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誤打誤撞,但卡爾璐要被吞的時候,你可以說是一舉解救了它的資本回流。翼世和教會被許琉灰一人掌握的時候,你又實打實把它們的勢力切割了。現在輪到摩甘比做大了,感覺你又要大顯神通了。”
季時川摸了摸下頜,奇怪地望著我,“這麼一說,你難不成是注定要破這個聯邦勢力被財團吞吃的局麵的?”
我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又產生了偌大的英雄主義情節。
我震聲道:“那我要做什麼拯救這裡!”
季時川道:“先把陳行謹殺了。”
我道:“他殺我可能速度更快點。”
季時川笑起來,眼睛彎彎,“開玩——”
他話音沒說完,被我捏住了嘴巴,他又瞪圓了眼睛望著我。
我摩挲了下他那顆尖銳的犬齒,他唇齒間吞吐的熱汽幾乎要浸濕我的指節,喉嚨裡溢出聲很輕的動靜。
我抽回手,道:“我突然發現,你牙齒真的很尖。”
季時川的眼睛有些濕潤,臉上有了些紅,握住了我的手腕。下一秒,他扯著我的手,將我拉近了些。他道:“再來點。”
我:“……?”
我將他唇齒上的涎水擦在他衣服上,“我不是有意的,你彆露出這個表情。”
“那你現在開始有意好不好?”季時川凝著我,張開嘴,笑眯眯的,“要叫主人之類的嗎?”
我:“……”
我立刻轉移話題道:“你之前不是要給我送禮物嗎?是什麼?”
季時川道:“止咬器。”
我:“……”
我服了,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
我震撼道:“不是,我不懂,你為什麼覺得那是禮物?!”
“可是我真的覺得那個東西很好誒。”季時川一臉認真,“我之前易感期的時候特彆想咬你,你都不知道,我要多努
力才能克製住。”
他咧著嘴,湊近,“等我出院了,幫我戴上吧,我會很聽話的。”
明明在說一些騷話,但季時川的表情卻十分認真,一黑一灰的眼睛裡有著某種篤定。他的話音放輕了許多,帶著些愉快,道:“我都這樣了,你還這麼無動於衷嗎?陳之微,我對你很失望。”
我擺手,“最近一直在加班,狀態不好,下次,下次吧。”
趁著季時川放鬆了對我的轄製,我掀開被子,下了床。
我又回頭看了眼他,他支著臉望著我,朝著招手,“下次什麼時候來看我?再放置幾天我就出院了,到時候咱們就玩不了醫生給病人看病這個主題py了。”
我:“……你怎麼能比我還瘋瘋癲癲!”
季時川卻笑起來,道:“我說了,我這陣子一直做噩夢。這陣子,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時候,也是我最感覺到……無能為力的時候。”
他低聲道:“為什麼要進入這個漩渦呢?除了財團,還有那麼多的內部鬥爭,陳之微,你難道真的什麼都不怕?”
我一時間有些失語,因為我也很迷茫。回想起來,一切都如此離奇,到底是無形的命運將我從一個連嘍囉都不配當的底層人推到這可以品嘗權力滋味的政客的地位,還是在每一次選擇中,我都選擇了錯誤的選項?
我想不清楚最初的選擇到底是什麼了,於是我隻是道:“可能因為我是個老實人,見不得天龍人們高枕無憂。”
季時川稱讚道:“很好,很有精神!”
他的笑聲回響在我背後,而我伴隨著我內心中的宏偉交響樂緩步離開病房,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我的使命——添亂。
五分鐘後,我意識到我的使命可能是挨打。
因為我突然接收到了整個秘書辦的消息,還有各種新聞推送通知,以及無數中心法院上司部下的電話。
總而言之,在我和季時川插科打諢的二十分鐘裡,聖紀佛教會下設信息安保公司裡傳出了內部人員罷工和舉報。這個舉報言簡意賅,意思是公司內部管理混亂,職場霸淩,部分項目未經審批,財務不透明,研究內容不合流程……
來看季時川時,我是私下單獨出行,於是此刻我坐在出租車的後座。
我聽見司機在播放有關於此事的廣播,廣播中的主持人聲音憤慨地指責著我和信息安保公司在消耗人們的熱情與稅金。
司機和我搭話道:“這太過分了,怎麼回事,要不是有議長作保,大家誰會這麼相信這個!現在鬨出這種事,唉,我就說政客都是一個樣!媒體就著這個可勁兒吹,哼,我看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其他的勢力在作祟,混淆視聽,針對偉大的陳秘書長!”
司機道:“那是代行的,按理說也就是個副秘書長吧。”
我有些破防,喃喃道:“很快就會轉正了!”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眼我,我也看了眼後視鏡裡戴著鬥篷擋著臉的自
己(),有些害怕被看出什麼端倪。下一秒(),我聽見司機的冷笑聲,“哼,轉正。”
我:“……”
我更破防了。
車停在中心法院大樓,我剛下車,就被鐘雨等一乾人圍住,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部門的法院人員。
很顯然,這是一件惡性政治輿論事件,需要儘快解決。
但也很顯然,這件事並不好解決,當開到第三輪會議的時候,鐘雨彙報了一則消息,消息稱幾家媒體已經跟進。除了媒體之外,教會內部的公司目前局勢也不算好,接二連三傳出教會人員暴力驅趕遊行的人的情況。
我深深呼了口氣,我道:“這個事,我想問兩個問題,一,它對述職的影響多大?二,輿論壓下去要多久?”
鐘雨也很有些疲憊,道:“這件事本身針對的是公司職能問題,不少公司都會有這樣的輿論爆出,尤其是目前它的股票估值極高。尤其是後天就是述職,這估計是策劃好的,趁這個關頭才——”
我打斷了鐘雨,“告訴我答案。”
“述職的內部評分會降低,預計權重會縮減到0.8以下。”她沉默了幾秒,又繼續道:“需要一周。”
我道:“那這個會議不用再開了,讓部員們現在把之後所有秘書部會插手審閱的報表材料全部拿過來。”
鐘雨愣住,“你的意思是現在抓內部紀律問題?”
我抓著頭發,走來走去,“那不然呢?就他媽求老天爺送幾個有問題的項目資料來吧,能抓幾個是幾個!”
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沒坐穩的新官現在就放火。
同僚們,你們要是在采購或者項目方麵小偷小貪我都理解,因為這也是我的目標。但不好意思,現在不能理解,以後有空再理解!
我咬著牙,隱約感覺自己離死期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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