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2 / 2)

頂級老實人 叫我蘇三少 14333 字 10個月前

當然,我夢到的更多的,還是上中學的時候。

陳行謹渾身是傷,帶著很多血的時候,總會來找我。他總是冷著臉,用他那具清瘦卻高挑的身體挨擠著我睡覺。

我不喜歡問,也不想關心他的事,可是我猜得到,他或許是為了某些事長期熬夜監視。我並不喜歡和他接觸,我討厭他身上的味道,可他從來不管我的喜歡與否,隻是給我塞一把帶血的錢。

但那對我來講是一段很難熬的日子,因為我們都是alpha,信息素的對抗讓我人生第一次理解到什麼叫錢難掙屎難吃。

如果到這裡我還可以忍受,那麼後麵的夢,終於讓我掙紮著想要醒來了。因為在夢裡,我開始高強度刷碗了。

陳行謹這個賤貨做飯做的飯巨難吃,像是一團濕漉漉的水泥,而我在接受水泥的澆灌後還要洗碗。我很愛偷懶,吃完飯後喜歡把碗堆在一邊。他從來不管我,直到沒有乾淨的碗的時候,他才會蹙起眉頭,把我拎到廚房洗碗。

每到那時,我都會十分絕望,因為我要麵對的是一大堆如同水泥一般黏在碗上的糊狀物結晶。

這個夢比前麵的夢都要更難熬,因為這個夢太色香味俱全了,檸檬的味道酸得我流眼淚,也讓我鼻子癢癢的。它簇擁著我,又裹挾著我,水池裡的碗一個又一個地泡著,而手邊的碗仍然像一座高山一樣俯瞰著我。

時鐘一分一秒過去,手邊的碗一個也沒減少,我卻越來越累。

我努力搓碗,越搓越著急。

救命,我洗、我洗、我洗不完了!

時鐘走動的聲音越來越快,我的汗水越來越多,眼淚都要飆出來了,也正是這時,我睜開了眼。

窗外,夜色如墨,星星稀疏,風吹入窗內帶來一陣濕冷。

……還好,是夢。

我縮了縮身體,卻驟然發覺夢魘一般的洗潔精味沒有散去,濃重得我想打噴嚏。什麼味道?在哪裡?我正疑惑,卻又感覺到懷裡抱著溫度極高的柔軟,我低頭掀被,看見有人躺在我的懷裡,白色的發絲幾乎鋪陳在身下。

我蓋上被子,又掀起來,又蓋上。

反複多次後,喀左爾被凍醒了,他動了動身體,睜開了眼,又冷漠地望著我。

我:“……”

不是,你冷漠就算了,冷漠地躺在我懷裡,我被窩裡是什麼意思?!以後你還敢冷漠著乾什麼,我想都不敢想!

我火速蹬腿,迅速扯過被子抱住自己靠著牆,“我草你怎麼在這裡?”

喀左爾像是感到了有些冷,動作很緩慢地扶著床,坐起身,淩亂的白發還黏在臉上。他張了下嘴,道:“我很冷,很

困(),很餓?()_[((),還很累。你沒有給我安排房間。我想睡床。”

他又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你現在應該在教會。”

喀左爾垂下了白色的睫毛,道:“我不想回去。季時川說我應該留在這裡。”

季時川你有病吧!你怎麼還替我留牌子呢?!

我張大嘴,睜大眼睛,又道:“為什麼?”

“他們問了我一些問題,我回答後,季時川說這次會議會進行很久,又說我需要留在這裡配合你進行後續的行動。”喀左爾毫無感情地敘述著,又咬了下唇,有著些不安,他道:“他還說,你很糟糕,是因為我說的話,所以我有必要留下來。”

我:“……你回答了?”我抓到了重點,又道:“真是奇了怪了,你聽許琉灰的話。也聽季時川的話,怎麼一到我麵前,一會兒吻我手指,一會兒要做飯,一會兒要冷臉,一會兒要生氣?”

他的距離感總是讓人費解。

喀左爾曲起了腿,手指將床單抓出褶皺,垂著睫毛,“是你對我不好……”

他又道:“你總是在訓斥我,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明明取代了他的位置,可是他可以做的事你都不讓我做。明明我沒有再做那些事,你卻要拿我當人質,扯我頭發,罵——”

“行了行了你彆再重複那些了。”我連忙擺手,又抓了下頭發,道:“你知道和人相處的正確距離是什麼嗎?”

喀左爾抿著唇,像是有些迷惑,“這樣不正確嗎?”

我:“……教會裡的人既然需要你守貞,難道他們沒教過你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做的嗎?教會沒有教的話,和家的人也沒有嗎?”

喀左爾又低下了頭,輕聲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待著。他們守著我,不讓彆人和我說話,也不讓彆人接近我。”

我:“……那亞連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喀左爾搖了搖頭,粉色的眼睛逐漸有了困惑,幾秒後才道:“其實隻說過幾次話。”

我:“……那你為什麼會幫亞連和我出逃?”

