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2 / 2)

頂級老實人 叫我蘇三少 18554 字 10個月前

“要不然先看看現在誰不要動?”

我打斷他們的話。

下一秒,那人似乎終於看到了室內的景象,望著挾持著喀左爾的我,氣勢洶洶的話也沒了聲。一時間,他們都僵硬了臉。

我用槍頂了頂喀左爾的下頜,“都起開,未來的教皇可在我手裡。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放過他。”

一大群人麵麵相覷,仍然舉著槍,一時間都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他們旁邊圍著一堆穿著紅色神袍的人。我仔細一看,發覺許琉灰則站在其中。

他麵帶微笑,眼鏡下的視線溫柔至極,低聲道:“我的孩子,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喀左爾正要說話,我吼道:“閉上嘴,人質不需要說話。”

我又看向他們,露出了窮凶惡極的微笑,“你們也不想他死在我手裡吧?那就都起開,讓我走!”

安保人員們臉色難看,神職人員們則麵色不滿。許琉灰覺得這一幕很有趣似的,望著我,又回頭望了望那幫穿著製服的安保人員。他話音很輕,“你們也看到了,她挾持的可是未來的教皇。”

那幾名黑色製服的安保人員惡狠狠地望著我,並不放下槍,道:“陳之微,立刻放下武器,我們沒有任何惡意,我們隻是需要對你進行一些調查。”

沒有惡意在這裡埋伏我啊,要不是我回過味來,這會兒我就死了!

我道:“調查什麼?”

他們昂著腦袋,眯著眼睛,“我們懷疑你與一名反叛軍頭領是親屬關係,放心,隻要調查清楚我們就會放過你。”

反叛軍的頭領不正在和你們的頭領合作嗎?

我笑了下,“抱歉,我有急事,如果你們這麼好奇我和對方的關係,不如你們把證據亮給民眾看。到時候你看看民眾會不會更愛我?還是說,你們現在就想給我看,然後讓教會的未來,教會公司的總裁現在死在我手裡?”

話音落下的一瞬,我聽見紅衣眾話音也有了慍怒,“你們為什麼還不放下槍?!她手裡的人可是聖子!我們聖紀佛教會向來與世無爭,卻也不是任你們揉搓的!”

安保人員咬著牙齒,回頭吼他們,“她需要配合我們聯邦內部的調查!”

許琉灰輕輕歎了口氣,道:“可是……一個暴徒配合不配合你們,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已經幫你們埋伏在這裡,也努力不引起她的主意了,但如果不是你們強行突破權限破門而入,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困境呢?”

“他們是合作關係!她根本不敢——”

安保人員暴怒的時候,我在背後用力掐了下喀左爾,下一秒,喀左爾驚呼起來。我湊在他耳邊道:“哭,快點。”

喀左爾沒有聽我的話,但也很有用,因為他像是承受不住這樣恥辱一般全身顫抖著。下一秒,他的話音裡有著控製不住的惱怒,“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我立刻接道:“我也不一定會真的殺了他,頂多是讓他失貞而已,你們自己選吧。”

喀左爾的身體顫抖了下,許琉灰的挑了下眉頭,饒有興致地望我,我瞪了回去。他便又道:“仁厚的神,為何要讓我看到我的孩子們自相殘殺……”

他話音中有些憂傷,又道:“即便翼世與教會早已切割,但喀左爾是我親愛的孩子,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讓路,翼世也不會忘記你們的。”

我握著槍的手逐漸被汗水浸濕,但很快的,我察覺到,那也有喀左爾的淚水所為。

彆他媽哭了,你又不會真死,這槍就是個玩具!

安保人員們似乎並不想放我走,直到我上了膛。

“哢嚓”聲後,我道:“前陣子我出了場車禍,本來也活不久了,現在我真的不介意拖個人下水。我不管你們是哪裡的人,為什麼現在舉著槍要調查我,但是你們不讓開,我不保證這位曾經的合作夥伴會怎麼樣。我可是屬水鬼的。”

這裡並沒有什麼退路,我手中便隻有這一人質,所以我不得不回想影視劇中的變態形象,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意。

這個笑應該很合格,因為許琉灰移開了視線,嘴角動了下。

紅衣神職人員們的怒吼聲越來越大,安保人員們完全招架不住他們的怒火,竟真的老實放下槍,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當我與他們擦肩的時候,我看向他們,認真道:“對了,跟你們的頭,馬基尼說一聲,輪換會議見。她應該記得我,對吧?”

