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騙老師的話,那就是……你不想讓老師知道你住在哪裡?”
我草,你這個帽子給我扣的,我這怎麼回啊!
不不不,現在絕對不能露餡,不然絕對前功儘棄!
我立刻抓住了許琉灰的袖口,垂著臉,低聲道:“不是的……是李默叔叔他還沒給我權限。我想著下午的時候先去找他要權限,他送我過去的。”
李默,你好好用。
許琉灰長久地沒有說話。
我抬起頭小心地看著他,卻看見他臉上仍是平靜溫和地微笑,他終於道:“原來是這樣,你和我說了一天,其實隻是為了晚上可以和他單獨相處是嗎?”
“……我。”我長長呼了口氣,手順著他的袖口握住他的手,很輕地晃了下,“老師,你生氣了嗎?對不起,我……我不該瞞著您,我隻是……”
我將話說得吞吞吐吐,許琉灰仍然望著我。
幾分鐘後,他反握住我的手,道:“你知道老師為什麼願意讓你搬出去嗎?”
我看他,他眼睛之中含著某種淡淡地悵然,“老師隻是突然覺得,堵不如疏,既然你到了想要嘗試戀愛的年紀,不如就乾脆不要拘著你。”
許琉灰鬆開了我的手,往外走,我隻能看見他挺拔如鬆的背影。
他的聲音緩慢地響起,“即便沒有李默,也會有其他人會吸引你,因為你尚未有過對愛的正確感知,所以老師改了主意。”
我長久地站在原地,嘴巴慢慢地張開了。
這、這……你這想開的也太唐突了吧?
許琉灰卻突然轉過頭,朝我走來,低笑道:“走得好慢。”
我道:“因為我在愧疚,我一直覺得老師會不同意,今天也老是和老師吵架。”說完後,我才又故作遲疑,“但老師同意後,我又開始覺得是不是我傷了老師的心。”
許琉灰愣了下,搖搖頭,又用額頭輕輕貼住我的額頭,貼了一下,就離開了。他道:“不要這麼想。”
我裝作難過的樣子,抿著嘴,“對不起,老師。”
必須得摸清楚他為什麼突然的想開了,如果是紅衣主教給他的感覺的話,也不會這麼快就催生危機感吧?很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
“好吧。”許琉灰有些無奈,伸手牽住了我,往前走,“我隻是突然想起來,我以前其實和你很像。”
他笑了聲,話音很輕,手放在了我的頭上,“我的家庭很特殊,無論是媽媽還是母親都不能和我長久地團聚,我大多時候都活在教會裡接受監督和教育。我那時總是在想,如果我有了孩子,絕對要把世界上所有的愛都給對方。”
我近乎震撼地看著許琉灰,他臉上卻顯出一種溫柔到純粹的淡淡憂鬱,他看向我,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
“我隻是感覺到,之前給你的愛,或許並非你想要的。”
許琉灰的聲音隨風飄去。
這一刻,我大為震撼,一時間感覺回到
了我和許琉灰初遇的時候。我的意思是,許琉灰再次變成了那時情緒穩定聽得懂人話還很溫柔解語花的形象了。
我長長地鬆了口氣,又道:“老師,那我可以不回去收拾行李嗎?感覺衣服之類的,再買也可以。”
“不可以。”許琉灰伸手掐住我的臉,黑眸彎彎,“有很多東西,我要監督你帶著。”
我彆開頭,卻又聽見他的聲音,“既然李默晚上要送你過去的話,我們一起邀請他過來吃頓晚飯吧,吃完讓他送你過去,我也……好放心。”
說到最後,許琉灰歎了口氣。
我嘴巴張了張,腦中警鈴大作。
草,不行啊,我踏馬晚上要去的可是酒店!
我立刻要說話,卻見許琉灰已經撥通了李默的對話,幾乎瞬間,李默的全息影像便已浮現在我們麵前。
他坐在會議桌麵前,頎長白皙的手指上握著黑色的鋼筆。
李默微怔,蹙著眉看我,才又看向許琉灰,“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晚上要送她去她的新住所?”
許琉灰問。
李默眯著眼,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識縮到了許琉灰背後,瘋狂對他點頭。
他扯了下嘴角,才道:“嗯,怎麼了?”
許琉灰一手抓住我的手腕,硬生生將我帶到了全息影像前,他笑道:“我在想,你們與其背著我接頭,不如你直接來家裡吧。”
“什麼叫背著你接頭?”李默笑了下,話音很輕,“既然是孩子的事情,不如讓她和我聊,你就不用代為插手了吧?”
許琉灰仍是笑吟吟的,道:“我不是和你來打嘴仗的,我隻是覺得,前日我們去你那做客,按照禮數來說,怎麼也該招待招待你的。你若是有空的話,不如晚上來吃頓飯,屆時直接送她去新家便好……畢竟……”
他拖長了話音,又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她為了晚上見你,和你吵了一天。”
“哦,晚上這麼想見我啊。”李默皮笑肉不笑地望我,眼睛裡有了些冷,卻仍道:“既然她想,當然可以。”
李默頓了下,話音壓低了下,譏誚的話音卻藏不住,“也恭喜你終於想通了,你的人生沒必要圍繞著孩子活著妻子打轉。”
許琉灰微笑,“圍著值得的人打轉也不是什麼壞事。”
李默嗤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我心頭石頭放下,長舒一口氣。
*
回到了家中,許琉灰幫我挑選了許久行李,起先隻有幾件衣服和一些小型的設施,但時間越久,許琉灰就挑得越多。慢慢的,收拾出來的行李已經堆成了一堆小山了。
他終於放心了似的,又道:“走吧,下樓吧。”
剛下樓沒多時,李默也到了,他顯然是從事務中脫身而出的,還穿著正裝。
李默剛到,許琉灰便看向了李默,笑道:“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沒有,我剛結束宴會。”李默坐了下來,又道:
“看起來我應該多交幾個人幫你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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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很有幾分不想應付許琉灰,將帶的餐前酒遞給了他,又做到了沙發上。
許琉灰沒看他遞過來的酒,轉身進廚房。
我連忙起身,又被李默一把握住手腕,他一用力我就坐在了他身旁。
李默冷冷地看著我,“怎麼回事?”
“就……我怕他不給我走,我就隻能說你今晚會來接我。”我小聲道,又說:“還有就是——”
李默陡然鬆開了手。
我話音頓住,有些茫然地看他,他移開視線,“你的手怎麼樣了?”
我恍然大悟,立刻伸手,往下一薅袖子,“喏,已經沒有痕跡了!”
“嗯。”李默應了聲,話音帶了幾分刻薄,“下一次可以繼續惹事了,是吧。”
我:“……何必這樣!”
李默沒有理我,操縱了下家用終端,沒多時,新聞的聲音浮現。他靠在沙發之上,兩條頎長的腿交纏在一起,鬆了下領帶,姿態顯出些慵懶來。
我沒忍住盯著他的腿看了幾眼,暗色紋的西裝褲因動作緊繃貼著腿部,但是兩腿邊緣卻有著棱形的凸起。
“看夠了沒有。”
李默聲音冰冷。
我看他,眼鏡下,他的金眸垂落,抱著手臂。
我湊過去,“你口袋裡裝了什麼?”
李默頓了下,才道:“閉嘴。”
我沒管,直接伸手從他的腰部滑落摸他的西裝褲口袋,他嘴唇顫動了下,喉嚨溢出很輕的聲音。接著,他表情陰冷起來,伸手攥住我的手腕,手腕上的寶石表盤閃爍了下,差點晃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