不會真讓他餓死,
他又道:“我們的感情也如你所願,消磨得差不多了,你我都清楚這件事。”
江森薄唇牽扯了下麵部肌肉,又道:“你不想見我的話,就彆再胡鬨。一個月的禁足現在已經過去了一般,你到底還有什麼不能忍耐的?還是說沒有通往外界的消息渠道,你就這也坐不住了?”
“我坐不住怎麼了?被關的又不是你,你懂什麼?”亞連話音譏諷,“我就算胡鬨跟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你來的,我憑什麼管你的感受?你是個什麼東西?”
江森不想再浪費任何情緒,拿起終端發了條信息。
他道:“給你送餐食的人等會兒就來,你最好能乖乖吃下去。”
亞連道:“我可從來不在乎你死不死,你也彆管我,少來惡心我,滾開!”
“你以為我在乎你餓死不餓死嗎?”江森黑眸陰戾,“訂婚之後,我倒是真的希望你也能保持你這種氣節。”
亞連沒有反唇相譏,他隻是用手撐著額頭,微長的黑發落在蒼白削瘦的臉頰旁。許久,他才抬起頭看向江森,憔悴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疲憊,聲音沙啞,“我不想跟你吵了,我真的太累了,你走吧,讓我休息。”
江森見狀,喉嚨陡然和塞了石頭似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這時他才驚覺,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正常地說話了,一見麵隻剩歇斯底裡的情緒互相撕咬。他們激怒彼此,無數嘲諷與輕視的話語脫口而出,竭儘全力想要傷害對方。
但不久以前,他們還不是這樣的。
亞連任性倨傲,卻也並非如此歇斯底裡。
他暴躁獨斷,卻也曾對他有過忍耐寬容。
江森放緩了語氣,道:“你現在休息吧,我讓他們晚點再送餐食。”
“她怎麼樣了?”
亞連問。
方才因感慨生出的不忍立刻沒了。
江森冷聲道:“你覺得這個問題你該問我嗎?”
“你想我保證過的,這一個月你會讓她毫發無損的。”亞連又用著那種疲憊的眼神看他,像是一隻囚在籠中的麻木的鳥雀;他的話音有氣無力,“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了?”
亞連完全不知道迪森的事,也不知道她在五城。
還是隱瞞過去比較好,不然又鬨出事情來。
江森頓了下,道:“她過得很好。”
亞連又問:“哪種好?在工廠裡操作著危險儀器的好?還是住在那種危樓裡的好?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樣?”
江森:“……”
他感覺到一種荒謬,“你他媽吃點飯吧,餓得沒有腦子了嗎?你在指望你的婚約對象向你彙報你的情人——不,不是情人,你是指望我跟你彙報你想出軌的那個人的情況嗎?你是不是瘋了?!”
“她現在不是我的情人以後也會是,我以為你清楚這件事。”亞連的臉上顯出天真的驚詫,乾涸的唇上有絲絲縷縷的血跡,他又道:“你不會覺得我們訂婚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吧?你既然說了我們感情消磨得差不多了,你就該明白這點的。”
江森的怒火再次上漲,他走上前去,手直接掐住亞連的脖頸,眼眸裡浮現出暴戾,“那也是之後的事,現在給我把嘴閉上,我不想再聽到你問她。”
亞連並不屈服,直接低頭用力狠狠咬上他的手。
他幾乎用儘了所有力量咬住他,下一刻,江森的手生生被他咬下半塊肉來。江森瞬間吃痛甩手,再一看,虎口出已經血流如注。
亞連唇因他的血跡有了顏色,如浴血的玫瑰似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