喀左爾道:“他說他想要自由,他覺得我應該理解他,所以讓我幫他,如果不幫他的話,他不會放過我和教會的。我想了想,覺得自由很重要,所以幫了他。”

等下,這是霸淩吧?!

我幾乎能想象到亞連的表情,高高昂著的腦袋以及命令。

我又道:“你們之前說過幾句話的話,說了什麼?”

喀左爾道:“他和我罵一些討厭的人,然後讓我幫他寫作業。”

我:“……”

這就是霸淩。

我移開視線,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季時川說讓你配合我調查,多半也讓你帶了一些話吧?”

喀左爾點頭,卻指著被子,輕聲道:“冷。”

他想要掀開被子鑽進來,我按住他的手,把被子裹在了他身上,調節了下室內的溫度。

我道:“保持距離,不可

() 以抱我,也不可以靠我太近,這些不是合適的距離。他們沒有教你,我可以教你,我們是合作夥伴,不該靠太近。”

喀左爾的手握住被子,抿了下唇,道:“他說,根據勘察,輪換會議的現場有一些控製室,控製手環的裝置在裡麵,屆時摩甘比的人會根據現場監控來開啟控製器。目前除了讚助商與元老院內部的人外,誰也無法進入場地。守衛很森嚴,他們無法確定方位。”

我心中有了些不祥的預感,我道:“等下,他們不會是想讓我從斐瑞手裡套到控製室的地圖,然後會議當天他們再去戳穿這一切吧?”

喀左爾點了點頭,又道:“季時川說,他手裡有份文件,或許可以和斐瑞談判一下。可是他現在無法脫身,隻能讓你去。”

我的眼皮莫名跳動起來,下一秒,我聽見終端震動了下。我低頭看了眼,是一份暗殺的調查報告。

【陶德·莫什·拉爾金遇刺調查報告,調查人:監察官03】

如果我沒有記錯,斐瑞全名叫斐瑞·莫什·拉爾金。

我翻開電子報告,看見屬於監察官03的紅色印章蓋在一段影像上,影像的素質非常模糊,是一架直升機被從陸地擊落爆炸的場景。幾個人從高空中跳傘,幾輛車在途中接應,就在某個人影落下時,密集的槍聲響起,車輛翻倒卻又迅速開啟。

我沒有繼續往下翻,隻是看向喀左爾,可還沒有說話,喀左爾就道:“他說他知道你想問什麼,他讓我告訴你:有時候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真相,除非必要的時候。”

我道:“行吧,我會去見斐瑞的,畢竟……光這份文件,應該就夠斐瑞反水了。”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喀左爾也沒有說話。

空氣之中突然安靜了下來,青檸似的信息素輕盈地飄蕩在我的鼻間,幾秒後,溫熱的氣息驟然裹挾住我的身體。

喀左爾披著被子,竟然就這樣擁住了我,卻也是輕輕的,虛虛的,懸著手圈住了我。

我道:“你在乾什麼?”

喀左爾話音很輕,又很悶,一臉認真,“我沒有和你肌膚接觸,這樣不算越界吧?”

我笑了下,道:“為什麼要這樣呢?”

喀左爾的唇動了下,白色的睫毛蹁躚著,白皙漂亮的臉上仍是認真卻又冰冷的。他道:“我覺得你看起來好像很冷。”

我道:“也許。”

你在擁抱你殺了你父母的凶手的妹妹。就像斐瑞,也曾求殺了他父親的凶手的妹妹標記他。

感謝陳行謹,在他多年的努力下,我終於擁有了虐戀女主角的身世。

可他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家庭,但人可以選擇當孤兒。

我隻是握著喀左爾的肩膀,往床上一倒,喀左爾便瞪大了眼睛,手撐我身旁。他的白發落在我的臉頰上,溫熱的摻雜著檸檬信息素的味道的呼吸與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他有些無措,“你在乾什麼?”

我壓著他的腦袋,吻住了他。

喀左爾掙紮了幾秒,卻又像一棵僵硬的木頭似的,被我擁在懷裡,一動沒有動,我隻能聽見他劇烈的喘息。

他喉嚨裡溢出了很輕的聲響,體溫越來越高,心跳的聲音震得我的胸口都感覺到了。

幾分鐘後,我鬆開了手,察覺到他微紅的臉頰,眼角有著淚水。

我捏著他的臉扯了下,又道:“你不保持好距離的話,我就會做這種事,你也不想失去教皇的職位吧?也許做得更過分。”

我將他推開,走下了床,又走了幾步才回頭看他,“以後和我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懂嗎?”

喀左爾緩慢地起身,眼睛找不到一個落點,臉上仍有著粉,淚還掛在白色的睫毛上。他的唇翕動了下,脖頸上的青色脈絡也鼓動著,最後粉色的眼睛裡隻有著一種惱怒。

“你——”

他話沒說話,我已經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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