下一秒,為首的人便睜大了眼睛,“你——()”

他們迅速截斷話音,又道:陳之微女士,我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們隻是需要調查一些事情。?()”

我隻是抵著喀左爾的下頜,一步步往後退,凝著他們又笑了下,就像凝著一切的幕後主使——馬基尼·斯圖爾特一般。

愛笑的女孩最好命,不愛笑的,都是被命折騰死了笑不出來的。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要抱著這個碩大的謎團死在車禍裡了。

馬基尼也真是的,讓我好一番鬼打牆。從頭到尾,她就坐擁二家財團的支持,打的也是依靠手環控製散票來連任的算盤。

畢竟江森的錄音裡,摩甘比可是下了準信,保她連任。這底氣,就來源於二大財團的“破冰合作”啊。畢竟隻要連任,二家財團全部受益,倫理法案輕鬆廢除,管你是全息遊戲還是人工造影,有錢一起賺就是了。

用那麼簡單粗糙的方式暗殺我,還真是因為……來不及。

法案是陳詞濫調,馬基尼能連任就有辦法壓下去,根本不急。而我在述職會議上誤打誤撞提了一嘴手環才是“我必須死”的關鍵。

一旦她勾結財團用裝置控製選票的事情暴露,斯圖爾特家族就走到頭了。

所以哪怕我根本對手環一無所知,也斷不能留,會議途中突來的殺機隻能讓她選擇車禍這種粗糙手段。我醒來後,她有了籌謀,這才有了專業到到能突破監察官防線的殺手。

種種線索全部串聯,我居然覺得有些好笑。驚天的官商勾結操控選票大陰謀,就這樣不由分說地撞過來,我一句話賠上一條命。

因為命從來不值錢,一句話裡的秘密才值。

難怪斐瑞,許琉灰諱莫如深,難怪迦示把囚禁當做是“保護”,難怪陳行謹意味深長。

原來真相不該被探究,起碼不該在有利可圖的時候被探究,尤其是人人都能獲利的時候。恐怕民眾,也未必不歡迎能控製情緒的小手環。

我都有些歎惋我怎麼沒死,因為我不死,我就不會讓這完美計劃實施。誰讓我是老鼠仔,最愛動你們天龍人的奶酪,尤其是你,馬基尼。

我一麵挾持著喀左爾,一麵將視線移到了許琉灰身上,他仍然微笑著。

許琉灰輕聲道:“好孩子,小心點,彆傷到……”

……這時,我也沒忍住對他笑了下,對他的“透題”表示了一些認可。

我道:“我會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群氣急敗壞的安保員,如果不是陳行謹將我們的關係爆給馬基尼,這群正規軍應該沒名頭牽製我。

原來盯我一宿,是打算把我斷舍離。好吧,看來以後不用養他的老了。去死吧賤貨!

無數人凝著我,我越發張揚地笑,也越用力抵著喀左爾的脖頸,享受安保員視線裡的不甘心與憤恨。

“刺啦——”

一陣風驟然吹來,急刹車後,輪胎磨蹭地板的聲音刺耳至極。

我心臟懸

() 在了喉嚨。

難道是他們的增援?!

下一刻,那輛車漂移停在我身旁,插點擦過我。車門“哐啷”一聲彈開,季時川像個接應我搶銀行的土匪似,高聲喊道:“快上車!”

我愣了下火速推開喀左爾,踩上台階上車。下一秒,喀左爾竟一抬手,生生抓著我的手臂也跳上了車抱住了我。

“砰砰砰——”

幾槍子彈打在身邊,我一用力將他拉上車。

我喊道:“你乾嘛啊!”

喀左爾冷著臉,紅著眼看我,一言不發,臉上還有淚痕。他有些很重的憤怒。

氣氛尷尬了兩秒鐘,季時川震撼地望了望後座,卻又迅速踩下油門。沒關好的車門飄揚著,下一刻,槍聲再次響起,把車門打得破破爛爛,一兩顆直接擊碎了後視鏡!

【警報,防護模式開啟!】

機械聲不聽,紅藍光交彙。

季時川顧不得更多,猛踩油門往外衝,破爛的車門也合上了,透氣又透光。

我忍不住一陣陣尖叫起來,在殘缺的後視鏡中窺見許多輛車追了過來,無數顆子彈擦著窗玻璃而過。

我抓著喀左爾,趴在車底,用力按著他腦袋,血液直衝腦袋,繼續尖叫:“你跟上來乾什麼啊!這下我真的變成挾持你了!”

季時川也尖叫道:“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剛應付完騎警,就被教會的人塞到了車上讓我救你!他們要追多久!這破車真要開不動——啊!”

他一個急轉彎強行超車插隊,我和喀左爾立刻從滑到車另一端,喀左爾狠狠撞到我懷裡,我劇烈咳嗽起來。

季時川再次尖叫,“你怎麼了中槍了嗎?”

我繼續尖叫道:“什麼?!誰中槍了?!”

我們想遙遙相望的尖叫雞,在槍林彈雨中雞同鴨講

喀左爾背對著我,即便在如此慌張的狀況下,即便背部在顫抖,他依然用著冰冷的臉流冰冷的淚,白色的發絲還黏在臉上。手捂著耳朵,靠在我的懷裡。

當我們停止尖叫,情緒穩定後,他才道:“開到二城,我要回教會。”

季時川:“……我又不是順風車!”

他的車越來越快,時不時還要急轉彎或是急飛到其他半空軌道上。

我道:“他是未來教皇,有錢的。”

季時川道:“記得打個五星好評,後座冰箱有水,渴了可以自取,免費的。”

喀左爾半點也不想幽默,他隻是兩手攥著衣服,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不大想應付他,畢竟他現在沒多——等下,也不是沒有用。

我看向喀左爾,道:“既然你主動上車了,那我想問你,你知道怎麼切斷模擬神經信號的控製嗎?我覺得我能靠這個當上大官!到時候咱們沆瀣一氣,合作共贏!”

季時川望了眼後視鏡,眉頭蹙起,“這什麼劇情,還有你這什麼成語。”

“等下跟你說。”我沒理季時川,凝

著喀左爾,認真道:“和你解釋一下,斐瑞那個技術是翼世提供的,的確能操控情緒,所以技術先進到你看不出來。而翼世和其他財團一起支持馬基尼,他們可能會借這個控製選票。()”

車子驟然停下,季時川的眼睛銳利起來,他望著後視鏡,話音低沉,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著急地探頭看窗外,這時發覺他不知何時已經甩開了他們,這才安心道:“我的猜測,但八/九不離十,剩下的需要喀左爾來驗證。”

季時川的麵色愈發凝重,他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啟車子。

他又道:“我現在送你回公寓,然後我要和幾個監察官開下會。”

喀左爾抿著唇,眼神之中又恢複了空無一物的淡漠,像是看透了我的本質,“你扯我頭發,你騙我,你用我當人質,你掐我,你說我不配說話,你想把我甩下車,你說要羞辱我讓我失貞。你絕對不會對許琉灰這樣。我不會相信你。”

他細數了我的罪惡。

季時川道:“畜生!”

我:“……”

“你聽我解釋,我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這樣子我就會被他們抓走殺了啊。而且我當時,說的是真的。”我兩手按在喀左爾的肩膀上,“你想想,你現在幫我,到時候輪換會議上,我狠狠一亮相亮出證據!簡直是救世主降臨!打破黑幕!邪惡克星!然後我再給你打個廣告,你在教會的位置就穩了啊!我當官,你當教皇總裁。”

輪換是吧,連任是吧,督政官是吧!等我狠狠報仇順便再升一報完仇還能穩坐秘書長一職!我說著說著胸口有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看見了我的遠大前程,看見了無數讚譽與權力與金錢。

我又道:“季時川你——”

季時川道:“我想當皇帝。”

我道:“我是說你幫我把車窗打開。”

季時川:“……”

喀左爾垂著眼睛,仍然在思索什麼。

“那不提事後分成,提偉大點的。”我拍他肩膀,想笑,卻又感覺身體一陣顫栗與驚懼。我道:“馬基尼連任成功,模擬神經信號裝置一定會被推廣。情緒的人工調控本質是感知的人工屏障,人隻會因刺激而快樂,而刺激掌握在裝置,掌握在製造它的人手上,而非自我感知而快樂。你覺得神會喜歡這樣虛無的世界嗎?”

我試圖點亮喀左爾的聖火,但下一秒,它就被熄滅了。

“神為什麼不喜歡呢?”喀左爾的手摩挲了下膝蓋上的袍子,輕聲道:“每個人都幸福,難道不是很好嗎?所有人都可以輕鬆獲得快樂,不再需要更多的娛樂與追求,無欲無求。而且這樣的裝置,也可以模擬其他情緒,即便想憤怒、想悲傷不也可以自己調控嗎?自主調控情緒,不就是自控嗎?我認為這是神想要的世界,或者說,我覺得它很美好。”

我:“……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經的講這種東西,控製情緒本身就他媽很離譜啊!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是因為有了它,就算全世界的錢和權都流通給你們這種人,所有平民都他媽的貧窮,失業,乞討,生病,當奴隸……但一按開關又能奉獻所有給你們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當狗是不是?你們的神,需要這麼多奴隸是不是?”

喀左爾的眼神一點點有了變化,可我隻想打開車門把他扔下去。

我真的很崩潰,因為我推理出來了事情的全貌,知道了這樣的陰謀,但實際上我還沒消化好這一切的發生。它好合理,合理到我知道這個狗屁世界就是這麼運轉的,權與財滋生喪心病狂的決策。它好離譜,離譜到我最多想到依靠娛樂麻痹民眾感知撈錢,卻想不到它甚至能乾擾督政官的大選。

喀左爾沒有說話,他在沉思,可我隻能嘲諷道:“沒事,我理解你的神了,它一定希望你永遠快樂。以後有空我就給你戴上這個裝置,就算把你往死裡打你也會快樂。”

我譏諷的意味過於濃重,以至於喀左爾的眼睛更紅了,而季時川將手搭在座椅上,殷勤道:“不用給我戴,直接打吧。”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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